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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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勒府裏,朝雲正坐在書房裏奮筆疾書,抄寫賬目。自從那夜跳車被達勒撞見後,她就被達勒收為府裏的雜役。因見朝雲自稱秀才,有些文化,又應對得體,便讓她把從康城帶回的那些箱籠裏的金銀財物的賬目抄寫整理。
虧得朝雲寫得一手好字,又機敏過人,把賬目整理得井井有條。她雖然手上抄著賬目,心裏卻恨得牙癢癢的。這些狄人從康城搜刮了那麽多財貨,簡直是明火執仗的強盜。想著多少無辜百姓就這樣被掠奪了畢生的心血,朝雲真想往那賬目上吐口唾沫。
達勒看朝雲的水平不錯,又開始逐漸把府裏的一些賬目也交給朝雲抄寫整理。府裏人見朝雲得到了重用,那臉色也不同起來。見著朝雲,都客客氣氣的。
朝雲本以為在達勒府裏隨便混個差事,便可趁機溜走。誰想達勒似乎還有要重要她的意思,還露了個口風,要栽培她逐漸參與帳房管理。朝雲心裏暗暗叫苦,生怕位置越重要,越被人注意,溜出去就更難了。眼看著估算著行動日子也近了,朝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心隻想出府去找那家接頭的古玩店。
正在燈下奮筆疾書時,達勒府的管家努金走了進來。朝雲連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問好。努金笑眯眯地對朝雲道,“雲先生,你真是勤快啊,怪不得將軍這麽看重你。他還特意吩咐,你是文士,不是普通雜役,要我們稱你先生呢。”朝雲隻好道,“多謝將軍抬愛。”
努金看了一眼朝雲抄寫的賬目,滿意地道,“不錯,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啊。將軍有事找你,讓你馬上過去。”朝雲連忙收拾東西,便跟著努金到了達勒的院子裏。努金帶她到達勒書房門口,敲了敲門,通報了一聲,便走了。
裏麵傳出達勒有些疲憊的聲音,“進來吧。”朝雲心裏一陣打鼓,這達勒又要搞什麽花樣?不會是身份暴露了吧?不至於,否則我早就被他抓起來了。她快速回憶了一遍那個假身份雲昭的所有細節,確信自己應對無誤,心裏稍微有了底,便抬腿走了進去。
達勒疲倦地靠在椅子上,頭枕著椅背,閉著眼睛,雙手微微揉著太陽穴。大軍進入京都以來,達勒作為大夏國的最高軍職大司馬大將軍,事務繁劇,還要兼職處理很多政務事務。身邊可用的、可靠的、又熟悉夏國的人並不多,府裏也有大堆事務要他處理,令他也身心疲憊。因此,他對朝雲頗有重用之心。
他低聲道,“你來了。”朝雲輕輕道,“是的,將軍。”達勒便緩緩睜開眼,瞧著朝雲。雖然已經與朝雲相處了一段時間了,但是猛然一瞧見這張臉,還是會讓他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是,一種驚豔之感。
雖然朝雲來自夏國南方,那裏的男子秀氣的多,不同於狄人的粗獷勇悍。但是,這種詞似乎不能用在一個男人身上。然而,達勒實在找不到別的詞,去形容他第一次見到洗幹淨臉的朝雲的感覺。
那張白皙溫潤的臉上,兩道秀氣婉轉的眉毛下,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靈氣逼人,甚至令他當時呆了半晌。他第一次真心見識到“男人”的美貌。他在心裏哀歎道,如果自己是女人,大概會愛上這樣的美男子吧。朝雲的美貌不同於陸望的清俊脫俗,更像潤物細無聲的春雨,絲絲滲入心田。因此,達勒也不能免俗地,對朝雲多了幾分喜愛。
達勒定了定神,對朝雲道,“聽你把帳房的事做的很好。努金多次在我麵前誇你。”朝雲謙卑地道,“都是應該做的。將軍對的有提攜之恩。”達勒滿意地點點頭。他問道,“你對今後有什麽打算嗎?”
