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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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已經是第四次提審關若飛了。所有參與審訊的官員都已經感到,這像是一場拉鋸戰,但卻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關若飛像是個沉默的鐵核桃,錘不爛,咬不動,砸不開,讓所有審訊者都感到精疲力盡。


  饒士詮更是感到了深深的挫敗感。本來在關若飛身上寄托了厚望,希望能撬開他的嘴,得到西蜀的軍事情報。他更希望,能從他嘴裏得到有關陸望和西蜀聯係的蛛絲馬跡。


  可是,這個關若飛的頑強與堅忍超乎他的想象。他確實正在逐漸失去耐心。總不能這樣無休止地與他耗下去。


  如果一個人下定了決心去死,是怎麽樣攔不住他的。就算在肉體上不停地折磨他,在精神上毀滅打擊他,也攔不住一個已經把自己交給死神的人。


  第三次審訊結束後,饒士詮曾經問自己的親信柴朗,“你,這個關若飛是不是已經不要命了?”柴朗揣測著饒士詮的意思,附和道,“我看像是這樣。相爺,我們什麽手段都上了,這個關若飛就是不開口,油鹽不進。這樣子頑固,就算是兵將來了,也沒辦法啊。”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難辦了。”饒士詮摸著自己的髯須,皺著眉頭。“我們再這樣和他耗下去,就沒意思了。什麽東西也得不到,隻是在浪費時間。”


  “相爺,那這次審訊還需要進行嗎?”柴朗試探地問道。


  “賀懷遠那邊什麽意思?”饒士詮眯著眼睛,想要打探一下賀懷遠的動靜。他知道,賀懷遠是和陸望穿一條褲子的。而且,看現在的形勢,賀懷遠也得到了赤月的支持。


  仗著有人撐腰,賀懷遠搶了饒彌午的兵部尚書位子以後,絲毫不手軟。他在兵部大肆清晰饒係人馬,讓饒士詮父子在兵部的苦心布局,遭到了摧毀。關若飛關押的兵部牢,也在他的嚴密控製下。饒士詮也插不進手。


  這次,他要把柴朗拉進關若飛的審訊團,作為副審,就是想要監督著賀懷遠,對他形成牽製。因此,柴朗也是他重要的消息來源。


  柴朗想了一想,道,“賀懷遠的意思,還是不能放鬆,得繼續審訊下去,直到從關若飛口裏挖出點什麽來。”


  饒士詮冷笑了一聲,道,“他沒有對關若飛下手吧?”自從第一次關若飛被陸望一個耳光掌誆,昏死過去以後,饒士詮就懷疑陸望和賀懷遠想借機搞死關若飛,殺人滅口。所以,他還特意提出禁止刑訊,以免陸望找機會下重手,將關若飛在審訊時順手弄死。


  “沒有沒有。”柴朗連忙道,“兵部也沒有再給他用刑了。關若飛現在的身體雖然虛弱,但是還不至於在刑訊中猝死。”


  饒士詮歎了口氣,對柴朗道,“就看這次審訊的情況了。如果他再冥頑不靈,那也是塊食之無味的雞肋了。”


  “是!屬下一定盡力,爭取在這次審訊的時候,從關若飛嘴中挖出我們想要的東西。”柴朗連忙表態效忠。


  走進審訊室,饒士詮麵帶不悅地坐在監審的位置上。陸望和李琉璃、賀懷遠都已經就位,而柴朗也貼著賀懷遠坐下。


  關若飛坐在囚椅上,麵帶譏誚地看著他們,嘴角還掛著一絲不屑的微笑。“各位大人,今又有什麽新花樣?”


  “關若飛,你今的話多了些嘛。”饒士詮看著他,帶著探尋的眼神。關若飛往常審訊時都是一言不發,懶得開口,今確實有些不同尋常,似乎活潑了些,還肯開口取笑他們了。


  關若飛懶洋洋地道,“我在牢裏待得也無聊了,悶得慌。我,你們這兒待遇也太好了。還什麽大夏第一監,我看是個療養所吧。”


  “猖狂!”饒士詮拿起驚堂木,重重地一拍,大怒道,“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我們抬舉你,你還來勁了。告訴你,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要自尋死路。”


  “自尋死路?我要尋的就是死路。”關若飛冷冷地道,“你們為什麽不讓我痛快去死呢!死了,就解脫了,再也不用看到你們這些肮髒的麵孔。”


  “你就舍得離開戰場嗎?”饒士詮試探地問道,“你不想,重新成為將軍,建功立業,享受榮華富貴?”這也是他們一直在引誘關若飛的東西。然而,在前三次的審訊中,關若飛一直無動於衷。這是軍人最熱衷的東西,而關若飛,似乎並沒有什麽愛好。


  “我舍不得的,是飛虎軍的兄弟們!在虎牙關,你們用卑鄙無恥的下流計策提前伏擊。我的兄弟們在那裏喪生。我恨不得,變成鬼,到地下去拉起一支飛虎軍,找你們報仇。”關若飛咬牙切齒地道,神態猙獰,讓饒士詮不寒而栗。


  “不可救藥!不可救藥!”饒士詮氣得胡須發抖,幹脆懶得再看關若飛。


  賀懷遠便拍桌大罵,“姓關的,你可別猖狂。這裏是兵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關若飛冷冷地“哼”了一聲,輕蔑地道,“你這個沒骨頭的東西,投降的時候倒是跑得快。你也配稱軍人嗎!”


  “你。。你。。”賀懷遠渾身發抖,把桌上的簽筒往地上狠狠一砸,對柴朗道,“這個主審,老子不幹了!你愛幹便幹,不然就散夥吧。”


  柴朗看著他,剛要出言勸慰,陸望揮了揮手,淡淡道,“懷遠,別跟這種人廢話了。有什麽可審的,浪費口水。柴尚書,你代勞吧。”


  李琉璃也一副不願意趟渾水的樣子,不耐煩地道,“這個人是死腦筋。我也懶得再理。柴尚書,你例行公事,審一審吧。”


  見眾人互相推脫,饒士詮也是滿臉陰沉,柴朗便十分不情願地道,“那好吧。我來審。”


  關若飛見了,便揚了揚眉,道,“姓柴的,我送你一份大功。你過來,我和你,別讓這些人搶了你的功勞。”


  柴朗以為他忽然想通了,便快步走到關若飛麵前。關若飛輕聲道,“再近些,我告訴你。”柴朗遲疑地把頭湊了過去。


  “聽好了,你的兒子柴千秋,在我們的人手裏。如果你不在七內放了我,我們就馬上撕票。現在,我先取點定金。”關若飛輕聲在柴朗耳邊道。


  聽到柴千秋的名字,柴朗臉色大變。他還被來不及出聲,耳朵忽然被關若飛咬住。一陣錐心的疼痛讓柴朗大聲吼叫,急忙掙脫。而關若飛咬住那片耳朵用力一掙,柴朗的耳朵便與腦袋分了家。


  關若飛把那片耳朵往地上一吐,笑得十分暢快。柴朗捂住流血的腦袋,疼得在地上打滾。賀懷遠大叫道,“這是個瘋子!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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