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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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雲見到饒彌午突然出現,心裏有了主意,知道陸望的預料並沒有錯。對方按捺不住,果然要有所行動了。既然蛇已經出洞了,就不要再嚇跑它。


  她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饒大人。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好巧啊!”她這話還暗含譏諷。不久之前,在大內禁宮,她也曾經與饒彌午在賈華的住處門口相遇。就在那一夜,賈華發了瘋,握著一隻紙羊,跳進了湖裏。


  這次,饒彌午也是來者不善,居心叵測。朝雲在心裏暗罵道,真是個掃把星。臉上卻不動聲色,看著神色陰沉的饒彌午。


  “雲大管家,這次又是奉達勒將軍的軍令,來看一個寡婦嗎?”饒彌午略帶譏諷地問道。


  朝雲毫不示弱,還擊道,“饒大人不也是巴巴地趕來嗎?看來饒大人還是和達勒將軍想到一塊去了。不過,此人就是您派來看望寡婦的人選嗎?哈哈!”


  她斜眼瞄著絡腮胡,捧著大笑。絡腮胡的那副形象,實在是有礙觀瞻,要派他出去拜客,真是毫無服力。饒彌午臉脹得通紅,囁嚅道,“楊威是軍人,這是他以前的同袍,一起在軍中任職的。”


  饒彌午自己是兵部尚書,因此便順口把絡腮胡也成是軍隊中人。朝雲心裏清楚,絡腮胡是軍人倒不假,隻不過,不是大夏軍人,而是來自戎人軍隊。不過,既然陸望精心設局,就是等待饒彌午出手,那朝雲便裝作信以為真,拱手道,“失敬失敬。”


  兩人又略略客套了一番,朝雲便帶著老仆揚長而去了。饒彌午看著他的背影,警惕地問道,“他們有沒有把東西帶出去?”守門的探子答道,“沒有。我們一直在這兒侯著。”


  饒彌午便點點頭,對紮傑招招手,道,“你進去吧。按事先約定的辦。要幹淨利落。”他做了一個劈砍的手勢,向紮傑示意。


  紮傑自從流雲刀被玄百裏搶走之後,心裏也是鬱悶不已。既擔心無法向主帥布佳交待,又煩惱饒士詮這邊的指責,怕弄巧成拙,把事情搞砸。特別是聽,昨夜有人冒充他的手下,把曹紅從府裏接走密談,他更是暴跳如雷。


  今親自來楊威的府邸,他早已是摩拳擦掌,想要報奪刀之仇。現在,饒彌午發了話,他向掌心吐了口唾沫,狠狠道,“放心吧。”饒彌午這才登車離去。


  紮傑按照饒彌午事先提供的圖紙,一路進了楊威宅邸的後院。在一條回廊的旁邊,有一間臥房,按照圖紙所示應該是曹紅平時的寢室。


  院子裏悄無一人。楊威的頭七還沒有過,大部分仆人都忙著在靈堂照顧。根據饒彌午的情報。現在這個時候,曹紅應該在自己的臥房內午睡。


  按照圖紙上的標注,紮傑快速繞到臥房窗下。他豎起耳朵,聽著裏麵的動靜。四周十分安靜,房間裏也沒有一絲聲響。在這個夏日的午後,似乎時間已經停止。


  紮傑心想,這個曹紅大概正在午睡。他輕輕戳破窗紙,向房間裏麵張望。來正巧,從窗外望去,正好看見房間牆角處有一張精巧的圓桌。一個穿著寬大的家常便服的婦女,正一手撐在桌旁,側著臉在打盹。紮傑細心看那女子的容貌,赫然正是曹紅。


  既然在睡覺,那便永遠不要醒過來吧。紮傑在心裏冷笑,慶幸自己此行頗為順利。他的如意算盤,是解決了曹紅之後,再拿回流雲刀。如此,便可讓上官無妄走投無路。過了今晚,陸望交不出流雲刀,上官無妄就死定了。到那時,他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回戎地。


  想到此,他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從懷裏摸出一支竹管,他把管子的一頭輕輕伸進窗子裏,深吸一口氣,對準竹管另一頭緩緩吹著。從管子中立刻有一陣白色煙霧飄散而出,瞬間,便彌漫在房間裏。


  那個正在打盹的女子似乎睡得更加深沉了。紮傑觀察了一會兒,片刻之後,待房間中的迷香散開以後,便拿出一塊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他推開門,堂而皇之地進了房間。


  在桌旁睡的曹紅仍然毫無動靜。紮傑笑著,一步步走進那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女人。“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紮傑咕噥著,一邊抱怨曹紅給自己增添了多大的麻煩。“誰讓你居然派人去偷我的流雲刀!這都是你自找的。害得老子還得擦屁股。”


  他走到曹紅身邊,獰笑著掏出彎刀。雪亮的刀鋒架在白皙的脖頸上,熟睡的曹紅卻毫無知覺。“可惜了這顆好頭顱!嘖嘖嘖。。”紮傑露出一副惋惜的樣子,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美人兒,我可要動手了。你下輩子,見了老子,可要學會繞著走。”


  驀然間目露凶光,紮傑手腕一沉,把彎刀的刀刃往曹紅的脖頸處砍去。卻不料,鋒利的彎刀像陷進泥濘一般,粘滯住了。原本以為會看見鮮血噴流的場麵,但是刀鋒處卻一滴血也沒有。


  紮傑大驚,俯下頭去,仔細看那下刀處,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所砍的,隻是一塊染上顏料的泥土!那泥土的質地特殊,光澤細膩,再加以特殊的暈染,竟然像足了女人的肌膚,把紮傑也瞞了過去。


  他心裏大為慌張,一顆心直墜穀底,知道自己中了圈套。收回彎刀,他轉身就想往門外跑去。誰知,肩膀忽然被一陣強大的力道按住,不能動彈。左右腰間也感覺到了堅硬的刀鋒,抵在他的皮膚上。


  更讓他震驚的是,從床帳後轉出一個人,緩緩地走了過來,站在紮傑的麵前。這個人穿著與桌旁的泥人一模一樣的衣服,連麵貌五官也是一模一樣,宛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這就是曹紅,真正的曹紅。


  曹紅拍著手笑道,“怎麽樣?這個禮物你滿意嗎?”紮傑瞪著眼,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著,卻氣的不出話來。


  “陸大人早就知道你要來,特意做了一個泥人,來送給你。”曹紅嘲弄地看著他,“誰想到你居然這麽心急!都沒看清楚,就急著下刀了。你想殺的,是我吧!”


  “哼!”紮傑雖然是戎人,卻經過嚴格的訓練,懂大夏的語言。從曹紅的敘述裏,他知道了這是專門為他準備的圈套,就等著他往裏麵鑽。這個陸望果然狡詐!他在心裏恨恨地想,不甘心地扭動著身子。


  “別動!”賀懷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按住了紮傑。而玄千尺則把刀刃更深地向紮傑的腰間逼近,讓他疼得哼出聲來。紮傑轉過頭,認出了玄千尺是那在客棧突襲他的人。“是你!”


  玄千尺冷冷地道,“沒錯,是我!我們等你很久了。那把流雲刀,在我們手上。你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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