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再明心意
她哪裏知道,那不過是辛黛貪玩,爬上樹遇到了意外,哪裏是簡單的摔了一跤。
她聽聞此事之時,倒是很高興的。
畢竟此前,她一直想方設法對付辛黛,想要辛黛栽跟頭。
可惜每一次都找不到靠近對方的機會,倒是沒有想到,老天爺替她報了仇。
當天夜裏,她便燒了兩炷香,以求心安。
這期間,李曉湘多次去看望辛黛,每次也不逗留太多的時辰,是辛黛特意要求的。
湘兒還隻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且她府上有男丁,並不合適。
辛黛也是每一步都在替著李曉湘考慮,這一點兒,李曉湘深有體會。
怕是沒有誰比她再適合評價辛黛了。
白日裏碰見顧嚴的事情,辛黛也沒有同著徐懷瑾說起。
她並不知曉徐懷瑾在調差顧嚴一事,隻知曉顧嚴是個危險人物。
她並不是知根知底,也了解不多。
但上一世的顧嚴,的確是個厲害的角色,一個看起來風流公子模樣的人物,使起手段,的確狠辣。
晚膳是徐懷瑾送過去給辛黛的,老太君特意安排的。
家中晚輩都無從插手,侯夫人侯爺也隻能看著,表不了態。
“這可是二人獨處的好機會,你們誰都不能破壞。”老太君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倒是讓那些做晚輩的手足無措。
侯爺也說不得老太君這樣是在胡鬧,他娘安排的事情,都是有道理有緣由的。
若是他娘親看中辛黛給瑾兒當做世子側妃,他也沒有意見。
但若是正妃,他還是要好好考慮一番兒,畢竟身份上,有些懸殊。
“粥有些燙嘴,你小心著點。”
“我吹吹就好了。”
“我給你吹。”徐懷瑾拿著勺子,吹著白粥,辛黛的手停在徐懷瑾的手上,神情呆滯。
“我……”她傾吐著字眼,半天也隻是開了個頭,剩下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
“喝了吧。”
就那樣,一整碗粥,都是徐懷瑾那樣喂給辛黛的。
蘇茹許是嫌這樣的場麵肉麻,又許是她沒有經曆過,主動退下離開了房內。
此時此刻,房內隻有一個添碳火的小丫鬟和阿澤在,其餘人等都在外麵忙碌著。
“你去外麵候著吧。”徐懷瑾示意著阿澤,阿澤連忙應聲。
世子這是想要支開他,有悄悄話對著表小姐說。
他一下便看懂了世子眼裏的意思,主動退了出去。
添碳火的小丫頭看著火勢正旺,一時半會兒也滅不了,也跟著主動退下了。
如今二人獨處的機會同著先前相比,的確是多出了許多。
小半會兒的沉默,兩人同時開了口:“你那件案子處理完了?”
“你的腿傷可有感覺好些了?”
倒是辛黛,又一次紅透了臉,連忙回答著徐懷瑾的問話:“你們都圍在我旁邊轉,大補的湯汁,草藥也喝了不少,若身子恢複的緩慢,豈不是對不起你們的心意和那些名貴的補藥。”
他的感慨著,這幾日,她可是要被折騰壞了。
“我怎的聽出,其中有抱怨的口氣。”
“我哪裏敢……”辛黛呢喃著,連忙否認了徐懷瑾的話,她哪裏敢抱怨府上的長輩們。
更何況,她連著那個心思也不敢有,一直以來都是小心翼翼的。
“還有黛兒不敢的事情嗎?”
“多的很。”辛黛跟著附和著,撇清那不明的妄言。
徐懷瑾也不再繼續挑逗著美人,她總是不經撩撥的。
通紅的臉皮已經證明了一切,他怕繼續撩撥下去,反而適得其反。
女人的心思,總是要細細摸索的,而不是一蹴而就。
“下次你若是再這麽頑皮,可沒有人鞍前馬後的照顧你了。”
徐懷瑾提醒著,不過是故意的一句話。
辛黛自然也跟著附和著:“表哥你才不舍得呢!”
她也不知她是多麽大膽,能同著徐懷瑾如此的口吻說著話,此話脫口而出,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兒。
兩個人保持的同樣的神色看著對方,他那張臉上,再一次浮現出認真的神色來。
辛黛的心,莫名的跟著緊張了一下。
她有些不安,已經預料到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我照顧你一輩子,可好?”
“表哥,我……”
她今夜也不知道怎麽了,總是猶猶豫豫的,幾次話都卡在嘴邊,不知道從何說起。
以往她可不是這副模樣的,偏偏在徐懷瑾麵前,總是會亂了心神,不知所雲。
就像是現在的狀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給不出確切的回答,即便是她心中反複著那個答案,但讓她脫口而出,告知徐懷瑾聽,她有些做不到。
麵對任何事情都能夠幹脆利索,處理果斷的辛黛唯獨麵對這一件事情上優柔寡斷。
隻是因著太過於在乎了,才會出現的優柔寡斷,而不是因著旁的。
若是旁人,辛黛也不會如此。
“可否再給我一些時間,等狩獵大賽後我再告訴你答案。”
“可以。”他往著她手上戴了一個玉鐲子,然後起身端著碗離開。
整個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徐懷瑾就那樣消失在辛黛的眼簾中,辛黛也沒有阻攔。
蘇茹連忙走了進去,詢問辛黛情況。
她有注意到姑娘手上漂亮的鐲子,那一定是世子爺贈予的。
世子爺鮮少為其他人準備費心思的禮物,唯獨他們家姑娘,是個特例。
“如你所見。”辛黛撫摸著手上的玉鐲子,這玉鐲子確實價值不菲。
辛黛上一世也未曾見過,應該是徐懷瑾精心為她挑選的禮物。
辛黛倒不會想到什麽傳家寶上,因為侯府的傳家寶她是見過的。
上一世那傳家寶戴在了周國公主的手腕上,玉體通盈,質地上佳。
她原本是侯府的世子妃,那個八抬大轎進入侯府正門的世子妃,結果被後居者趕下了台,惹得一身狼狽。
而她所有渴望的東西,那位周國公主都輕而易舉的得到了。
她上一世凝望著那個鐲子,有諸多的不甘心,卻也無法替自己不平。
而所謂平妻,離開了姑祖母,不過是一個比丫鬟身份稍微高一點的妾室罷了。
她在侯府裏受盡了屈辱,沒有得到一丁點的尊重,那幾年的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
一個平妻的身份,給她帶來的東西,真正是可笑至極。
就連著府上的丫鬟,仆人們瞧著她,不是憐憫的神態就是輕視的神態。
在那些下人眼裏,她不過是一個被冷落的平妻,他們可以隨意的無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