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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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賀懷遠興衝衝地提著一壺酒,走到飛花所住的北院。一進院門,他就高聲嚷道,“飛花!飛花!”
飛花急忙從房中出來,到院子裏迎接。這幾日來,這院子也著實冷清。除了賀懷遠幾乎每日會抽空過來照看些,陸寬也隻是偶爾過來遛一遛,走個過場,也隻是看在那日的幾個銀稞子份上。至於家仆,也隻是每日過來打掃,兼送些夥食。
與饒彌午的府裏相比,這裏可真算的上是清苦了。可是飛花既然是饒彌午府裏的侍姬,就算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也改變不了她事實上家仆的身份。因此,饒彌午一聲令下,她就得接受派遣,來到陸望府裏,完成饒彌午交待的任務。
雖然那個明國公陸望看上去頗為冷淡,但他的參軍賀懷遠倒是很熱心。特別是那日兩人把酒話衷腸之後,賀懷遠就對她敞開了心扉,把陸府的一些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訴了她。雖然這幾日,她不怎麽出院門,從賀懷遠口裏也了解了不少陸府的概況。
其實,她哪裏知道,賀懷遠告訴她的那些所謂陸府情況,都是陸望交待賀懷遠透露給她的。既然饒彌午想打探陸府,就讓飛花告訴他吧。而飛花所提供的這些情況,也正是由陸望掌控提供的。可笑的是,饒彌午費盡心力,得到的卻是摻假的山寨情報,倒也沾沾自喜。
而飛花這邊,為自己挖了不少情報而鬆了口氣。饒彌午還特意讓人獎勵了她銀子,讓她繼續把賀懷遠套住。這些來,賀懷遠經常往這跑,看來已經對她完全信任。飛花暗暗想道,餌已經放出了去,差不多也該收線了。
她這邊熱情地迎上去,對賀懷遠道,“你看你,怎麽又破費帶酒了?我之前不是了嗎!我這身邊還有一些銀子,可以買些酒食之類的,何必讓你破費。”
賀懷遠“嘿嘿”笑了兩聲,道,“今是有喜事,所以我特意去買了點酒,和你一起慶賀一下。”
飛花問道,“什麽喜事?看把你高興的。”賀懷遠道,“和你有關的。我特意來告訴你一聲。”
“難道是。。。”飛花心念一動,已經猜著了幾分。賀懷遠笑道,“恭喜你了。我這段時間可下了點工夫,替你去打點了下,又托陸管家在陸大人跟前提了提。現在總算是有眉目了。”
他繼續道,“陸大人已經同意了。讓你明日搬到南院去住。那裏敞亮又幹淨,府裏有些頭臉的家人都住那兒呢。”
飛花開心地叫道,“哎呀,真是太好了。不用住在這個地方了。賀大哥,真是太感謝你了。”
賀懷遠湊近她,笑著道,“而且,我還和陸管家了,讓他安排你以後近前伺候陸大人。起碼端個茶,倒個水什麽的,在大人跟前露露臉,這樣也免得那些下人看輕了你。”
飛花有些忸怩道,“那我如果做不好,手腳笨被責罰了,豈不是連累了你!”
“你這是哪裏話!這麽見外,還當我是大哥嗎?”賀懷遠高興地拉著飛花,往房裏走去。
飛花暗暗想道,看來結交這個賀懷遠果然有用。不光他是饒彌午點名要拉攏策反的人,而且他對自己的事這麽上心,那自己要監視陸望也能助上一臂之力了。
她哪裏知道,賀懷遠倒是助了一臂之力,不過全是拖後腿的反作用。饒彌午通過飛花,源源不斷地從賀懷遠那裏得到了假情報,反而迷惑了自己的眼睛。
飛花一邊與賀懷遠進得房來,一邊暗自想道,現在時機到了,該與他攤牌了。賀懷遠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裏清楚,飛花這次大概要給他透底了。大人對她的心理把握得很準,料定她會選擇時機策反自己,看來這些日子的工夫沒白費。
兩人坐在桌旁,一邊吃著酒菜,一邊各懷心事地閑聊著。賀懷遠見她很沉得住氣,想道,看來得先挑個話頭,把她的話引出來。
這樣想著,他裝作歎了一口氣,道,“妹子,你可算上了個台階了。可大哥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頭呢。”
飛花聽著這話有怨歎的意思,便想道,是時候了。她悠悠地道,“我也不過是混口飯吃罷了。大哥,你在這府裏既然做的憋屈,何不另謀出路呢?”
“另謀出路?”賀懷遠望著空中,無聊地玩著酒杯。他歎道,“談何容易!你是不知道,我們這樣的軍人,要改投門戶,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再,現在的朝廷,我也沒有什麽熟識的人,就算要走,又能走到哪裏去呢!”
