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代價
“當初答應爺爺要好好照顧你，但是我卻沒有做到，現在是給老人家賠禮道歉的。”
他溫柔地看著樂煙兒，將她攬入懷中，說道：“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陷入絕境。”
“好，我相信你！”
樂煙兒緊緊的抱住他的胳膊，仿佛……也沒那麽冷了。
冬日的墓園顯得有些荒涼，夜廷琛早已準備好了百合花，放在那灰白色的墓碑前，他的神情充滿了愧疚。
“爺爺，我沒有履行對你的承諾，傷害了煙兒，但是請您相信我，從今往後，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她。”
樂煙兒蹲下身子，將臉輕輕地貼在冰涼的墓碑上，就仿佛，是像以前一樣，靠在爺爺的膝上。
“爺爺，你還說夜廷琛靠得住，你也看走眼了呢。這個家夥壞透了，還欺負我，但是他道歉了，我也原諒了他，以後我會和他還有你的小重孫，一起好好的生活。爺爺，你在天上安息吧，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樂煙兒說著幾度哽咽，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寒風驟起，墓園四麵透風，顯得格外冷清。
夜廷琛擔心她感冒了，輕輕將她拉起來，摟進懷裏。
樂煙兒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向爺爺證明，自己過得很幸福很幸福，而且，也會一直這麽幸福下去！
如果爺爺在天堂，能看到這一切的話，一定會高興的。
祭拜爺爺過後，他們就下了山。
殊不知，身後竟然緊緊的跟著一個人……
……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段時間以來，絕對是樂煙兒度過的最開心的日子，失而複得的愛情，身為母親的喜悅，一點一滴全都寫在臉上，藏都藏不住。
樂煙兒的肚子漸漸隆起，兩周過去，現在胎兒的重要器官已經形成了，夜廷琛每天眉頭緊鎖，似乎擔憂得不行。
第二天做檢查，提前一個晚上，夜廷琛就趴在她的肚子上，仿佛是在和寶寶交流，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麽客氣。
“你最好保證自己是個女孩，要是個男孩，可別怪親爹不客氣！”
“寶貝女兒，你一定要好好的長大，不要欺負媽咪。”
“千萬不能是兒子！”
“煙兒……要是兒子，我們就讓傅老養吧。”
“……”樂煙兒一臉無語地看著他，然後狠狠的敲著他的腦袋，“不管男孩還是女孩都是我養，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完，就卷起被子睡覺，弄得夜廷琛哭笑不得。
樂煙兒很快睡著了，卻總是聽到有人迷迷糊糊說著話。
黑暗中，她緩緩睜眸，卻發現身後的男人並沒有入睡，大手輕輕的覆蓋在自己的小腹上，正緩緩說這話。
“你要是女孩子呢，爸爸保護你們兩個。你要是男子漢呢，我們兩個就一起保護媽媽。”
“你要乖乖的，不準調皮，你現在在肚子裏折磨你媽媽，日後出來了也別怪我折磨你。”
“如果你真的是個兒子，你給我聽好了，這個女人隻能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樂煙兒慢慢清醒，聽著夜廷琛這些話，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心底最深處，還有一種微微的酸。
夜廷琛，是真的很愛她呢。
她輕輕地翻動身體，然後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嬌嗔道：“你還讓不讓寶寶睡覺了？有你這麽可怕的爸爸嗎？”
“怎麽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嗎？”
夜廷琛的語氣頓時變得溫和起來，大手撫摸著她的額頭，在黑暗中盯著她明亮的眼睛。
她搖頭。
“我們在A市還要待多久，不回去了嗎？”樂煙兒問道。
別墅裏雖然還有傭人，但是兩個人也幾乎過上了二人世界，他不用去上班，她也不用拍戲，每天陪她散步逛街買東西，負責拎包刷卡，任勞任怨。
樂煙兒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天堂一般，美好的有些不切實際。
“不喜歡這種生活嗎？”他溫和地問道，在她的額頭輕輕的落下一吻。
她搖頭：“隻是太幸福，怕失去的時候，會很痛。”
“你不會失去的，我會努力給你想要的生活，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好，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她重複的念叨著那八個字，覺得心都是暖的，吸入肺中的空氣也是甜的。
黑暗，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夜廷琛先開了口。
“煙兒，你覺得我是個好人嗎？”
他的問題有些突兀，讓她微微一愣，黑暗中不由眨著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好人……是怎樣定義的？”
“就是……我沒有你看到的這麽完美，也許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毀了別人的幸福，這樣……如果，有一天我變成這樣了，你還愛我嗎？”
他聲音低緩沙啞，在黑夜裏，有著特殊的強調。
她的心髒漏掉一拍，這些天過得太幸福了，不安這種情緒已經很少盤踞心頭了，這一次，她是真的在不安和害怕。
她揚起唇角幹笑一聲：“怎麽好端端的說這個，你不是這樣的人，就不要做這種假設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睡覺吧！”
夜廷琛聞言，在黑暗中苦笑一聲，稍縱即逝，並沒有讓她察覺。
他不是這樣的人？
其實……
他一直是！
他感受到懷裏的人兒漸漸熟睡，輕輕的將她攬到了懷裏，柔聲說道：“我會努力在你麵前做一個好人，不會……讓你難過的。”
第二天，樂煙兒起床的時候，發現夜廷琛已經不在了。
毫無疑問，是在樓下給自己做早飯。
她洗漱好然後下樓，聽到了廚房裏有聲音傳出，他應該是在打電話。
“這件事我會處理，如果有人阻攔，你知道該怎麽做，這些資金賬戶分散開來，以多種名義……”
“夜廷琛，你在和誰打電話呀？”門外，傳來了樂煙兒好奇的聲音。
夜廷琛的眸色迅速暗沉下來，直接掛斷了電話，從容不怕的將手機放在口袋裏。
“沒什麽，陳落的電話。”他淡淡的說道，然後將準備好的早餐端了出去，“培根雞蛋，還有牛油包。”
樂煙兒也沒多說什麽，畢竟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是一個短信。
是威廉的。
夜總辦事好效率啊，我很期待永久和L.N.共生的關係！
共生……
共生共死，唇亡齒寒。
這就是夜廷琛要付出的代價。
他麵色平靜，將短信刪除，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