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江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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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懷遠升任兵部尚書以後,便在陸望府邸附近買了一座宅子,搬了出去。畢竟,就算萬分舍不得,他也不得不按照尚書的規格,另立宅邸,擺出一品官員的身份。
為了往來方便,也掩人耳目,他在自家宅邸中,也連夜趕工,挖出一條密道,通往陸望宅中。
玄千尺與李念嬌大婚之後,李念嬌搬到了陸府的西院。作為陸望的師侄與晚輩,玄千尺與李念嬌成婚之後,陸望與李琉璃便成了親家。而李念嬌住在陸府,讓雙方也更親近了。
李念真平日裏,也打著看望妹妹的旗號,拜望親家陸大人,於是漸漸來陸府走動得勤了。而現在,賀懷遠倒成了密道常客,常被李念真打趣。
這,在陸望的府中,看著從密道中鑽出來的賀懷遠,李念真搖著扇子,大笑道,“懷遠,你這升遷速度,讓整個大夏的軍官都眼紅啊。我這才是戶部侍郎,你就已經是兵部尚書了!但是,你這個尚書,現在得像我以前一樣,經常鑽地道了。”
賀懷遠無奈地道,“這勞什子的兵部尚書,真是規矩太多。還得另外弄一座宅子,裝模作樣地住著。那裏根本不如家裏熱鬧。我一個人住,也是悶得慌。”他對陸府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習慣性地把陸府當成自己真正的家。
“忍耐一下。”陸望拍拍賀懷遠的肩膀,安慰道。“你在兵部的位置,對我們很重要。我雖然是內閣次輔,能夠掌握很多資源。但是,軍權,對我們來非常關鍵。上官無妄已經被我們爭取過來,而饒彌午手上掌握的這部分軍權,你也要牢牢控製住。”
賀懷遠點點頭,理解陸望的苦心。奪得兵部尚書這個關鍵的位置,讓他們實力大增。而饒彌午長期把持兵部,又有饒士詮在背後撐腰,還有很多殘餘勢力。
饒彌午也不甘心失敗,還依靠著饒士詮暗中活動,在兵部內部拉攏軍官搞串聯,想要讓賀懷遠變成“光杆司令”,無法施展開來。
陸望早已預料到這一點,交待賀懷遠積蓄實力,圈定饒彌午派係的軍官與官員,用拔釘子的辦法,逐步下手清除。對中立或親近靠攏的軍官,則是大力提拔,安插在兵部的重要位置上。
作為一個高素質的軍人,在陸望身邊鍛煉了這麽久,一起經曆了風風雨雨,驚心動魄的鬥爭早已經把賀懷遠磨練成一個成熟的戰士。
到軍部這些日子以來,他冷靜觀察,沉著應對,施展手腕與饒彌午的舊部周旋。那些暗藏禍心的饒係都被他以雷霆手段對付,替換上忠於陸望的人馬。
雖然在陸望麵前服服帖帖,但在兵部中,他已經能逐步控製局勢,令出必行,把饒彌午原有的兵權牢牢抓在手裏。
他對陸望道,“大人,我這些日子在兵部徹查,證實了之前我們的推測。饒彌午父子,的確與流亡西蜀的朝廷那邊有接觸。有一個西蜀朝廷的奸細,一直在與他們通信。”
那個奸細!陸望和李念真都坐直了身子,緊緊盯著賀懷遠。陸望問道,“那個奸細的名字知道嗎?”這也是他把玄千尺派到西蜀,進行秘密調查的主要願意。這個奸細的存在,是一個重大的隱患,隨時都會威脅他們複興大夏的大業。
賀懷遠搖搖頭,道,“饒彌午的級別不夠高。與那個奸細聯絡的,主要是饒士詮。我找遍了兵部所有的檔案與密件,都沒有找到相關的信件。”
陸望與李念真的眼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看來,這個奸細行事十分心,很少留下證據。這個人,藏的很深。
賀懷遠繼續道,“但是,我從一個饒係的軍官那裏,挖出了一個消息。據那個軍官招認,饒彌午酒後曾經向他提起過,他們在西蜀有一個線人。這個線人弄到了劉義謙的玉扳指,而且,告訴了他們上官淵被崔如意殺害的真相。”
“看來,望之前的推測是對的。”李念真眼睛一亮,想起了當初的金殿刺殺事件。那時,曹紅扮成太監,用玉扳指假裝成西蜀密使,想誘使陸望承認與西蜀有勾結。
而上官淵之死,引起了後來的暖紅軒命案,意圖嫁禍上官無妄。這就解釋了饒士詮設計這一毒計的原因,正是由於得知了上官淵之死的真相。
陸望托著下巴,沉思著,良久道,“這個奸細,對西蜀朝廷的內幕知道得很深。看來,他在流亡朝廷中的地位很高。起碼,他能夠接近皇族與高官,能獲得第一手的消息來源和內幕。”
“那個軍官,饒彌午提到這個西蜀線人的時候,叫他江夫子。”賀懷遠皺著眉頭,道,“我覺得這應該不是真正的姓氏。”
陸望點頭,道,“沒錯。這個人肯定不姓江。西蜀流亡朝廷中,沒有江姓的高官。江夫子,是個化名。”玄千尺在西蜀暗中進行了大規模排查,把嫌疑人的範圍縮到了一部分三品以上官員。但是,至今還沒能鎖定具體的目標。
這個人不解決,陸望等人就隨時有暴露的危險。在陸望陣營還未完全掌控住局勢之前,時機尚未成熟,這個奸細暗中與饒士詮勾結,讓形勢十分嚴峻。他還會不斷給陸望陣營製造麻煩。此人不除,永無寧日。
賀懷遠也知道此人的危害性。他麵色凝重,從懷裏掏出幾張牛皮紙,遞給陸望。“這是在兵部的機密檔案裏找到的。這些東西,我懷疑,就是那個江夫子提供給饒彌午的。”
陸望將牛皮紙放在桌上,展開細看。在發黃的紙麵上,密密麻麻地畫滿了線路,箭頭與標注。他仔細查看完,麵如冰霜,“這是西蜀朝廷的兵力分布與作戰圖。”
“難怪好幾次,西蜀那邊,都作戰不利,還被打了幾個埋伏。”李念真恨得牙癢癢的,“原來是這個江夫子在作怪。”
陸望道,“西蜀那邊,也在懷疑。現在終於得到了證實。這個江夫子,是我們的心腹大患。必須除掉!”
“這個江夫子,是否是一個軍官?”李念真問道。他的懷疑也有道理。知道上官淵之死的內幕,能弄到作戰圖,有可能對軍隊很熟悉。
“不一定。”陸望搖搖頭。“這個江夫子,能接觸到軍隊,但不一定是軍官。能接觸到皇宮,但不一定是宮裏人。他很狡猾,很少留下證據。這是隻隱藏得很深的狐狸。不過,它的尾巴,一定會被我們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