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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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從陸望那裏得到的一大袋金元寶，於老六踏上了去西蜀的路途。他在蜀都安頓下來以後，買了一座宅子，仍舊每日去城中賣菜。隻是無人知道，賣菜的於老六，居然還有這樣一段離奇的經曆。
柴朗在圍捕於老六失手以後，大發雷霆。他滿城搜索，卻再也沒有找到這個賣菜漢的蹤跡。一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柴朗把懷疑的目光，轉移到了柳鶯身上。柳鶯指誓地，一口咬定自己根本沒有向於老六透露過有埋伏的消息。
她臉上掛著淚痕，哭哭啼啼地對柴朗道，“老爺，你想想，我要是會走漏消息，怎麽會把於老六的這件事告訴你？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柴朗一想，又覺得頗為矛盾。柳鶯的，似乎也有理。隻是，於老六被救走，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的。是誰呢？狡詐的柳鶯便把心思轉到了自己的貼身丫鬟紅身上。
她對柴朗道，“老爺，這件事，在這房間中，除了我們倆，就隻有丫鬟紅知道。如果是我這邊出了問題，那肯定就是紅搞的鬼。去報信的內鬼，一定是她。”
紅被柴朗和柳鶯喚到房中，綁住手腳，拿起皮鞭狠狠抽打一頓，逼她招認給“賊人”通風報信的內情。這紅看似嬌弱，倒是個硬骨頭。
她被打的皮開肉綻，隻是一味叫屈，咬緊牙關，不肯承認自己是內鬼。“老爺，奶奶，隻怕是柴老爺那邊出了問題。捕快隊裏人多口雜。一次調動這麽多捕快，哪怕有一個心懷不軌的，嘴快了出去，便可能走漏風聲。怎麽好平白無故怪到我的身上！”
不管柴朗和柳鶯如何威逼，她隻是一味不認。到了後來，幹脆暈死過去。正在柴朗和柳鶯犯難的時候，突然房門被撞開。暖紅軒的護院家丁闖了進來，大叫道，“不好了，打死了人！”
緋雪一身紅裝，氣勢洶洶地闖入柳鶯的內室，揚手就給了她兩個耳刮子。“你是什麽東西！居然在暖紅軒動用私刑！當我這個掌事，是個擺設嗎？”
她看了癱倒在地上的紅一眼，心痛地道，“丫鬟哪裏做的不對，好歹不能下這樣的狠手。她是我暖紅軒的人，並不是你柳鶯的私產。你居然如此猖狂。我這暖紅軒，是留不得你了。”
家丁把紅七手八腳地抬了出去。緋雪瞟了麵紅耳赤的柳鶯一眼，道，“我們暖紅軒，也有自個的規矩。柴尚書，當初你托我讓她待在這裏，有個安身之所，我也照辦了。如今可是對不住了。她犯了我們的規矩，隻能請她另謀高就了。否則，我今後無法管教了！”
柴朗對紅動用私刑，被緋雪撞破，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暖紅軒原來是饒彌午的勢力，現在背後也有高官坐鎮。柴朗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姘頭，與暖紅軒的掌事公然做對。他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對緋雪道，“這件事，是她做的不對。你就讓她再待一陣子吧。”
“不行，現在就走。”緋雪板起臉孔，怒道，“她把紅打成這樣，這筆賬怎麽算？”
“那你就責罰回來嘛。”柴朗軟聲道。柳鶯隻不過是一個他玩弄過的女人，在他心裏實在沒有太大的份量。要不是這件事還沒有了結，他早就把柳鶯給做了，也不會容她活到今日。
緋雪冷冷地道，“柴尚書，這可是你的。那我就按照暖紅軒的家法處置柳鶯了。”柴朗淡淡道，“這是應該的。你是暖紅軒掌事，請自便吧。”
柳鶯一陣心寒，顫聲問道，“老爺，你救救我啊！”柴朗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道，“這是你惹出來的禍事，還有臉來求情！”
“來人啊！”緋雪一揚手，家丁一擁而上，“把柳鶯拖下去，抽一百鞭。什麽時候，她身上的傷，和紅一樣多了，再停手。”這就是暖紅軒的家法，讓柳鶯心肝發顫。她尖叫道，“不要啊！”家丁並不顧及她的叫喊，把她拖了下去，執行家法。
緋雪對柴朗道，“柳鶯傷好之後，在這兒住著倒也可以，隻是要收斂些，紅仍舊在她房中聽用。柴尚書也要提點她些，讓她不可再撒嬌使性了。”柴朗點頭道，“這個自然了。也多謝掌事寬待。她也就是個煙花巷出來的女人，不懂規矩，我會多調教的。”
這一場風波過後，柳鶯似乎是老實了許多，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才懶洋洋地起身行動。她原本是舞姬，現在受了鞭傷，筋骨摧折，舞自然是不能再跳了，隻是每日在房中呆坐。柴朗漸漸也來的少了，似乎快要把柳鶯給遺忘了。
這一日，氣晴好，柳鶯便起來活動，在園子裏逛了逛。她對紅道，“上次大概是我錯怪你了。柴朗那廝召集了那麽多捕快，人多口雜，準是他那邊走漏了消息，卻反而怪起我來。真是倒打一耙。現在想來，是我對不住你。”
紅知道她的本性，是絕不會甘心認錯的。如此對紅示好，大概也是另有目的。她笑吟吟地道，“隻要別讓我不明不白地受這個委屈便好。我哪裏敢怪奶奶！”
柳鶯皺著眉，手扶著花枝，不經意地問道，“那個於老六，你後來有再遇見過他嗎？可還聽了什麽消息？”
紅暗暗想道，看來柳鶯對於老六此事還不死心，想再套出點消息來呢。她搖搖頭，一臉懵懂地道，“這可沒有。柴老爺也派人搜捕過，也沒找到他。”
“這可怪了。”柳鶯自言自語地道。“會在哪兒呢？”看了紅一眼，她沒有再下去。
回到房中，柳鶯還坐在那裏悶悶地想著。現在紅雖然仍然是她的丫鬟，她卻已經不大信任這個貼身丫鬟了。當著紅的麵，她也防了一手。現在，她心中又有了一個計劃。這個憑空消失的於老六，她一定要找出來。
從哪裏下手呢？柳鶯苦思冥想。忽然，她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於老六人當年經常給柳鶯的姨母送吃送喝，照顧她的生活。這個姨母當年對於老六照顧頗多，所以於老六十分感恩，總記掛著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老太太。
就算於老六被人藏了起來，也不可能把所有關係全部斬斷吧！柳鶯暗自想到，通過自己的姨母，不就可以順藤摸瓜地找到於老六了嗎？
柳鶯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她把紅支使到廚房去辦事，自己卻悄悄地出了門，叫了一輛車，徑直往雲州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