第三百五十六章 將計就計
天水箭宛若一道藍色閃電破空而去,箭尖形成了一股小型的錐形風暴,充斥著可怕的氣息。
與此同時,江羽強大的魂力席卷而去,壓製秦恕。
“你做什麽?”
秦恕大驚,立刻把手中的暗紅色光球推了出去。
可無濟於事。
勢無可擋的天水箭瞬間刺穿了那暗紅色光球,噗嗤一聲洞穿秦恕的胸膛。
嘀嗒,嘀嗒……
天水箭從秦恕身後穿透出去,掉落在地,秦恕傷口的鮮血湧出,滴落在地。
江羽有些失望,這一劍沒能命中秦恕的要害。
不過依然讓秦恕丟了半條命。
靈台七重境,也擋不住這猛烈一擊。
秦恕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後撤幾十丈,嘶吼道:“我好心好意幫你,你卻要暗害我,你可是鎮邪司的人,你這麽做與那些為禍的邪修有什麽區別!”
江羽邪魅一笑:“你敢說,你剛才的術,對準的不是我?”
秦恕一愣:“你什麽意思?”
江羽臉色陰沉了幾分,一邊走上前撿起天水箭,一邊說道:“別裝了,你來楠竹嶺,恐怕就是為了殺我吧。”
秦恕沉聲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不明白?”江羽道,“不如把你的衣袖撩開,看看你手背上的十字形疤痕?”
秦恕並沒有撩起衣袖,因為他手背上卻有十字形疤痕。
之前他在檢查幹屍的時候,露出了手背,正因為看到了那十字形疤痕,江羽才沒有問出心中疑問。
因為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麽正義之士!
他是暗殺瘋丫頭的人,不可能無端出現在這裏,江羽幾經思量,隻想到了一種結果。
秦恕是來殺他的。
秦恕演這麽一場戲,無非就是要取得江羽信任,然後背後動刀子,如此能夠輕鬆製勝。
如果沒有認出他的身份,江羽可能真就找了他的道了。
識破秦恕身份後,江羽並未聲張,反而將計就計,先發製人!
秦恕麵目變得猙獰起來,咬牙道:“沒想到我居然犯了這種失誤!”
他暗殺瘋丫頭的時候,自認迅如雷電,但沒想到還是留下了線索。
江羽道:“你先是暗殺瘋丫頭,而後又來暗殺我,我與你素未謀麵沒有任何恩怨糾葛,那麽……你是在替誰做事?”
秦恕陰森的說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江羽淡淡一笑,道:“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先後暗殺我和瘋丫頭,說明請你的人一定是和我們兩個都有仇怨,我想來想去,也就隻有沈家了。”
他一開始想過是千尊島,不過千尊島的苗安海已經派了三個人來殺他,肯定不會再請別的人。
秦恕默不作聲,不承認也不反駁。
江羽道:“留著你也沒什麽用了,丫頭的仇我是必須要報的,所以……秦前輩,請安心上路!”
江羽再一次彎弓搭箭!
他依舊沒有動用魂殺之術,因為秦恕有著靈台七重境的修為,魂力很可能與他相當,而且他靈魂才受損,不敢冒險。
雖然有些心疼天水箭的消耗,雖然秦恕已經被射中一箭,但那畢竟是靈台七重境的高手,高出他五個小境界。
所以……
還是用射天弓配合天水箭射殺最為穩妥!
秦恕已經吃過虧了,扭頭就跑。
江羽的天水箭瞄準了他:“秦前輩,你覺得你逃得了嗎?”
正當江羽準備鬆開弓弦之時,秦恕體內一股奇異的力量席卷而來,陣法封印的石頭瞬間爆發光芒,大地晃動。
封印解除了!
轟!
一具腐屍從地下跳了出來,張口吐出一口濁氣,到處都充斥著惡臭的味道。
江羽不知道封印之物的本事,也不敢去賭,隻能轉身,一箭射向那腐屍。
噗嗤!
這一箭很準,高高跳起的腐屍像是被串糖葫蘆一樣射中了頭顱,沒有鮮血迸濺,沒有腦漿流淌。
巨大的動靜戛然而止。
江羽都愣了。
就這?
他還以為被封印的東西多厲害呢,原來就這點本事?
他腸子都悔青了,這腐屍他一巴掌就能解決了!
白白浪費了一次天水箭的使用次數啊!
最重要的是,還讓秦恕給跑了!
“咦,不對!”
他突然響起秦恕逃跑時的異樣,是因為從秦恕體內傳來一股奇怪的力量,才解開了封印。
他不是說不善此道嗎?
不,他在撒謊!
這裏的封印,根本就是他布置的,失蹤案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用腐屍吸食普通人精血,把我引來,然後再趁機暗殺我?
如此大費周章,僅僅是為了殺我?
靈台七重境,可真是夠謹慎的!
如果修為兌換,要江羽殺一個靈台二重境的修者,他決不可能如此大費周章。
“難怪沈家會選擇他。”
如此謹慎的一個人,的確能避免不少麻煩。
可惜,秦恕還是留下了一個小破綻。
作為修者,完全可以消除身上的疤痕,但男人沒有女人那麽愛美,大多都會留下疤痕,因為那基本都是生死拚搏留下的,可以時時刻刻警醒自己。
腐屍被他解決,失蹤案也就算告一段落了,江羽突然撿起天水箭就跑。
“壞了!”
秦恕失利,難保他惱羞成怒之下,不顧一切的衝去臨州市殺瘋丫頭泄憤。
他沿著秦恕逃跑的方向奮力追過去,剛跑出斷崖範圍,就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秦恕倒在了血泊中。
“死了?”
江羽驚愕不已,小心翼翼走上前去查探,隨時準備射殺他。
此人很是狡猾。
不過秦恕是真的死了,除了胸口的箭傷,眉心還有一個拇指大小的血洞。
江羽心髒狠狠的跳動了一下,魂殺之術,難道是她?!
肯定是她!
江羽散開靈識,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他四周看了看,突然大聲喊道:“我知道你在,出來吧!”
良久沒有回應,等江羽都快放棄的時候,那道熟悉的倩影才緩慢映入她的眼簾。
她依舊魅力無雙,隻是身上的殺氣,更重了些。
雖然她幫江羽除了秦恕這個禍患,可江羽此刻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冷冷的問道:“你一直在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