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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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樵夫問道,“就算知道我是個山野村夫,不是什麽大國師,也要拜嗎?”陸望道,“當然!徒兒從此與師父相依為命了。就是日日砍柴,也無怨言。”樵夫道,“那我便受你這一拜。你起來。”陸望起身,樵夫把臉一抹,忽然成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兒,麵部清臒,隻是臉蛋紅撲撲的如嬰兒般,真如畫中的南極仙翁。


  陸望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猴媚娘更伸出毛手,想去撩他的胡須。玄空子伸手一揮,猴媚娘便悻悻地縮回了手。玄空子道,“你這猴兒無禮。待會兒我不帶你上去了。你自個兒爬藤蔓上這峭壁。反正我看你也是隻野猴子。”猴媚娘似乎聽懂了般,後悔地搓著手。


  陸望剛想開口為媚娘求情,便聽得玄空子一聲,“抓緊了!”自己已經被玄空子挾在手臂下,從地上向那筆直的峭壁躍去。他足尖輕輕一點,如蜻蜓點水般在那岩縫間跳躍。陸望隻見自己在峭壁間左右騰挪,與危岩、古樹擦肩而過,不由得又興奮、又害怕,隻不敢睜眼往下看。


  頃刻間來到峭壁上,原來是個開闊的平地。遠處一片梅花林盛開,望去似一朵朵白色的雲彩。陸望有些驚喜,又有點擔心猴媚娘是否能爬上來。他心翼翼地問玄空子,“師父,那猴媚娘,哦不,那猴兒能不能爬上來啊?”


  玄空子笑道,“你還擔心那猴兒!它原本就是山間的野猴,這峭壁它肯定上的來,隻是和人待久了,野性褪了些。隻不過多花些功夫罷了。你再給那猴兒求情,我就把你扔下去。”


  陸望咋舌,不敢再多言,便跟著玄空子往梅花林旁的一排精舍走去。玄空子把他帶到一間窗明幾淨的屋,道,“望兒,這就是你的房間。”陸望見被褥與日用之物一應俱全,驚奇地問道,“師父,這些東西也是從那峭壁運過來的嗎?”玄空子,“當然不是。還有另外一條隱秘的路,人能行走的,日後你自然會知道。”


  過了許久,猴媚娘氣喘籲籲地爬到精舍門口,見到陸望,便賭氣似地往地上一趟。玄空子一瞪,它隻好乖乖地爬起來,垂頭喪氣地走到陸望身邊,吱吱叫幾聲以示不滿。


  色漸暗,陸望把房間收拾完,坐在禪床邊,望著窗外漸漸模糊的樹影與山色。心中有些惆悵。猴媚娘鑽進他的懷裏,咕咕亂叫。陸望才想起,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餓了。他起身推開房門,往四周望去,並未見一個人影。


  陸望正在躊躇不定的時候,一個三四歲的孩兒搖搖晃晃地向自己門邊走來。走到門邊,陸望定睛一看,這孩兒紮著雙鬟,垂著頭發,兩眼亮晶晶的,脖頸上戴著一個銀項圈,雙手手腕上也各套著一個銀手環。孩兒也扶著門,仰起頭看著他。


  “你就是望?”孩兒奶聲奶氣地開口了。陸望一聽,哭笑不得,心想道,你這還在喝奶的家夥,好大的口氣!想著自己已經是個少年了,不好和這家夥計較,便微笑著點了點頭。孩兒滿意地笑了,露出一口脆生生的奶牙,伸出手指自顧自地數了起來,“一,二,三,四,五。。。”


  陸望正想抬腿往外走去,孩兒猛地收起了手指,笑眯眯地看著陸望,“我是你師兄!”陸望吃了一驚,看著那孩兒,問道,“你什麽?”孩兒背著手,一字一句地,“快叫我師兄!”


  陸望蹲下來,看著他,“你知道我多大了嗎?”孩兒笑得更開心了,扳著指頭,“我生下來就在這裏了,比你早來三年多了呢!”陸望問道,“你多大了?”孩兒露出一口白牙,驕傲地,“快四歲了。師父,望以後也可以教我認字。”


  陸望一翻眼睛,暗想道,“難道以後要專門照顧孩兒,做他的保姆嗎?”陸望想起自己在府中的日子,雖然父親冷落自己,可是自己好歹是尚書公子,又有乳母三娘、丫鬟金雀,還有管家寬叔在身邊無微不至地照料著。真是嗚呼哀哉!堂堂尚書公子居然要看孩了!不過,師父過,自己也不再是什麽尚書公子了!


  孩兒見陸望臉上露出哀歎之色,不由得大發惻隱之心,同情地道,“你教我寫字,我可以教你吃飯呢。”什麽?教我吃飯?陸望張著嘴巴,簡直可以塞下一個拳頭,心裏哀嚎著,“是不是遇上了一個有點智障的孩兒啊!看上去好像還不開化呢!”


