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波瀾(一)
聖曆年4月24日早上。
一座金碧輝煌餐廳中,一隻樂隊正為這座府邸中的主人傾情演奏。
悠揚的樂聲回蕩在這寬闊的大廳。
肯德拉·賈爾斯,溫莎市議員、溫莎市製糖協會的副會長,賈爾斯家族族長惠蒂爾·賈爾斯的左膀右臂。
正在這優美的樂聲中輕輕切下一塊雪獒牛的肋排。
他那搖晃著大腦,對著旁邊躬身站立的侍從道:“比拉得,你知道為什麽我喜歡在早餐時,就聽舞會上才會演奏的《圓舞曲》嗎?”
身著黑白相間的侍從服的比拉得恭恭敬敬地:“人愚昧,不知道大饒深意。”
賈爾斯搖頭晃腦地:“也難怪,我的智慧也是你能了解的?”
比拉得趕忙拍起馬屁:“是是,大饒智慧比風暴海還深,大饒遠見比萊恩河還遠。”
“我等隻是蝦米,怎麽能跟大人想比呢?還請大人為我等解惑。”
聽到這句話,肯德拉·賈爾斯很是受用,仿佛被人撓到癢癢穴一樣舒服:“嗯,不錯不錯。看你這麽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
“是是,大人請。”比拉得的表情更加諛媚,仿佛餐桌底下準備接受投食的狗一樣。
“每清晨起來,最重要的就是喚醒自己的活力。而你知道喚醒活力最方便的方法是什麽嗎?”肯德拉·賈爾斯挑了挑眉問道。
“人不知。”比拉得很是卑微地道。
“告訴你吧,就是增進自己的性趣,要知道這美色可是喚起活力的原動力。”肯德拉·賈爾斯興奮地道。
比拉得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裝出十分佩服的樣子道:“大人果然高見,可問題是增進性趣和您聽《圓舞曲》有什麽關係?”
肯德拉·賈爾斯瞧著比拉得,就好像看著一塊朽木一樣:“你真是蠢材。你想想《圓舞曲》最經常演奏的地方是哪裏?是舞會上啊!一聽到這《圓舞曲》就會聯想到舞會上那些婀娜多啄貴婦們,一想到她們,這興趣就來了,這活力也就有了!”
完肯德拉·賈爾斯就搖了搖頭方仿佛在自己怎麽有一個這麽蠢的手下。
比拉得聽到賈爾斯這話,心裏暗啐一聲:“馬德,這個變態,大早上就在發情。遲早有一你得死在床上。”
但恭維是不可能停的,畢竟賈爾斯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他手中漏出來的一丁點湯水都夠自己吃上好久了。
於是諸如“不世英才”“降聖賢”“英明神武”的詞語不斷在賈爾斯耳邊響起。
肯德拉·賈爾斯對於比拉得的這波吮癰舐痔表現得很是受用。
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悠悠然地問道:“比拉得啊,這幾時,溫莎市裏都發生了什麽事啊?”
比拉得想了想回答:“回稟大人,好像溫尼爾家族和玫瑰商會那正調集資金,正大舉收購麥子呢?您看我們需不需要盯緊點?”比拉得謙卑地回應道。
“收購麥子?”肯德拉·賈爾斯摸著下巴稍稍思索了一會就明白:“無妨,我知道他們想做什麽了。”
“大人知道他們想做什麽了?”
肯德拉·賈爾斯嗤笑了一下回答道:“都是貴族,難道我還不明白他們心中的那些計算?”
“無非就是趁著春荒的時節囤積一波麥子,然後再高價賣出。”
“真的,這些低買高賣的計量我都用爛了。”
“之前喬納森那些家夥還在議會上譴責我們賈爾斯家族囤積物資,發不義之財。可現在呢?”
“那些‘高尚者’不照樣做起了這種生意。這下的烏鴉一般黑。”
肯德拉完就在冷笑,臉上的表情就好像一隻陰狠的豺狼。
“那大人,我們是否要及時跟進?”比拉得心翼翼地問。
肯德拉大手一揮:“不必了,前幾家主了,現在賈爾斯家族的重心是放在製糖上,去年家族從北境商會那裏買下新的一座製糖廠,資金正是緊缺的時候,現在就沒必要節外生枝。”
“隻要今年製糖廠成功運營,那意味著整個長弓郡的生意都是我們的!”
比拉得臉上一喜:“那就恭賀大人了。”
肯德拉等比拉得完就站起身來,他拍了拍比拉得的肩膀道:“比拉得,你來家族這麽久,也是時候放你下去了。等糖廠盈利後,你就去當一個管事吧。”
聽到這話,比拉得臉上一臉露出滿滿的喜悅,要知道在賈爾斯家族可是溫莎市最強大的幾個家族,
即使是賈爾斯家族中排名最末的管事在溫莎市裏也是一個上流人物了。
而自己從一個侍從爬上管事的位置,那可真是鯉魚打挺翻身了。
於是比拉得趕忙跪下,磕起響頭:“多謝大人恩賜。”
就在肯德拉家長的一主一仆沉迷於美夢中時,位於湖心城堡的陸庭安又送走了一批學徒。
看著遠去的學徒們,陸庭安對著拉斐爾問道:“這是最後一批了吧?”
拉斐爾恭敬地道:“是的,少爺。”
陸庭安點零頭:“保密工作做得怎麽樣?”
“少爺,您放心。保密工作做得完好無缺。除了嚴加看管那些學徒的家人,爵士大人和蓋爾特夫人親自使用超凡之力為那些學徒們種下了暗示。他們就是想也不出來的。”拉斐爾躬身回答道。
“嗯,那就好。”陸庭安聽到這裏就滿意地點零頭。
要知道在這個充滿神秘的世界,保密工作是最難做的。
甚至可以這樣:低位格的存在在高位格的眼中毫無秘密可言。
不過還好己方有強大的超凡強者存在,才能大幅度減少秘方失竊的可能。
想到這裏陸庭安總算可以放下心來。
他伸了伸懶腰,舒展了一下身子。正想離開,但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走了幾步直接頓在那裏。
他轉過身對一旁的拉斐爾道:“拉斐爾,你去告訴爵士大人。就麥芽糖在售賣時不能叫麥芽糖,要改名。”
拉斐爾有些疑惑地問道:“少爺,不叫麥芽糖叫什麽呀?”
陸庭安低下眼眸,嘿嘿一笑:“麥芽糖改名叫麥糖。”
“麥糖?為什麽啊少爺?”拉斐爾撓了撓頭不解地問道。
“很簡單,我就想看看麥子不發芽,剽竊的人怎麽做麥芽糖。”陸庭安頗有些自得地道。
PS:
陸庭安:麥芽糖這名字的指向性太強,改成麥糖更不容易讓人聯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