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葉宸醒來後,牛鬥宗並未來找過葉宸,而葉宸反正也不急,聽謝臻菲說遠古戰場起碼還要五年後才開啟,而且他知道他叩響五聲門鍾,牛鬥宗遲早會來找他的,隻是可能他的舉動過於駭人,讓牛鬥宗有些難以安排他吧。
而在等候牛鬥宗的召見的這段時間,葉宸每日晨練之後便和謝臻菲一直在學習古琴,晚上便一個人領悟後續刀法。很可惜的是,葉宸雖然被楓葉派說成是天賦萬中無一,學琴時謝臻菲卻總說他琴道天賦略差,葉宸心中無比鬱悶,他覺得自己進步已經很快了,隻是葉宸不知道的是他天賦太高,謝臻菲雖然內心欣喜的覺得自己徒兒天資聰穎之外,為了不讓自己的徒弟驕傲,她不得不一直說葉宸蠢笨的異於常人。
“葉宸!彈琴的基本功以及基本琴曲你已經漸漸掌握,基本上已經算是初入琴道了,我今日為你彈奏一曲牛鬥宗的沐陽曲。”謝臻菲見葉宸漸漸掌握了琴曲的基本功,便開始讓其慢慢的開始彈奏一些比較複雜的曲目。
葉宸盤坐在謝臻菲的前麵,看著目光認真柔和的謝臻菲,心境徹底放空,隻見謝臻菲修長的十指輕彈,淡淡的琴音自古琴之上傳出,葉宸聽著謝臻菲彈奏的曲目,仿佛感覺自己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之下,洗禮著自己身體,那一個個彈奏的音符猶如調皮的精靈,讓人的心境格外空靈,仿若紅塵紛擾,此刻均被洗滌幹淨。
不知不覺,一曲終了,葉宸仍沉浸在謝臻菲的琴曲之中,謝臻菲也不打擾,她彈奏此曲的目的不僅為了教授葉宸琴道,更因為在幻境中感受到葉宸的悲哀,才會給葉宸彈奏這曲溫暖人心的沐陽曲。
目光緩緩睜開,葉宸看向謝臻菲態度認真道“謝謝師父!”
“嗬嗬,此沐陽曲可以讓人猶如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這是曲譜,你暫時先學習此曲吧。”謝臻菲眼中帶笑,望著態度認真喊著師父的葉宸,仿若以前喊師父僅僅隻是因為酒後失言才喊的,此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葉宸的尊重。
葉宸接過曲譜,詢問了謝臻菲一些不懂的音符如何彈奏之後,便自己按照琴譜開始彈奏,謝臻菲見葉宸掌握曲譜要領,便不再說話,默默的盤坐在葉宸的旁邊看著態度認真的葉宸。
此時,葉宸雙手撫琴,身上似流出淡淡神聖的的光輝,將此曲緩緩彈奏起來,葉宸彈奏到忘我之時,雙眸緊閉,手指樹葉落水般輕輕從琴弦劃過,猶如與古琴產生共鳴,葉宸沉淪其中,如同入魔一般。
看著葉宸身上閃爍著認真的光輝,謝臻菲看向葉宸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原以為葉宸應該需要一定時日才能熟練彈奏,未曾想到葉宸入手不到半個時辰已經進入琴道的理想狀態:忘我之境!她心中嘖嘖稱奇的同時,也很好奇葉宸究竟能將琴道發揮到何種地步。
她教葉宸彈奏沐陽曲,不僅僅隻是為了葉宸的悲哀,更因為葉宸那種血色氣流狀態,雖然強大,但總是透出一股迫人心魄的冷意,而沐陽曲正好陽光剛正,能讓葉宸少進入此種狀態。
葉宸彈奏到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緩緩停下雙手,雙眸緩緩睜開,看著露出笑容的謝臻菲,心中一陣溫暖,雖然他失去了很多東西,受到過常人不曾經曆過的傷痛,但總有人在他的道路上亮起一盞燈,引領他向著陽光明媚的大道繼續前行。比如保護他而死的方正,以及救他性命教他學琴的謝臻菲。
謝臻菲見葉宸愣愣的看著她,頓時收起笑容,臉色閃過一色緋紅。兩人氣氛頓時略顯尷尬和曖昧。
二人對視的久了,頓時如同被蛇蠍蟄了般,紛紛別過臉去。
“今天就先到這兒吧,你好好練習。”謝臻菲臉色羞紅,逃也似的走出葉宸居住的地方。
葉宸望著謝臻菲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陣漣漪。
“啪!”
葉宸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喃喃自語道“父親和師父的仇未報,靈兒未醒,怎麽能有時間想這些。”
說罷葉宸準備繼續撫琴,隻是此刻葉宸再也彈奏不出來沐陽曲的意境。穩定心神繼續彈奏,但總是走音,葉宸歎了口氣,起身望向楓葉城的方位,目光帶著絲絲紅芒。
“楓葉派!風靈派!淩少!羽老!我葉宸遲早有一天會回來的!”
而此時飛奔而出的謝臻菲則有些羞惱,她居然逃離葉宸的住所,逃離啊!真是丟臉!想著葉宸沐浴在琴音當中認真的臉頰,頓時一陣失神。
“謝臻菲!你也太沒用了!他是你徒弟!”
……
半月後。
謝臻菲自那次教授沐陽曲之後,便接連半個月未曾來過葉宸的住所,可惜謝臻菲的住所葉宸並不知道,對於牛鬥宗也不是很熟悉,雖然葉宸也是一陣納悶不知道怎麽了,所幸他每日也有很多事情要做,而斷刀刀法在他這段時間的摸索下,已經有了一些眉目,隻需要找到出刀靈感就能完整的悟出來。
這一日,葉宸正在晨練,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葉宸停下吐納,望向院外,以為謝臻菲來了,沒想到是將葉宸放在此處一個半月未曾理會的牛鬥宗居然派人前來。來的是前來觀看過葉宸叩鍾時的傳功長老李木!
李木來了之後麵帶微笑的上上下下打量著葉宸,眼中目光異彩大方,似看一件稀奇古怪的物品,看得葉宸渾身發毛,直接嚇得向後退了半步。
“嗬嗬,葉宸,不要緊張,我是傳功長老李木。”李木見葉宸怕怕的模樣頓時收回目光對著葉宸微笑道。微笑如沐春風。
“葉宸見過傳功長老!”葉宸微微欠身,態度不亢不卑。並不像其他弟子見到李木便低頭抱拳。
李木點了點頭眼神柔和的看著葉宸,對葉宸的態度並不在意,能敲響五聲門鍾的人若沒有一些傲氣,他都會覺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