  孩兒看陸望一臉驚訝,得意洋洋地,“我們這裏吃的飯可和山下的不一樣呢!你以後就知道了。”陸望懶得與他分辯,問道,“你叫什麽?”孩兒搓搓手,一臉鄭重地,“我叫玄百裏。”陸望,“這是個好名字。”玄百裏聽了,覺得遇到了知音,連忙,“因為師父接我上山的時候,走了一百多裏呢。”


  陸望心裏暗自發笑,道,“我叫陸望。”雖然不認識字,玄百裏裝作很懂似的點點頭,道,“這個名字也是很好的。我現在還是文盲,等我學會認字,我就把我的名字寫下來,送給你。”陸望笑得捂住了肚子,連連點頭稱是。玄百裏有些懵了,以為他笑自己不識字,隻好,“我先帶你去吃飯,師父讓我來喊你。”


  陸望慢慢直起腰,扶著牆,“走吧。我早餓了。”猴媚娘也連忙拉著陸望的衣角,要一起跟著去。玄百裏瞪大了眼睛,望著媚娘的毛手,有些驚恐地問道,“這猴子咬人嗎?”陸望拍拍媚娘的頭,道,“它乖著呢!你以後就知道了。”媚娘也向玄百裏嫣然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白牙。玄百裏有些發愣,也不由自主扯住陸望的衣角。


  陸望便張開兩手,牽著一人一猴,往玄空子的精舍走去。走進寬大的精舍房間,玄空子正坐在禪床上打坐。一身白色禪衣的玄空子坐在蒲團上,盤上雙腿,發如皓雪,銀須微微飄動,更覺得仙風道骨。聽見房間裏的響動,玄空子緩緩睜開眼睛,拿起蒲團邊的拂塵,輕輕一掃,便下得榻來。


  一個黑色臉龐、樣貌忠厚的高大少年連忙移過腳踏,讓玄空子把芒鞋穿上。玄空子微微頷首,對少年道,“千尺,來見過你的二位師叔。”那被稱為“千尺”的少年答道,“是!”便轉身向玄百裏與陸望行禮,道,“師侄玄千尺見過二位師叔!”陸望目瞪口呆,站在那兒發怔。玄百裏倒是笑嘻嘻地受了這一禮。


  玄空子見此不以為意,略微一笑,對陸望道,“我師門中隻以入門時間而論,不管年齒大。望兒,玄百裏雖然是個孩童,但一出生已入我門下,因此是你師兄。玄千尺是我的大徒兒生前所托付給為師管教的,因此是我的徒孫一輩,也是你二人的師侄。你不要拘禮。”


  陸望應聲答道,“徒兒記住了。那位大師兄。。。”玄空子歎了一口氣,道,“當年他執意要下山辦一件事,卻再也沒有回來過。他已經是化為黃土了,幸而千尺是個好孩子。”玄千尺聽言,眼裏也隱隱泛著淚光。玄空子似乎又勾起了往事,手執拂塵遙望了窗外一會兒,又轉過頭來,道,“好了,去吃飯吧。”罷,便抬腳出門。


  去飯廳的路上,玄百裏偷偷扯了扯陸望的衣角。陸望把他抱起,玄百裏便趴在陸望耳旁輕輕問道,“望,師父為什麽會收你啊?以前我聽師父,他不會再收徒了。”陸望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也是他心中的疑問。父親陸顯雖然貴為吏部尚書,可是與先皇與當年兩位皇子比起來,也不算什麽。師父為什麽答應收留一位尚書公子為徒呢?


  正著,一行人已經走進了東邊一間寬敞的精舍房間。房內陳設極為簡單,隻有一張梨木桌,放在廳中央。幾張樹墩劈成的木凳,散落擺放在桌子旁邊。待玄空子坐定後,陸望也挨著他坐下。玄百裏與玄千尺依次坐在玄空子另一邊。


  陸望隻見桌上空空如也,正在納悶。玄空子撮唇長嘯一聲,聲音清越,劃破山穀。少頃,一隻渾身雪白的猿猱從外大搖大擺地跳進來,手裏捧著一個大筐子。白猿輕舒長臂,把筐子裏的東西一股腦地倒在梨木桌上。


  陸望仔細一瞧,都是些山間的果子土物,都不認得是何物。玄空子放下拂塵,道,“吃吧。”便拿起一個果子,將堅硬的外殼捏成兩半,取出果仁食用。陸望問道,“師父,這就是我們的晚飯嗎?”玄空子笑著點點頭,道,“此皆為白猿從山間絕壁溪穀等處摘取,吸取靈氣精華,不比那俗人吃的米飯魚肉之物,可蕩滌穢氣,保養精氣,為我們修道的奇珍。”


  陸望拿起一個堅果,一籌莫展。猴媚娘見了那白猿是同類,又有滿桌的果子山珍,樂不可支,便埋頭大嚼。玄千尺顯然已有一定的武功底子,捏起果子就吃。


  玄百裏見陸望一臉愁容,便向他眨眨眼,拿出一個精致的鉗子和錘子。陸望這才知道玄百裏所“教他吃飯”所言非虛。他向玄百裏使個眼色,玄百裏便把錘子遞給他。陸望如遇救星,連忙拿起果子,依樣畫葫蘆地吃起來。


  玄空子頭也不抬地,“望兒,你今日剛入門,為師開許你和百裏一起用工具。再過三月,這工具可是再也不能用了。”陸望點頭答應。吃完“飯”,玄空子對陸望道,“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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