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二天一流·無空！

  所有等待，總會遇到合適的回報。

  蘇修等的人，來了！

  眾人耳邊響著詠頌，如僧侶念唱古經，清凈、平淡、神秘，但卻自有一種悠然自得的意境。

  聲音漸漸高昂，似若黃鐘大呂，振聾發聵。

  領域，在擴散。一瞬間的功夫，便是從黑暗中籠罩了下來，整個校園都被其覆蓋在其中。

  時間變慢了。

  風聲變得沉寂，樹葉搖曳，焰光映影，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慢了起來。

  在蘇修的感覺當中，校長的存在很突兀地擠了進來，一柄折刀從側邊橫插進來，為他創造出了一絲絲的空檔。

  「機會！」蘇修眼底精光暴漲。

  二天曬日！

  蘇修臂上用力，以極高頻率震蕩著，同時，他無聲地調高了體內爆血的能級。

  二度爆血！

  血脈被進一步提純，人體內部構造正在發生一系列細微的變化，深入骨髓，深入每一個細胞，心跳聲變得雄渾起來，如戰鼓般震響著。

  身體一陣輕盈，彷彿枷鎖被其掙脫，蘇修徹底解放了自我。

  爆血，有封神之路的讚譽，天堂地獄一線間！

  眼底黃金瞳猛然放光，體內龍血沸騰，青黑色血管變得清晰，其流動著的血液有如水銀般沉重粘稠，此時此刻，卻已是無限地接近著龍血！

  蘇修一手一劍，揮灑自如出來一道圓潤的弧線，像是象徵最圓滿的終極，囊括陰與陽盡頭的終極！

  「此為，二天一流之境……」

  「——無空！」

  這是究極的境界，無我無他無空，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亦非中流，是為真正意義上的的無限！

  蘇修身影變得模糊了，其言靈被自然而然地用了出來，喉嚨深處驀然爆出一陣不真切的鳴音，那道界限，竟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他再一次地模糊了。

  龍威擴散！

  劍轟拔刀，震劍！我自二刀流而泰然不動！

  劍出，即落！

  潛意識作祟之下，蘇修甚至用著居合的極速，劍光閃爍，寒光映照一片蒼茫，冷徹直入人心。

  有如夏花一般絢爛，更似夢幻般泡影，可及蒼穹！

  此時此刻，蘇修內心一片寧靜，莫名地平和。而本不應該是這樣才對，爆血會喚醒人的本心，那是殺戮的意志。

  可他就是守住了心間底線，黃金瞳雖然灼熱，但眼底清明，卻是從未退卻過一分半點。

  保有技能【明鏡止水】！

  「二天一流，二者相對，二者超越。」蘇修輕輕喃聲著，盡情揮灑著一身堪化近道的武藝。

  「二者，先括得觀，選擇眾多，篩選其之，有限成窄，至末唯一。毫無餘地，此為正著。」

  蘇修眼底精光暴漲，一瞬間，他向前踏步著，如若咫尺天涯化入一步之間，他直接衡量好了一切，以最精妙的角度羚羊掛角般，斬落下來了一劍。

  輕描淡寫，像是翩翩然的鵝毛。

  「零之天元，應我劍心。」

  「空有善無惡，智者有也，理者有也，道者有也，心者空也……」

  蘇修面上無悲無喜，淡淡地道出了最後一句話。

  「二天一流·無空！」

  就此，劍停了下來。

  蘇修站住身形，姿態變得清晰起來，而僅是一瞬間的功夫，他便解除了二度爆血，恢復成了正常模樣。

  「哧——」

  血花四濺，從兩個人的身上齊齊爆開。

  除了太遠的弓兵以外，少年和康斯坦丁都生生受了他這麼一劍，在蘇修近身的剎那，兩人根本就無法反應。

  在他揮舞雙劍，斬落下來，然後抽身，完全就是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差錯和瑕疵。

  康斯坦丁的眉心裂開，他的第三隻龍目暴露出來，赤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如涓涓細流，止都止不停。

  而少年，他的胸口被貫穿，蘇修格外照顧了一下這小子，長劍幹將很直接地把他捅了個透心涼。

  但，蘇修也有些力竭了，而現在也不是放鬆的時候。

  兩人動作莫名地一致，蘇修和昂熱老賊都是抬頭，幽幽地看向了一直放冷槍的弓兵那邊，兩雙黃金瞳在浴血過後，冷厲的眸光倒是額外地有壓力。

  「好漢不吃眼前虧。」愷撒言簡意賅，乾脆利落地擱下了一句話，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這個距離，他也不怕被追擊，哪怕校長速度很快，但總要趕路過來吧，有這段時間，愷撒早就可以跑得沒影了。

