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祖遠遊真相
周羽：“弟子從這縷氣運中看到的因果，是小魚丸。在弟子將魚魔氣運獲取之時，這邊異變再次加劇，看見了那條魚，同時發現小魚丸在其中，便趕緊上了山，之後的事情幾位師祖就都知道了。”
幾人自顧頷首，目光全部落在小魚丸身上。
妙極道：“所以，這丫頭可能與紫軒仙子，老祖，以及魚魔都存在關係？”
周羽：“是的。”
妙極沉思半響，問道：“諸位，如何是好？現在魚魔元神在她體內，如何不傷她除掉魚魔元神？”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頭皆沉，無計可施。
“可否聽小生幾言。”
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
下方那條遊弋的五彩斑斕的七尾鯉魚，自其頭頂黑斑中溢出一縷青黑之氣，變幻成一個縹緲的杜懷生。
“你這魔物還有何話可說？”妙生當即喝問。
杜懷生並未直接回應妙生，而是先給周羽欠了欠身，說道：“這位小友，你能獲得小生氣運，小生萬分榮幸。”
周羽忙還了一禮。
杜懷生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小魚丸身上，很是滿意地頷了頷首，隨後才看向妙極等人，說道：“當年逍遙子忽然遠遊之時，曾進入鎮魔塔見過小生，說過一番話。”
“什麽話？”妙極忙道。
杜懷生麵露回憶之色，顯出幾分感慨。
那年。
鎮魔山的霧還沒有後來的那般濃厚。
魚魔元神鎮於塔中，久久未散，反有增強之勢。
逍遙子於塔底發現了一件剛剛生成的五彩之氣，蘊含著強大的靈力。
逍遙子將之捕獲，發現是鎮壓於塔中的魚魔元神外放而出。
此物是魚魔在鎮魔塔中修煉出的本命物，至臻至純，尚未完全成型。
這樣的本命器物，就算是逍遙子這般大仁大義之輩也無法煉出。
逍遙子震驚之餘，仍然無法相信魚魔這樣的魔物會至善，他以自身氣血壓製，最終將這五彩之氣練成了自己的第一件靈寶級的本命物。
但因為這件寶物擁有魚魔元神的氣數，逍遙子不時受到影響，最後心中終於生出了愧疚。
他四下打聽魔物可以自由存在的地域，希望將魚魔元神安置在那。
終有一天聽說了某個地方，於是毅然決定離開才開派不久的逍遙劍派，遠遊他方。
離開的那一天，他進入了鎮魔塔，見了魚魔。
逍遙子看著麵前氣勢不減反增的書生，笑道：“看來，我真的錯了。”
杜懷生亦是一笑，看了看逍遙子拿在手中的那件五彩斑斕的法寶，說道：“你件法寶很漂亮，比小生期待的要滿意。”
逍遙子愣了下，苦笑道：“你早就知道了，也是，這也是你的本命物，很抱歉，暫時還不能還給你。”
杜懷生無所謂道：“沒指望你能還，閣下突然到訪，態度較之前如此迥異，是想放小生出去，還是徹底消滅小生？”
逍遙子搖了搖頭：“我打算離開，不知道要多久，你說的或許是對的，正統之中亦有惡，妖邪魔物之中亦有善，我欠你一個人情，此去我會盡力為你尋找歸宿，請你在此好好等候，不管多久，我一定會回來。”
杜懷生怔住，看著麵前這個嫉惡如仇，殺伐果斷的正統人士：“你，為我找歸宿？”
逍遙子點頭：“是的，一個你可以自由存在的地方。”
杜懷生笑了：“不可能有那樣的地方，你想不到辦法徹底消滅我，又何必用這種方法將我困在這塔中。”
逍遙子神色堅定：“我會找到的，請你務必等我。”
說完，逍遙子離開了鎮魔塔。
自那一天之後，鎮魔山周圍的霧變得厚重起來，已完全無法看清山體的樣子。
一直持續到六百多年後的今天。
杜懷生將他與逍遙子的對話講給了妙極等人聽。
“老祖因為你，才放下山門遠遊而去？”妙極聽完，很難相信。
“當時小生也不相信，直到今日都不曾相信。”杜懷生慘然一笑，“想當初，你們家老祖對小生可算是趕盡殺絕，認定了魔物必定十惡不赦，不信小生所說，為了徹底除掉小生，不惜大耗修為打造了鎮魔塔，何其決絕。”
“前幾日小生有所感應，發現了外界有接應之物，鎮魔塔周圍的壓製亦開始縮減，也隻以為是你們逍遙劍派氣數將近，心中好不痛快。”
“你這魔物！果然邪惡！”妙生立刻嗬斥。
杜懷生欠了欠身：“失禮了。”
他接著說道：“今日終於得以擺脫束縛，從塔中出來，當即與接應之物聯係，發現十分順利，但小生沒有想到會是一個小女孩，在看到她手中的法器之後，有一絲恍悟，卻也並不確定，何況你們對小生毫不留情，仍然趕盡殺絕，又未見著逍遙子，小生仍然更偏信於是逍遙子做的局，所以小生對諸位也並未留手。”
“直到這位小友出現，直到聽到他適才所說的那番話，小生才算真的明了了，逍遙子沒有食言，至少有一半未食言。”杜懷生看了看周羽。
“你們的老祖將氣運和他所創的逍遙禦劍訣全部留在了此處，同時將他與小生共有的那件本命法器與這小姑娘融合，以其肉身承載靈寶，破除鎮魔山壓製，並順利融合小生元神，讓小生可依托這位小姑娘存於世間，去往真正的歸宿之所。”
“逍遙老祖，有心了。”
妙極幾人皺眉沉思。
如果是這樣，連老祖都覺得這魔物不該殺，不惜以數百年光景耗費如此心血來幫他。
他們這些徒孫，又豈能違逆老祖意思。
妙極看向杜懷生：“那便暫且先留你。”
杜懷生行一禮：“多謝！”
妙極再轉向周羽，神色一變，眸子微微發亮，問道：“周羽，你既然有老祖的氣運，那你看看能否感應到老祖的存在？”
“對對對，快看看。”妙玄等人趕忙附和。
周羽並不知道該怎麽做，感應？怎麽感應？茫然地試了試，搖頭道：“好像，沒有任何聯係，要，怎麽去感應？”
妙極想了想，看向周羽手中的聖劍：“你怎麽感應到的聖劍，就怎麽感應下老祖。”
周羽點了點頭，結果並沒有感應到具體的人，隻隱約感覺到了，小魚丸，於是往小魚丸看了眼，說道：“沒有很清晰的個體，隻很微弱的感應到了小魚丸。”
“她？”幾人一同看向小魚丸。
周羽點頭：“嗯，很微弱。”
幾人又陷入沉思。
難道，老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