“你不是已經有個熟識的人了嗎?”飛花暗示道,“而且此人還非常賞識你。”
賀懷遠一臉狐疑地想了想,道,“我在這府裏做參軍,也沒接觸到什麽有勢力的人物賞識我啊。”
“你啊!”飛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裝作無可奈何,用手指點了點賀懷遠的腦門。“遠在邊,近在眼前。”
賀懷遠更不明白了。他道,“我眼前不就是你嗎?你這麽,我更不懂了。”
飛花輕聲道,“我問你,我身後是誰?我是誰派來的?”
她這麽一,賀懷遠沉思了一會兒。忽然,他似乎大吃一驚,叫道,“難道是那位爺派你來這府上。。。”
“噓。。。”飛花舉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輕聲道,“別出聲。”她起身推開窗戶,警惕地四處張望了一下。院子裏四下無人,悄無聲息,十分安靜。她滿意地看了看,又把窗戶關上,走到桌旁坐下。
賀懷遠見她如此謹慎,肚裏未免覺得好笑。他想道,我幾次三番引你話,露出這個口風。總算今肯開口了。這女人也著實謹慎。不過,大人也料得她不會一見麵就出言拉攏,必定是觀察試探賀懷遠一段時間以後,才會放下疑心,表露身份。
飛花一臉慎重,對賀懷遠道,“大哥,你對我如此誠懇,我也不瞞你了。”賀懷遠問道,“你有什麽瞞著我的?”
“我就是那位爺派來的。你沒錯。”飛花堅決地道,“而且,我也是為你而來的。”
“為我而來?”賀懷遠驚訝地問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還記得當時你投奔陸望的情景嗎?”飛花問道,“那時,我們爺就非常賞識你了。”
賀懷遠在肚子裏暗暗罵道,放屁,他那時還想殺了我呢。那時,也是大人暗中用話擠兌他,才讓他把話收了回去。也虧得大人機智,摸清了饒彌午那點心思,竟然哄得饒彌午主動提出要一起上表保他做參軍。
心裏雖然這麽想,賀懷遠卻作出一副回憶當時情景的樣子,嘴裏道,“那是啊,當時陸望根本就不想收留我。還是饒大人力保我,他才勉強答應的呢。”
飛花附和道,“是啊!饒大人是個愛才的人。雖然是首輔的公子,自己又是兵部尚書,位高權重,可是對你這樣有才的軍官,可是真正的敬重呢。”
賀懷遠低頭不語。飛花繼續道,“那時見了你,饒大人就想把你收歸帳下。可是,你既然已經先投奔了陸望,他也不好主動提出要你去跟著他了。”
“唉!都怪我看錯了人!”賀懷遠一拍桌子,一副懊悔的樣子。
“現在醒悟過來也不晚。”飛花循循善誘地,“我們饒大人一直心裏掛著你。你自己想想,前段時間,饒大人也派人跟你接觸過,不過你還是沒怎麽懂他的意思。”
前段時間,賀懷遠的確按照陸望的吩咐,與饒彌午派的人接觸過。他客客氣氣的,對方也極力恭維著他,送了些禮物,他也毫不客氣地收下了。不過,既然對方那時還未開口,他也沒有主動提起。陸望過,這事得讓饒彌午主動來找他,待價而沽。
現在,既然饒彌午已經派飛花主動出擊,拉他下水了,那賀懷遠也沒必要裝聾作啞了。對方拿出糖衣毒藥,糖衣看著好吃,那毒藥,他可是不會吞下的。
賀懷遠一臉認真地問道,“饒大人到底是什麽意思?”陸望交待過,要讓對方急切,主動把要求提出來,這時就可以順手推舟,讓對方以為他真的上鉤了。
飛花謹慎地對他道,“你若是聽了,能保守秘密嗎?”賀懷遠心裏笑道,這算什麽秘密!陸大人早就料到了饒彌午的這些路數。而賀懷遠也正是為了引飛花上鉤,才故意接近,與她周旋了這麽久。
他一臉誠懇地道,“這個我絕對能保證!”飛花站起來,嚴肅地道,“饒大人要你做我們的內線,監視陸望。”
賀懷遠“騰”地站起來,驚訝地望著他,嘴半張著,不出話來。飛花直視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半晌,賀懷遠緩緩地坐下,呆呆地看著飛花。他輕聲問道,“是。。。讓我做眼線?”
飛花點點頭,道,“不光是眼線,必要的時候,還要為饒大人做事,對付陸望。”
賀懷遠似乎有些糾結,喃喃自語,道,“饒大人對我倒是看重的。隻是。。。陸望這人非常多疑,我如果暗中做眼線,監視他,甚至做些手腳,很有可能有暴露的風險啊。”
“沒有風險的事,誰都能做。就是這件事,隻有你賀懷遠能做!”飛花慫恿道,“這正是你與眾不同的地方啊!”
賀懷遠在心裏罵道,你還真會忽悠人。不過,大人交待過,火候到了,就要上菜,可別裝的過頭,讓她生疑了。
於是,他一拍大腿,道,“我幹!為饒大人賣命,值得!陸望算個什麽東西!”飛花倒上滿滿一杯酒,遞給他,道,“那就幹了!”賀懷遠一飲而盡,道,“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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