  昂熱老賊自然明白，但知道是一回事，會不會做又是另一回事，他沖著蘇修點點頭，沒有說話。隨即，便直接離開了。

  身影一陣模糊，如鬼魅一般，昂熱直接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備受矚目的一人離開了，但蘇修還在這裡呢，很自然地，他們都是移動目光，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迎面著學院里的一眾精銳學生，蘇修回憶了一下，打算擺出當初獅心會會長的架勢。

  但還沒開口，一張溫潤的紙巾便是貼在了他的臉上。

  「吶，我說你啊，每次都需要這麼拚命嗎？」諾諾伸出一隻手，手上拿著一塊浸濕了的紙巾。

  她面上一副很無所謂的表情，小嘴撇了撇，道：「下次拿刀往前沖的時候，記得回想一下，別忘了還有人在擔心你呢。」

  「你說的這個人，是你嗎？」

  蘇修挑挑眉，臉上沒個正形，笑著問道。

  「是是是，是我，我很擔心，你行了吧。」諾諾擺出一副兇狠狠的樣子，紙巾直接懟在了他的臉上，上下擦拭起來。

  雖說嘴上不客氣，但動作還是透露著一股溫柔，女孩畢竟是要細心一些，諾諾慢慢地幫著蘇修擦著臉頰，將那些鮮血和汗水都給擦拭掉了。

  身為女孩子，她也不嫌棄。

  蘇修眯著眼睛，沒有說話，很從容地接受了女孩的優待。好歹他這也算是浴血奮戰了一回，蘇修覺得吧，這是他應得的。

  學院里的一幫子大老爺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總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大燈泡子，很沒有在場的必要。

  但凡是在情侶之間發出不和諧光亮的，這個時候，都應該退避到一旁去。

  愷撒和楚子航都在人群中，他們彼此對視一眼，畢竟是勁敵，僅此一眼，心聲便是不約而同地傳遞了過去。

  默默地，他們都是明白了該做什麼，隨即，就是各自招呼自己的人，打算帶人離開。

  咳，雖然他們都挺想打聲招呼的，但現在的話，還是先給人家小情侶一點私人時間吧。

  這個時候，酒德麻衣一群人，早就趁亂離開了學院，跑得無影無蹤，完全沒了蹤影。

  不遠處，兩個被蘇修重創的傢伙，其中康斯坦丁的眼神漸漸黯淡，明顯已經進入彌留狀態，再沒反撲機會。

  而少年，他身上的龍類特徵消退，和蘇修解除爆血一樣，重新恢復成了人類狀態，明明渾身浴血，但那張小臉依舊是乾淨得要命，笑容燦爛。

  沒錯，這傢伙，此時此刻竟然仍然在笑。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少年咳著血，臉上笑意不變，「還早得很呢，龍類與龍類，龍類與人類，龍類與混血種……所有的一切，才都剛剛開始呢。」

  蘇修猛地偏頭看了過去，明顯一怔。

  少年身體變得虛幻起來，他雖然深受重創，被蘇修一劍貫穿到底摧毀了心臟，但卻依然中氣十足，明顯沒多大影響。

  而這時，但隨著他臉上笑意愈發濃郁，少年整個人竟是漸漸消失著，隨後，竟是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蘇修提了提勁，將女孩護在身後，當即便是打算，提劍再砍過去一次。

  但來不及了。

  僅僅是一次呼吸的功夫，他就徹底沒了蹤影，而這個時候，康斯坦丁眼中神采消散，徹底變成了灰白色。

  慘淡得很。

  「他，死了嗎？」諾諾抬頭，視線越過蘇修，輕輕地開口。

  「嗯。」蘇修點頭。

  他無聲地笑了笑，道：「康斯坦丁已經死了，王座上，終究還是有王被我們拖拽了下來……」

  「就像那個傢伙剛剛說的，這是結束，亦是開始。」

  「從史詩、神話、過去的埋葬的一族，正在接二連三地，慢慢地，重回這個世界。」

  人類和龍族，向來沒有任何周轉的餘地。

  ……

  「你用來解決掉那兩個龍類的一劍，是二天一流嗎？」

  清晨，這已經是第二天了，昂熱坐在自己的校長辦公室里，隔著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和蘇修面對面開口道。

