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收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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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一見到饒皇後現身，連忙起身下拜，恭敬地道，“見過皇後娘娘！”饒皇後恩威並施，親自把白露扶起來，為她揩去眼淚，做出一副慈愛的樣子，道，“哎喲，看看，都哭成淚人了。不如意的事，就跟本宮。本宮好歹是後宮之主，話還是有些份量的。”
“這。。奴婢剛才也是一時失言，求皇後娘娘不要責罰。”白露有些驚惶，似乎害怕自己剛才對瑩妃的抱怨會傳到瑩妃耳中。
冉冉斜眼瞄了白露一眼，道，“白露，你看你，真是誤會我們主子的好意了。瑩妃不過是一個嬪妃，最多是給陛下生養了一個公主。我們娘娘可是皇子的母親，唯一的後宮之主。你那些事，大膽對皇後娘娘。在這裏，你的每一個字，都不會傳出去。”
白露有些遲疑，沉思了一會兒，方才緩緩道，“回娘娘的話，奴婢剛才所的，是心裏話。在瑩妃宮裏，奴婢雖然做的辛苦，卻還是被苛責，實在有些不堪重負了。”
饒皇後體諒地道，“瑩妃她呀，就是這個性子。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有本宮呢。放心吧，隻要今後你給本宮盡心做事，本宮會給你撐腰的。”她這是出手向白露示好，想要把這個機靈的丫鬟拉攏過來，作為自己在瑩妃宮裏的眼線。
冉冉此時也拉著白露的手，語重心長地道，“白露啊，你這可是得福了。皇後娘娘如此垂青，把你看在眼裏，這可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啊！你想啊，隻要皇後娘娘用心栽培你，今後你的前程，又何止是瑩妃宮裏能給你的！”
聽了冉冉的勸導，白露有些緊張地抬起頭，看著饒皇後帶著威嚴的眼睛。她咬著嘴唇，聲音發顫，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這樣的好運氣，居然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突然，她雙膝一彎，跪在地上，向饒皇後“砰砰砰”地磕了幾個頭。饒皇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白露抬起頭，激動地道，“奴婢可算是遇著貴人了。皇後娘娘，您可真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啊。白露今後，就一心一意地跟著您了。”
見自己輕易之間，就收伏了白露，饒皇後不禁為自己的手腕感到得意。她清了清喉嚨，對白露道，“既然如此，從今以後，你就是本宮的人了。不過，現如今，你還是在瑩妃的宮裏待著，有什麽風吹草動，你就來告訴本宮。要記住，這一切都要暗中進行。”
白露堅決地點點頭，道，“奴婢記住了。娘娘放心，奴婢在瑩妃身邊，一定睜大眼睛盯著。她要是有什麽事情不利於娘娘的，我第一時間就來通報。”
“她現在還算老實。諒她也不敢。”饒皇後輕輕哼了一聲，對白露道，“不光是什麽不利於本宮的事，隻要是她宮裏的事情，你一應都全部記著，來告訴本宮。特別是她，和那個平康公主。更要注意，皇帝有沒有去那裏過夜。”
“奴婢懂了。”白露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她對饒皇後道，“皇帝每次到那裏，我都會暗中記下的。有我在她身邊，那宮裏的大大的事情，都逃不過娘娘的眼睛。”
對這次收伏白露，饒皇後十分滿意。白露離開之後，卻沒有回瑩妃宮裏，而是直接到了後花園一座假山之後，等待著與她接頭的人。
不久，一個雜役模樣的人便到了假山後，與白露碰麵。白露把今饒皇後拉攏自己的事了，那人便點點頭，道，“這件事情，門主早就吩咐過了。門主讓你凡事心，兩邊都應付著，隨時待命。一旦有了消息，我們會及時聯絡你的。”
這是九星門派來與白露接頭的暗樁。晚間，消息就報告到了陸望那裏。
得知白露已經同時獲取了瑩妃和饒皇後的信任，陸望頗為滿意。他笑著對賀懷遠道，“鎮鐵川選人還真有兩下子。這個白露，看來伶俐乖覺地緊。現在，已經是瑩妃的紅人了，更是饒皇後的‘暗線’。我們今後，又多了一雙‘眼睛’。”
賀懷遠皺著眉，問道，“饒彌午與瑩妃之間的私情，我們現在要捅出去嗎？”饒彌午如今回到京都，顯然是想卷土重來，再伺機反撲。如果陸望把他的這樁醜事抖摟出去，那饒彌午是百死莫贖了。就算饒皇後再怎麽哀求，劉義豫也絕不會饒過他。
知道賀懷遠急於想把饒彌午“清場”，陸望沉吟良久，道，“把白露安排到瑩妃宮裏，並不是為了馬上把饒彌午給幹掉。”
賀懷遠有些疑惑地看著陸望，問道，“抓到他這個把柄，我們就這樣置之不理嗎？”
陸望搖搖頭，道，“不，這個情況非常重要。我們要用起來，但不是這樣用。饒彌午現在已經被趕出了朝廷，對我們並沒有迫在眉睫的威脅。他就像一隻被拔去爪子的老虎，已經徒具其形，沒有太大殺傷力了。饒彌午既然不知死活還要回來，那也注定了他的結局。”
他的聲音充滿了冷酷與決絕。賀懷遠知道，陸望一旦對一件事下定了決心，那就會排除萬難，一往直前地完成。饒彌午回京都，想要苟延殘喘，東山再起，這個美夢恐怕是不會實現了。
陸望不願意現在把此事捅出來，還有一個原因。對那個懵懵懂懂的平康公主，陸望此時還不忍心讓她受到牽連。畢竟，她是無辜的。
就算她是饒彌午的私生女，這並不代表她流著肮髒的血液。如果一旦讓劉義豫知道，平康公主隻是饒彌午的私生女，並沒有高貴的皇家血統，那等待平康公主的下場，一定十分悲慘。從堂墜入地獄，也不過如此。
陸望在童年備受父親冷落，又在十三歲時被趕出家門，送往青旻山，他知道那種翻地覆、生不如死的感覺。
跟著陸望久了，賀懷遠對他知之已深。每當見到他這種悲憫人的眼神，賀懷遠就知道，他的內心，可能又勾起了對往昔的痛苦回憶。
隻有經曆過嚴寒的人，才懂得溫暖的可貴。在大雪中歸家的旅人，才會熱烈地擁抱家中柴門內那一盞昏黃的燈火。陸望曾經痛過、傷過，才會對那個無辜的女孩平康公主有如此深切的愛惜。
賀懷遠緩緩道，“大人，我知道你也擔心，會毀了平康公主。那些不知道你的人，你心狠手辣。我知道，你是真正的菩薩心腸。”
“盡人事，聽命吧。”陸望推開窗子，看著滿的星鬥，幽幽歎道，“我會盡量想一個辦法，既能達到除去饒彌午的目的，又不傷害到這個無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