朝雲的心猛然“突突”地跳了起來。她意識到,這是個脫離達勒府的機會。如果她開口提出要離開達勒府,達勒會同意嗎?他會不會對她產生新的懷疑?眼看著日子越來越近了,她不能坐在這裏困守。再這樣拖下去,她曆經千辛萬苦來京城的努力就白費了。
還是得試一試!朝雲在心裏想了想,便開口道,“將軍,的來京有一些時日,蒙將軍照顧,在府裏衣食不愁。隻是這些日子,我在府裏抄寫賬目,見著往來的都是些穿鎧甲軍裝的武人,又常事舞刀弄棒的,心裏著實有些害怕。的以前在家鄉隻會讀書,對這些武事一概不懂,留在府裏隻能做些抄寫的活計,等於吃白飯,實在於心有愧。”
達勒聽了她這一大段,揚起眉毛,眼神灼灼地盯著她,問道,“你想什麽?”朝雲有些結結巴巴地,“將軍,我想,還是去投奔表哥,在外頭的店裏做工。”
“你嫌府裏的工錢不夠?”達勒問道。朝雲連忙道,“不!不!府裏的工錢我都沒敢花,一直存著,隨時可以還給府裏。”
“那這是為什麽?”達勒逼問道。朝雲隻好硬著頭皮編下去,“我從怕事,見著府裏這些刀槍棍棒就害怕,往來的又都是武人,膽都要嚇破了。再,以前曾經寄書給表哥,要來投奔,不見一麵,怕放心不下。他許是以為我死了,可別給我立個墳呢。”
達勒笑了,道,“這好辦。以後我讓人把這些挪開,讓那些人也都盡量避著你。你眼不見為淨罷了。至於你表哥,你抽空出府去看看。以後事不忙的時候,也可以去府外走走,免得在府裏也悶壞了。”朝雲見自己的要求沒有得到批準,隻能暫時作罷,以後再打算。
不過,能得到允許出府,就有機會去古玩店接頭了。朝雲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下定決心要趕快把此事辦妥。畢竟,這才是她來京城的真正目的。
達勒見朝雲的表情略有鬆動,知道她已經動了心思,心裏也略為放心。他道,“看來你是在府裏悶壞了。以後有機會,我也會帶你出去走走,長長見識。”朝雲在心裏哼道,誰要和你們狄人混在一塊。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的心上人陸望不也是這些狄人的座上賓嗎?心裏又是疑懼,歎了一口氣。
朝雲正要開口答謝,門外傳來敲門聲。原來管家努金又回來了。他在門外輕聲道,“將軍,有要事。”達勒傳他進來,對朝雲道,“你去吧。明日開始,你就可以自由行動。有空就去看看你表哥,免得你心裏掛念。不過,你始終是我將軍府人。要是亂跑讓我找不到你,你的下場會比那些牢裏的夏人更慘。”朝雲答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努金看了朝雲一眼,便推門進去,然後把門合得死死的。朝雲心裏一動,便裝作走開的樣子,躲在暗處的柱子後。待努金進去一會兒後,朝雲躡手躡腳地摸到書房外的牆邊,豎起耳朵偷聽。
隻聽得裏麵努金對達勒道,“將軍,劉義豫的旨意已經下了,是關於陸望的。”朝雲一聽,心裏一陣打鼓,不知劉義豫下的是什麽旨意,對陸望是福是禍。
達勒道,“這還是赤月太性急了。那次開春宴公然向陸望示好,想拉攏他,還想把狄王的金腰帶送給他。這金腰帶哪裏是能輕易送的呢?當年狄王打敗白狄,得到了這條金腰帶作為戰利品。後來,戴著這條金腰帶建功立業,才有了今日的成就。這是權力的象征,身份的榮耀。多少狄人夢寐以求,想得到狄王賞賜。她居然就想這樣送給陸望!”
努金接嘴道,“那陸望還不領情,不想要呢。一句話就輕飄飄地推脫了,我們自己還討個沒趣。”達勒道,“我當時也是反對這樣太厚待陸望的。我們確實是需要拉攏他,不讓劉義豫獨大,但也不能太一邊倒,必要時還要敲打敲打他。劉義豫的旨意是什麽?”
“賜陸望繼承明國公爵位,並恩準開府。”努金簡短地道。達勒冷笑道,“劉義豫這個旨意,也是在拉攏陸望。赤月做的太急切了,反而刺激地劉義豫也要向陸望示好,以免被我們拉走。”
努金道,“這個陸望,不久前還是一個待罪之身呢。那時劉義豫連是否要放了他都有點疑慮,現在倒成了香餑餑了,搶手的很。”達勒道,“這個陸望,不簡單啊。有兩下子。假以時日,他在朝中會有很大勢力。”
“這次陸望開府,我是否要為將軍備下禮物?”努金心翼翼地問道。
達勒道,“當然要。畢竟名義上同朝為臣嘛,何況他現在還是內閣次輔,算是朝中重臣了。我作為大司馬大將軍,當然要前去慶賀了。”努金問道,“將軍還要親自去?”達勒道,“當然!禮到,人也要到。打聽到陸望開府設宴的具體日期後,就來稟告我。”努金連忙點頭答應著。
朝雲躲在牆外聽得心裏起伏不定。陸望看來在狄人與劉義豫之間左右逢源,混得風生水起。難道他真的留戀富貴,徹底背叛夏人了嗎?如果不是這樣,他為什麽能得到他們的信任和重用呢?朝雲的心裏像被潑了一盆涼水,而後又漸漸沉入了冰窖。
開府。。。設宴。。。看來,這京城中又要有大事發生了。刺客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行動的。朝雲恨不得現在就趕到古玩店,把情況摸得一清二楚。時間不多了!必須馬上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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