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無可挽回
“那怪我嗎?萬一他們不懷好心,想把我推到那個位置,那不是讓我當替死鬼?”
“就你?哼!”
“你哼是什麽意思,你別吃了你!”肅王抓過桌上的紙袋,他就是腦子抽了才會給他帶包子,真是瘋了。
“不吃就不吃,五哥過幾天要是有消息回來,你可別來求我。”顧昭華底氣足的很。
肅王雖是親王,但他到金吾衛時間尚短,沒有自己人,自然沒有私下消息渠道。
顧家不一樣,顧家就算之前不掌兵的時候也有自己的消息來源,顧昭華是顧家獨子,顧將軍已經慢慢把顧家的資源都交給他打理。
趙煊心裏有點憋屈,親王混得不如郡王,這都什麽世道,有個皇帝爹有什麽用。
雖然不服氣,但還是默默的把包子放回了桌上,反正他都快吃完了,沒剩幾個了,吃就吃吧。
顧昭華拿過包子,又吃了一個,香,就是香,比剛才還好吃。
“你能不能別吧唧嘴,隔壁帳篷都聽到了。”其實也不算吧唧嘴,都是世家子弟,沒這些壞習慣。
就是看不慣他那股子小人得誌的模樣,受不了。
“吃別人的就是香。”顧昭華故意氣他。
趙煊:……
臭不要臉,應該放點瀉藥。
顧昭華看氣的差不多了,也就算了:“好吧,看在五哥的麵上呢,我就提點你幾句。”
“提點?你提點我?”這說法他很不樂意聽。
“不然呢?”就他現在慫的呀,都不想和他做朋友。
“說!”趙煊沒好氣道。
“你要是天天待在金吾衛裏練兵,巡防,我保證,馮尚書絕對不敢日日讓你議事的時候去當吉祥物。”說白了,內閣議事有王爺們什麽事啊。
連太子都不能參政,除非皇上授意,一個親王議什麽政,那都是馮尚書那個老頭使壞呢。
畢竟剛當了內閣一把手,要把位置坐穩了隻能有功,不能有過,有幾個王爺在,也好有人能背鍋不是。
這是五哥不在京中,五哥若在,才不會那麽好拿捏,馮尚書能把自己頭發愁沒了。
肅王頓時來了精神:“你這話怎麽說?”
“那我問你,金吾衛是幹什麽的?”
“維護京城治安啊。”
“那我再問你,細作是不是在京中?”
“是啊!”這要不是京中混進了細作,大家能這麽緊張嗎?
“那你就問馮尚書,若耽誤了金吾衛抓捕細作這個責任他擔是不擔?”
趙煊一想,還真是那麽回事,今日馮尚書把平寧侯和顧大將軍都請去,可不就是那個意思。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趙煊一拍腦門。
“要不怎麽說你……”蠢呢。
顧昭華看著肅王高興的跟二傻子似的,沒好意思打擊他。
趙煊隻顧高興,也沒仔細聽:“別說,你小子最近還真有點能耐了。”
“那是!”他肩負重任呢,不能給五哥丟臉啊。
“我這就回金吾衛去,要是馮尚書再派人找,我就讓人把他們抬出去。”趙煊這會兒精神了。
顧昭華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堂堂武將還治不了那群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官了?
笑話。
趙煊傻樂著走了,走的時候正好和顧大將軍打了個照麵。
顧將軍看著兒子吊兒郎當的坐在那兒,咳了一聲,顧昭華立馬起立站好,貓著身子道:“爹,你怎麽來了。”
“你小子是不是又欺負肅王了?”這倆孩子從小就不對盤,肅王沒少挨兒子的打。
“沒,我哪敢,他是親王,高我一級呢,兒子是巴結討好他呢?”
“哼!”顧大將軍才不信他的鬼話,這熊孩子打小就嘴甜,慣會騙人。
顧將軍在位置上坐下,顧昭華不敢坐,在身邊站著:“爹,你來一定有事吧?”
“後日是你娘冥誕,你明晚早些回府,後天一早就要出發。”
顧昭華立馬正色,不敢再插科打諢:“兒記得呢,不敢忘。”
顧昭華的改變是有目共睹的,性格這東西天生,骨子裏的東西沒法改,但該他承擔的責任,他主動扛了起來。
顧豐生對兒子也不像以前那般苛責,以前顧老太君和長公主在的時候父子倆一見麵就是雞飛狗跳的,如今父子倆竟能在一處安安靜靜的說話下棋了。
晚上顧昭華早早回了府,晚膳後父子倆擺起了棋局,一局結束,又是顧昭華輸:“爹不會讓著孩兒嗎?”
“你呀,還是太浮躁。”顧豐生將手中剩下的幾顆棋子丟回盒中。
“兒還年輕,爹慢慢教兒。”顧昭華在顧將軍麵前還是一副長不大的模樣。
“昭兒,爹可能要出京一段時間。”顧豐生道。
“出京,去哪?”顧昭華驚道。
“西北。”
“有傅家軍在,爹去作甚。”有傅家軍守著,契丹就算是滅了西涼也休想踏入大齊國界。
“傅家軍和他們交手多年,局勢僵持,雙方損失都頗重,若朝廷不從中協調,邊疆的百姓便無法安生。”無休止的征戰,便是國庫耗得起,百姓也耗不起。
再者,傅家鎮守西北多年,皇上既怕傅家功高,又怕傅家和契丹等勾結,隻怕皇上心中早有打算,這才一定要阻止太子殿下前往西北,皇上這是防著太子和傅家接觸了。
“朝廷是要議和?”顧昭華聽出父親的意思了。
顧豐生點頭:“正是。”
“既是議和又為何派爹爹去。”議和多是文官,哪有派武將議和的。
顧豐生看了兒子一眼,這孩子確實長進不少,連這些問題都看出來了。
沒等顧豐生回答又聽顧昭華謔的站起身道:“難道議和是假,趁虛而入才是目的。”
不得不說,這招夠卑鄙的,可若一招不慎,那前去議和的人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爹不能去!”顧昭華臉色大變,他已經沒娘了,不能讓爹再冒險:“兒替爹去。”
“胡鬧,這是皇上的命令。”
顧昭華瞪大眼睛:“舅舅清醒了?”
顧豐生點頭:“嗯。”
“那他還不如繼續昏睡著。”顧昭華氣憤道。
“住口,這話豈是能隨便說的。”幸好這是在顧家。
“皇上這是什麽意思,我這就進宮去。”顧昭華完全無法冷靜。
“坐下,此事已定,無可挽回。”顧豐生伸手在顧昭華肩膀上按了下。
“爹!”
“此次陸玉庭是主使,為父隻是隨行。”若論危險,沒有人比陸玉庭更危險。
“你說陸玉庭?皇上到底怎麽想的,專坑駙馬,專坑自己人,駙馬又不會奪位搶他的江山。”顧昭華要被皇上的騷操作給氣死了。
“越說越不像話了。”雖然說的是大實話。
大齊皇子不好當,駙馬也沒好當到哪。
“兒在自己家裏還不能說實話了?皇上他到底想怎麽樣,陸玉庭被折騰的剩半條命了,他這是欺負老實人,”顧昭華說完又覺不對:“雖然陸玉庭也不是老實人,可也不能這樣……五哥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顧昭華氣到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