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Caster降臨
莫名地，蘇修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路鳴澤最後那意味深長的一眼，他眼神里的嘲弄、不屑……
就在這時，蘇修身後有勁風襲來，他下意識退了一步，轉身看去，但目光落定下來，當即，便是眼眶欲裂！
蘇修最後的無空一劍，的確是實實在在地重創了諾頓，但是，卻沒有在當場結果掉對方。
誠然，幹將莫邪是裝備部精心打造，但本身，這雖然也算是一副不錯的煉金刀劍，但是，卻又怎麼能和七宗罪相比？
原著裡面，諾頓被路明非用刀捅了個透心涼，但，最後不也是同樣地，沒能致人家於死地嗎？
蘇修不是路明非，但幹將莫邪也同樣不是七宗罪。諾頓哪怕必死無疑，但說到底，也還是有著一絲絲迴光返照的可能。
那雙暴虐的黃金眸重新睜開，怒火就此點燃，無邊恨意在蔓延……到這個時候，他也是清醒了一些。
別人暫且不提，蘇修的話，他是一定要報復的。
因為……
康斯坦丁，他的親弟弟就是了卻在對方的手裡。
火焰燃起，熊熊不息！
光芒一瞬間亮起，但頃刻之間，其便內斂起來，諾頓這個狀態下，是用不出來燭龍的，而單純的君焰之流，也難以切實傷害到蘇修。
所以，諾頓選擇了折中。
這是他生命的絕響絕唱！
極度內斂的光焰，竟是連一絲絲的能量波動都沒外泄，火焰狂暴的力量被完美駕馭著，蓄勢待發著。
但這一切，卻都被諾諾看在眼裡。
想也沒想，女孩飛身出去，只為盡自己可能的全力，去幫助那個御守她身前的人。
「總不能將這一切全都交由給你呀。」諾諾這麼想著。
她知道，這之後……蘇修一定會怪她的吧……
「嘛，反正也無所謂了。」
反正，諾諾向來都是那個不聽話的女孩，這一次，就讓她先任性一次吧。
思緒百轉千回，明明只是片刻功夫，但女孩腦海里，卻已經掠過了很多很多。
然後，諾諾便來到了蘇修身後。
他本應該能夠發現才對，蘇修回過頭來時，正是看到了這樣的一幕，看到了女孩飛撲過來的身影。
如此近的距離，他是絕對不可能沒有一絲覺察的。
「路鳴澤，你這個混蛋！」當即，蘇修就意識了過來，暗暗咬牙切齒。
路鳴澤能力來歷皆是不明，但就已知信息推斷，還是可以看出對方是偏向精神一系的。
那般唯我、絕對的意志，像是目空一切，睥睨世間百態，有著君王一般的姿態儀度。
但極其內斂，以至於，蘇修下意識就忽略過去了。
也就是對方，在最後屏蔽掉了蘇修的感知，令他沒能發現一絲一毫的不對。
「可是現在……」蘇修抿緊了嘴唇。
心裡活動劇烈波動著，蘇修身體下意識就起了反應，想要做些什麼。
但有些時候，心想事成，就只是一句奢望罷了。
幹將莫邪已經碎了，用來擊敗路鳴澤的碎片，在這個時候也根本派不上用場。
心有餘而力不足，說的就是現在。
「啊啊啊——」
蘇修喉嚨里爆出低沉的迴響，如黃鐘大呂之聲，在空曠之地悠悠然盪動著，藏著一份源於太古年紀的餘韻。
他身體劇烈一顫，速度雖然沒有明顯增長，但竟是模糊起來，再難看清身影。
「不，不夠……還不夠快！」
言靈的力量被催發到了極致，蘇修現在爆血漸漸退卻，也沒能力更近一步加強它，可這一瞬間……
——極限，被打破了！
「啊啊啊！」
蘇修出現在火焰前面，擋在諾諾身前，也沒做什麼準備，直接用身體將其攔截了下來。
「轟！」
熱浪滾滾，洶湧澎湃地襲來，極致的高溫將力量凝匯作了一點，蘇修身上的衣服被點燃，竟是燃燒了起來。
裝備部的用具質量是很好的，但高溫猛烈爆發下，衣物竟是有種融化的趨勢，緊緊地貼合在了蘇修身體表面。
他暗暗咬牙，一發狠，直接將衣服撕裂開來。
蘇修看也不看，然後便將其甩到了一旁，但還不等他放鬆心情，他便是感覺到了一陣陰風撲面。
蘇修打眼一看，赫然是諾頓的再一波攻勢，一根鋒利的尾刺突破了他身體表面，強行伸探了出來。
