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血腥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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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過去的西域商人被五花大綁,押到了上官無咎的隊伍中。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扒了下來,給關悅穿上。
關悅換上他的長袍,戴上他的袍子,再拿出一副早已準備好的大胡子黏上,活脫脫的就是一個西域人的樣子。他的相貌本來就偏於五官深刻,這也是他被陸望選中,冒充西域商人的同伴的重要原因。
全部裝扮好,關悅得意地看著玄千尺,刻意用生硬的大夏話講道,“你看我。。現在像個商人嗎?”玄千尺從西域商人手上扯下了七八個寶石戒指,一一戴在關悅的手上。
正好,關悅不不僅身材相貌像西域人,而且手指粗細也差不多。他戴上珠光寶氣的戒指,煞有介事地揮了揮手,一副闊氣商人的派頭。
上官無咎讓手下把西域商人嚴加看管,對關悅和玄千尺道,“這次多虧了兩位。輕而易舉就將此人拿下。他拿來販賣的烏摩葉也被我們收繳。”顯然,他還並不知道,在幕後策劃這一切的,就是陸望。
玄千尺道,“我們要馬上趕過去,在乳寺四周布控。按照崔如意的計劃,他晌午就會到乳寺。”
“嗯,我馬上讓部隊出發。”上官無咎按照劉允中的調度,提前在這裏埋伏,等待著玄千尺和關悅把西域商人引過來。然後,他們包圍這個西域商人,奪下烏摩葉,並將商人一起押解過去。
玄千尺此時也打扮成車夫模樣,戴上帽子,穿上西域長袍,再貼上一副大胡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副眼睛。他把西域商人乘坐的馬車拖了出來,自己跳上座位,熟練地揮鞭催馬,喝道,“駕!駕!”
那馬在玄千尺的手下倒也十分聽話,昂首闊步,向前奔馳,配合得十分默契。坐在車內喬裝商人的關悅笑道,“玄都督,你的威名,我們早有耳聞,隻是沒想到,你連駕車都如此老練,讓我們自愧不如。難怪關將軍平日裏總教訓我,我不長進呢。”
聽了關悅的稱讚,玄千尺並未飄飄然,而是謙虛地道,“這都是一些雕蟲技。你們將軍是愛護你,所以對你要求高。譬如我,有時候事情沒做好,也是要挨先生的訓斥的。今的行動,你可是關鍵人物。成敗在此一舉。先生對你也寄予厚望。”
關悅知道,他指的先生,就是那個幕後高人東風先生。今的行動,都是他一手策劃。玄千尺和關悅這支分隊,拿著錦瑟偷出的玉佩,喬裝成崔如意的家丁,在半路攔截西域商人。
他們把西域商人引向岔路,然後與埋伏的上官無咎部隊會合,將商人製服,擒獲烏摩葉。然後,關悅和玄千尺,將改扮成西域商人和車夫,去乳寺交與崔如意接頭交易。而上官無咎則帶著部隊,與關若飛的飛虎軍會合,在乳寺附近包圍埋伏。
在玄千尺和關悅正在從路上向乳寺趕來的時候,劉允中也陪著劉義謙,坐在前往乳寺的馬車上。
三日前,劉允中到宮中拜見,聲稱自己夢見了亡母懿妃,要求在冬至日給她做齋打醮,而且地點就在乳寺。
劉義謙聽了,震驚不已。因為劉允中出了多年前他與懿妃的一段私密之事,讓劉義謙不得不相信,真的是懿妃的亡魂前來托夢。
那時,懿妃剛剛生下劉允中不久,劉義謙高興地在她宮中的杏花樹樹下,埋下了一壇酒。他對懿妃,等到劉允中行冠禮之時,再開壇飲酒慶祝。
此事隻有他與懿妃兩人知曉,而他自己也並未對別人講過。劉允中還在繈褓之中,懿妃便已經過世,那劉允中本人更是無從知曉。劉義謙認為,唯一的解釋,便是懿妃真的顯靈於劉允中的夢中了。
劉義謙隻能答應劉允中,在冬至的晌午,來到乳寺,為懿妃做齋打醮。而劉允中看來也頗為懂事,同時請求劉義謙私下微服出行,隻帶內衛前來。否則,如果大張旗鼓,讓貴妃崔如心知道了,少不得要大鬧一場,給劉義謙平添許多煩惱。
想到這個早逝的貴妃懿妃,劉義謙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情緒。二十多年前,宮中那段隱秘的往事,至今想起來,還隱隱滲透出血腥的味道。
在那個深夜,那個在禁軍圍捕中深受重傷的男子,死在了血泊中。禁軍在懿妃的宮中發現了他的行跡,他武功高強,以一敵多,連禁軍高手也被他逼得連連敗退。
劉義謙聞訊趕來,以為他要劫持懿妃。沒想到,看到的就是懿妃流著淚為他求情。平日裏對劉義謙不冷不熱的懿妃,如此高傲而又端莊的女子,卻跪在宮殿冰冷的青石磚上,向劉義謙叩頭求饒,哭著讓劉義謙遣散禁軍,放他一條生路。
那個男子卻笑著搖頭,喊著懿妃的閨名,“杏娘,別求他。我不想見你哭。”這個膽大包的闖入者用手揩去了懿妃臉上的淚水,按在她的櫻唇上,帶著無限憐惜。
劉義謙瞬間明白了。原來,他不是刺客。他與懿妃有私情!憤怒讓劉義謙雙眼血紅,怒氣脹滿了胸襟。他咆哮道,“來人呀,把這個刺客殺了!殺了他!”
懿妃絕望地尖叫著,捂著臉,撲在這個已經身受重傷的男子身上。她想用自己嬌弱的身軀,阻擋那些會射向他的利劍。
在劉義謙的號令下,禁軍士兵一擁而上,把懿妃拖開。無數利劍飛向那個男子。他滿臉血汙,最後回頭看了懿妃一眼,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衝向屋頂,脫離了禁軍的視線。
禁軍最後找到他時,是在一個院子之內。隔壁就是大臣的值宿房。那個男子已經死去,渾身冰冷。
劉義謙故意把懿妃帶到了這個男子的屍體麵前,讓她看一看他的慘相。懿妃尖叫著,對劉義謙又抓又撓,將所有的首飾都扔到了地上。她大受刺激,被抬了回去。
從此之後,懿妃就再也沒有對劉義謙過一個字。直到,她死亡的那,劉義謙見到的,也隻是她冰冷的遺體。那雙優美的嘴唇,再也不會開口了。
她要做齋打醮,也不會來找自己的。劉義謙閉上眼睛,歎了口氣,輕聲道,“杏娘,你還是那麽倔強。你就不肯跟我話了嗎?”
聽見劉義謙喃喃自語,劉允中吃了一驚。從劉義謙聽到懿妃托夢一的反應來看,劉允中覺得,自己母親身上,似乎掩著重重迷霧。就算對自己視若己出的淑妃江一葦,也沒有完全把實情出。劉義謙的失態,更讓他肯定了這一點。
他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總有一,我要讓這一真相大白。今這一場齋醮,也是自己的一片孝心。母妃,你的兒子,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