  他也算是二天一流的繼承者，但說實話，昂熱可從來沒有想過，在與龍族的戰鬥中，這種人類的技藝竟然能夠起到這份的作用……

  蘇修，他用著自己所熟悉的劍術，硬生生地斬了兩頭君主級別的龍類，或者說，龍王！

  「的確是二天一流。」

  蘇修對於這點不置可否，但他額外補充了一句：「不過，雖然都是二天一流，但我用出來的二天一流和，你們的是有些不一樣的。」

  「你就別想著將這招發揚光大了，就算我想教你，你也學不了的。」蘇修實話實說著，用現實打破了昂熱的幻想。

  而他說的，也的確是實話。

  蘇修的二天一流，是經過升華的。在【史詩待續】的作用下，二天一流已經是成功地成了【保有技能】。

  畢竟，其境界，更是成就了真正的無空之境。

  蘇修撓撓頭，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巧合吧。畢竟他這個Assassin，也算是不務正業了。

  雖說蘇修有著阿薩辛的靈基和職介，但就現實情況來看，他倒是更趨近於Saber。

  蘇修是真正意義上完美繼承了這個英靈的一切，乃至其本身所具備的劍術、境界、理念，也都一併融會貫通，甚至集大成的人。

  因為限制，這些都會離他而去，但與之無關的，卻都是可以保留下來的。

  就比如，二天一流！

  通過觸類旁通的方式，蘇修學得很快，而除此之外，更是深入感悟過此中境界真意，瞭然於心胸之間。

  但「無空」這般境界，單是從效果上來看，甚至已經算是達到寶具級別了，所以蘇修也就一直沒怎麼用過。

  也是因為如此，像這般高逼格的東西，昂熱這群混血種也都是沒能力學會的。

  哪怕是他也是費了很大一份功夫。

  保有技能：【宗和的心得】

  這是蘇修英靈本身自帶的，最後一個保有技能，平時雖然不怎麼顯作用，但實質上，卻是其劍道境界的具現化升華。

  仰仗以此，他這是開了掛一樣地撒歡般的騰飛。

  你讓一個大學物理高材生，跑到初中學數學，哪怕你只學過大學物理，但也總不能被那些低級知識給難倒吧？

  蘇修佔了一個大便宜，這才造就了現在的結果。

  昂熱自然是不明白其中深意，但對於蘇修，他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這小子顯然沒有拒絕的意思，在這方面撒謊也沒啥意義。

  他擺弄著身前茶杯，嘆息了一聲：「算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想問你的那些，蘇修你應該也不會交代的吧。」

  「那要看你想問什麼了。」某人不置可否。

  「那麼，我想請你加入青銅計劃，關於這件事，我覺得你應該沒有異議吧。」

  「你個老賊，竟然還好意思跟我提這件事！」蘇修氣不打一處來，直拍桌子，站起身來。

  麻蛋，之前說好的，做完任務就沒他什麼事了，蘇修可以安心地去當個自由人。

  但架不住，蘇修實在是高估了昂熱的節操下限，雖然這老賊已經請不動他了，可曲線救國，側面迂迴的方法，對方還真的是應有盡有。

  像諾諾，就是很自然地被他給安排了，女孩真要是過去，而蘇修不下場的話，那自家妹子還不得直接交代在青銅城啊！

  看著昂熱那張得意的臉，蘇修感覺自己的鼻子都要氣歪了，真心想一巴掌呼在對方臉上。

  「最後一次，我認真地……昂熱，這是最後一次了。」蘇修看著對方，一字一頓地開口道。

  蘇修這次是認真的，沒有半點玩笑意思。

  人都是有底線的，雖然有時候都會顧慮這顧慮那，但如果真的被觸碰到的話，撕破臉皮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

  ——

  這章質量應該有保障吧，誰還敢說這劇情平淡？我頭都快禿了。

  所以這個時候自然是求推薦票，求月票求打賞，求追讀啊，撲街日子過不下去了。

  話說，我正在尋思，後天要不要請個假，本撲街要過生日了，想浪…咳，想休息一下。

  嘛，提前一兩天，祝我生日快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