諾頓仍在咳著血，眼底恨意卻是令人窒息，但蘇修只能苦笑了，這個時候，因為剛剛透支一般的舉動，他是徹底脫力了。
「總不能，就這樣子結束了吧。」這般念頭，在蘇修心底裡面一閃而逝。
總不能就這樣結束吧。
為了這場聖杯戰爭，他從三年前就開始準備，刻苦用功地練劍，學習各類技巧，滿世界飛來飛去地做任務，只為提升戰鬥經驗，充實自己。
但現在……
蘇修臉色露出了苦笑，內心深處湧出來一陣陣的疲倦，近乎直接將他本身給拖垮了。
「說起來，死其實很簡單吧，就像現在，把眼一閉，等著就好。」此時，蘇修腦子裡亂得很。
但他還是意識到了不對。
「奇怪，怎麼還沒反應？」
蘇修睜開了眼睛。
當即，腦海深處某根弦不堪重負。下一瞬，這根弦便是……斷了。
骨刺貫穿了女孩，一如原著裡面的描述。
血，深沉的殷紅色在擴散，從女孩胸口處，將衣服完全渲染成了相同的色彩。
她的耳邊銀光跳躍。
那是一對銀色的四葉草耳墜。
那是……
「諾諾！」
不似蘇修平時的聲音咆哮著，他大腦一片空白，徹底亂成了漿糊，諾諾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
不知不覺間，眼淚流了下來，臉頰兩側滑輪下來。蘇修從未像現在一般痛恨自己的無力。
他突然想了起來，蘇修從一開始就應該知道才對，那個傢伙曾經說過的……
聖杯誕生之地即為劇情慣性最大的地方。
諾諾，到底還是沒有逃過這一劫。
想著，蘇修自嘲地笑了笑。
原本還以為不會這樣了呢，自從身成英靈，蘇修就一直感覺手握力量，加上對於劇情的了解，他一直都是胸有成竹地前進著，安步當車。
但為什麼會這樣？
原本……
「原本不該是這樣的才對。」蘇修沙啞的聲音輕輕響著。
諾頓已經死了，不用蘇修動手，他本身就是最後一搏，不成功便成仁……但顯然，他成功了。
他成功拖著蘇修的女孩，即將一起下地獄。
蘇修抱著女孩，空著的手握住骨刺，然後用力掰斷了它。
但並不是全部，蘇修並沒將最後一節也從女孩身體里抽出來，失血過多的話，只會加速諾諾最後的時間。
他抿緊了嘴唇，不發一言。
諾諾也沒說過，或者說，她根本就說不了什麼，但蘇修能夠看到……
諾諾嘴角是掛著笑的，像是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似乎，女孩很高興能夠幫得上蘇修。
「噠噠，噠噠……」
有腳步聲響了起來，蘇修抬頭，臉龐僵硬肅穆，再沒其它的表情，即使看著來人，也完美沒有任何想法。
來者，和蘇修卻是同一張臉。
「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你罷了。」
「那看完了就趕緊滾，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任何人。」蘇修語氣很輕，但其中那份認真，卻是有著很足的分量。
他現在情緒極度壓抑，很不穩定，感覺隨時都會拔劍看過去一樣……
但系統很隨意地站在，態度有些漫不經心。
「話別這麼說啊，我知道你是不待見我的，但我明知道這點還會來見你，自然也是有理由的。」
蘇修有些發紅的眸子看了過去，情緒激蕩之下，黃金瞳一直不曾熄滅，滿是血絲，明顯有些失控。
系統撇了撇嘴，兩個人一模一樣，但現在，他們彼此之間的氣質，卻是差距太大了，高下立判分別。
他把一個大傢伙擺了出來，當即，蘇修就看直了眼。
那是一個黃金色的杯。
其周邊升騰著某種意蘊，玄妙波動瀰漫，說不清道不明。
不錯啊，蘇修明白，那就是聖杯。
「但是……」
「但是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蘇修疑惑，他還是留有最基本的思考能力的。
「雖說聖杯戰爭的主旨是搶聖杯，但我似乎從沒說過，獲得聖杯就必須幹掉所有英靈吧？」系統這麼解釋道。
