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巡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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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門失火的消息自然也立刻傳到了達勒府。去大司馬將軍府報信的軍士來到府裏,就緊急求見。朝雲早就嚴陣以待,等著這一刻。她早就知道陸望的安排,知道今會有一場大戲。而她,也是其中一個角色。做為達勒府管家的身份,可以派上重要用場。


  報信的軍士心急火燎,滿頭大汗,朝雲也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緊鎖眉頭。她抿著嘴,道,“正不巧,將軍正在外麵巡視,並不在府裏。”


  其實,達勒今出府巡視也是朝雲慫恿的。作為他的管家,她故意將達勒定期巡視軍營的時間錯開,安排在了今。這當然也是為了方便朝雲自己向達勒報告此事。本來,按照慣例,城門失火這樣的事,確實應該由軍官親自向他稟報的。但這樣,朝雲就難以插手了。


  看著報信的軍官一臉失望焦急的表情,朝雲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想了想道,“這樣的大事耽誤不得。我還是親自走一趟,代你稟報將軍吧。”


  軍官滿臉感激,連聲道,“如此甚好。多謝雲管家。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大夏軍法甚嚴。這樣重大的軍情,沒有及時報告,主事者是要砍頭的。軍官摸摸自己的脖頸,大為慶幸,自己的頭顱被好心的雲管家保住了。


  朝雲享受著軍官的千恩萬謝,在連聲讚美中慢悠悠地上了馬,向達勒今巡視的軍營馳去。在路上,她把今要做的事又想了一遍。


  今是饒彌午重新更新抄寫密探名單的時候。按照計劃,陸望會與李念真一起去饒彌午的府邸,以談婚事為名逗留。而估計著饒彌午大概完成抄寫之後,他們放出信號,鎮鐵川便讓九星門的弟子化妝成老百姓,在城門四處放火,並大罵饒氏父子,製造混亂。


  而朝雲的任務,就是找機會去饒彌午的府邸,為陸望動手作先鋒,先行打探。要做到這一點,就不得不搬出達勒這塊神主牌了。


  借著達勒管家的身份便利,朝雲為陸望做了不少事,成為陸望埋在達勒身邊的耳目與釘子。而令朝雲也感到奇怪的是,達勒似乎還越來越信任她了,把她當作了心腹。


  眼前大營在望,朝雲下了馬,朝軍營大帳走去。進了大帳,達勒見朝雲突然來了,有些吃驚。“雲昭,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他今的行程也是百忙之中擠出來的。


  要不是雲昭提醒安排,他幾乎要忘了自己本月的定期巡視軍營並未完成。作為大司馬大將軍,又是狄人,手上實在事務繁雜,還要對夏人提心吊膽地提防著。


  聰明伶俐的雲昭做事妥帖,無論什麽事,隻要交到他手上,都辦的妥妥當當,讓人放心。雖然沒有軍職,隻是達勒府中的管家,達勒卻越來越多地將一些軍國之事也交給他協助搭理。而朝雲也借此接近了狄人的核心。


  看到雲昭,總讓他有一種心開意解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自己也莫名其妙。這個清秀的江南男子就是有一種讓他安心的魔力。臉達勒自己也不得不暗暗承認,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雲管家了。


  朝雲見達勒和顏悅色,隻是有些驚訝,便作出有些驚慌的表情,急促地道,“將軍,不好了!城裏出事了!”


  城裏出事了?達勒心裏咯噔一下,有些不祥的預感。不過,見著朝雲還是好好地站在他麵前,又覺得寬心,並不認為事情會嚴重到讓他接受不了的程度。起碼,他最看重的管家,還全須全羽地站在這兒。充其量,不過是起了一點騷亂。


  果然,朝雲一臉焦急地道,“有亂民在東西南北四個城門放火,還大罵饒士詮與饒彌午,他們是奸賊。現在城門亂成一團,火勢越燒越大。守城的軍士怕有變,已經到府裏報告了。我見將軍在外巡視,事情又重大,便親自前來報告將軍,不敢拖延。”


  聽了朝雲的敘述,達勒皺了皺眉頭,問道,“放火的是什麽人?都查清了嗎?”朝雲搖搖頭,道,“場麵很亂。還有很多亂民混水摸魚,現場一片火光黑煙。軍士隻猜測著,恐怕是衝著饒士詮父子來的。”


  “哼!沒用的東西。”達勒不滿地罵道,“饒彌午這個兵部尚書,簡直是個草包。活該被人指著鼻子大罵。他那個老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事當然是衝著饒士詮父子來的。他們在大夏,結仇很多,就是在朝廷上,也有很多暗中反對他們的勢力。”


  “朝廷上?”朝雲故意裝作疑惑不解。其實,她心中知道達勒所指的是誰。隻是,作為他的管家,她也隻有故作糊塗了。“饒士詮是內閣首輔,饒彌午是兵部尚書,饒皇後又是劉義豫的正宮。他們算是大夏臣子中的第一家族了,還有誰敢挑戰他們!”


  “第一家族?”達勒冷笑道,“你看看古往今來,那麽多盛極一時的權臣第一家族,有幾個是由好下場的!饒家是現在看著熱鬧,像烈火烹油。我暫時還用得上他們,所以還勉強合作著。朝中不別人,陸望就與他們針鋒相對,而且擁護陸望的人越來越多。”


  朝雲聽著心驚肉跳,難道達勒已經開始警覺陸望在朝中迅速擴張的勢力,並且視為眼中釘要立即拔除了嗎?她沉默不語。這個時候,亂話反而會壞事。


  達勒接著道,“就連公主,對饒家也是越來越。。。上次在紫花林公主遇襲的事,早晚跟他們算賬!”道這裏,達勒點到為止,也沒有再講下去。


  朝雲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但她心裏明白,達勒指的是踏春會時,赤月在紫花林遇襲昏迷,被陸望搭救之事。


  這件事,在赤月與饒家之間,已經埋下了一條深深的裂痕。聽達勒的口氣,性如烈火的赤月對饒家的這股怒氣,遲早要爆發出來。這對陸望來,倒是件好事。


  朝雲心翼翼地問道,“將軍,現在怎麽辦?需要去找饒彌午嗎?他是兵部尚書,這時候似乎不應該躲起來,讓將軍給他擦屁股。再,冤有頭,債有主。別人是衝他來的,還是得他去解決。”


  也確實必須這麽辦了。達勒在內心承認朝雲的建議十分有道理。看來,還是自己的管家最貼心。他沉吟了一會兒,道,“你拿著我的令牌,去饒彌午府上召他。你和他一起去城門處置。一切事宜,你見機行事,全權代表我。”


  “這。。。”朝雲內心竊喜,臉上還要作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我沒有軍職,饒彌午會買我的賬嗎?”


  “見令牌如見我。”達勒瞪著眼睛,一臉威嚴,冷冷道,“你從這裏帶幾個隨身軍官過去。不服從調遣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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