「但你……」
「我可什麼也沒說，」他繼續開口，「是你自己理解有問題。」
「而且，我應該也沒說錯吧，畢竟聖杯就一個，你又不可能分給別人，讓參與競爭的傢伙退場，東西自然會到你手上的。」
和原著聖杯戰爭相比，雖然都是七個英靈競爭，但不同的是，原著那是需要七個英靈的魔力填充聖杯，可現在的話，倒更像是一場單純的爭奪。
就像是一場比賽的冠軍獎品。
但看著聖杯，蘇修心底不由得一動，眼神漸漸灼熱了起來。
他可是知道的，這聖杯可是正兒八經的許願器，絕對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將其污染。
換言而之，這聖杯，能救諾諾的命。
蘇修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對方還不等某人說話，就很直接地，將整個聖杯塞了過來。
然後蘇修懵了。
贏得聖杯戰爭，拿到聖杯，是他這陣子一直以來的目標。
但現在，真就這麼容易實現了？
這未免有些太不真實了吧。
系統明顯能看出蘇修的疑惑，撇嘴開口道：「就是這麼簡單，要不然，你還以為現在有誰能跟你搶這個聖杯啊？」
「條件允許的話，我這個裁判稍微吹一下黑哨，其實也是可以的。」
蘇修眼睛一亮，一閃一閃的，讓人很不自在。
「行了，行了，別看我了。」系統最後地擺了擺手，道，「趕緊去忙活你的事情吧。」
「那個女孩，她應該還在等你的吧。哪怕事已至此，她也仍然是相信著你。」
蘇修一怔，緩緩點頭應聲著。
而後，那個傢伙便消失了，如夢幻泡影一般輕鬆消散。
隨即，蘇修能夠感覺到，身邊明顯多了些說不出來的變化，像是經過了某些調整。
但聖杯還在手上，蘇修知道，自己這應該是從靈視狀態裡面退了出來。
這種時候，混血種這項能力倒是意外地頂用。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
蘇修看著手上黃金色的願望之杯，眼底期盼漸漸濃郁，無聲閃過一絲絲的殷切。
「聖杯，」蘇修很沉穩地開口，聲音藏著一分肅穆，「我要許願……」
「請你讓諾諾，重新……回到我的身邊吧。」
金光燦燦，一瞬間瀰漫開來，聖杯驀地爆散掉了，化作成了粉塵，靜靜地蔓延著。
沒有什麼大動靜，但諾諾的身體卻消失了，蘇修懷裡一輕，突然變得空蕩蕩起來。
而緊接著，天空中有著一道金光落下，照亮了這整片尼伯龍根，燦然金柱在蘇修面前樹立了起來。
光芒耀眼，蘇修用手遮擋著一部分，但還是打起精神，朝著那邊看去。
莫名地，他感覺到了哪裡有些不對。
同時，金光開始慢慢收斂，有道人影也從其中走了出來。
很熟悉，蘇修莫名感覺了一絲熟悉，但也很複雜。
「該不會……」
蘇修嘴角默默地抽了抽，他抬眼看去，「早不出來，晚不出來，你為什麼這個時候降臨了？」
沒錯，降臨……
蘇修感覺的很清楚，眼前，這是有英靈降世。
從感覺上來判斷，對方應該是……
——Caster！
也即，魔術師。
這個職介，一般更適合陣地戰，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算手上沒趁手傢伙，蘇修也能吊錘對方。
但可惜，某人註定是不能下手了……
待光芒徹底散去，那道倩影俏麗地站著，蘇修聲線有些發顫，他緩緩道出了那個名字。
「諾諾。」
沒錯，就是諾諾。
在聖杯外掛強行載入下，名為諾諾的女孩，正是參上……
——以Caster的身份。
但幸好，蘇修剛剛也知道了，自己並不用分什麼生死，反正聖杯也都用完了，接下來順其自然就好。
當然。
蘇修看看女孩，不禁苦笑。
「看樣子還是要好好解釋一頓啊。」
…
群里沒人要來嗎？坐等。
另外，接下來三天，我每天更新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