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非人的折磨
那群人做此事之前恐怕就沒有考慮過想不想要那條命,而他也不必多加思索。
不過是一群為他人所用,壞事做盡的狗奴才罷了。
徐懷瑾順著先前那名黑衣人的話沿著路走下去,直到尋找到那處木屋。
木屋所在位置偏僻,若是徐懷瑾不知方向尋到此處,孫仲薇恐怕早就離開了。
所幸木屋燈還敞明的,該是那個女人還在等待著那幾名黑衣人的消息,故而沒有早早離開。
“小姐,奴婢這顆心跳的很厲害。”柳兒雖然覺得他們的做法沒有錯。
不過是將著辛黛虧欠他們的全部還了回去。
辛黛那個女人早就該死的,若不是運氣僥幸,一次又一次存活下來。
柳兒捂著心口,有些憂愁。
孫仲薇卻直白白瞪了柳兒一眼,隻覺得對方有些大驚小怪了,沒有事情也被她如此鬧出了事情。
好好的一個心情破壞了大半兒。
“閉嘴,心跳有什麽的。”活見鬼一般兒。
“奴婢……”柳兒還想要說些什麽,卻聽的外麵腳步摩擦著地麵的聲音。
“他們應該是回來了。”柳兒剛想要上前,卻又聽的動靜有幾分不對。
明明隻是三個人,但聲音聽上去不像是那麽一回事,太過於沉重的步伐。
“你們出去看看。”孫仲薇不耐煩地招了招手,吩咐手下其他人先出去瞧一瞧。
做個事情都磨磨唧唧的,也不知道問呢在兄長麵前當差的。
很顯然孫仲薇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那些人讓她等的焦灼,她自然不高興。
將著辛黛處理的這段時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難熬的,就好像是年輪在緩慢滾動一般兒,隻令人覺得窒息。
孫仲薇早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卻還是遲遲等不來人過來,難免有些煩躁。
她那個大小姐脾氣走到哪裏都是一樣的,即便是從李府被趕了出來,也依舊是那般不客氣的狀態,絲毫沒有半分改變。
那幾名侍衛聽之,連忙走了出去,不足片刻就被人踢了進去,木門瞬間被撞破。
孫仲薇猛然站了起來,條件反射般後退。
她能夠清楚的看見來人的麵孔,那張朝夕思念的麵孔上,如今滿是憤然。
那張臉此刻正盯著她看,不曾轉移過半分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已經冷卻多時的屍體一般兒,那樣的可怖。
孫仲薇從未見過徐懷瑾那樣的目光,更是沒有想過對方會出現在此處。
那一瞬間,正對著目光,她啞口無言。
“果然是你。”他冷冷開口道,地上的人疼的在打著滾,起不來身,而身後剩餘的那幾名侍衛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眼前之人,他們哪裏會不認識。
至於發生了什麽,隻用腦子大概過濾一遍,也應該清楚具體因果。
那一個個都在等待著孫仲薇的命令,很顯然他們如今站著的也不過是七八人,同著對麵二十幾個人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他們加起來恐怕都不是徐世子的對手,幾個人生出恐慌之感。
可惜他們的主子此時此刻早已經是身軟心慌,她沒有想過要讓徐懷瑾看到這樣的形式和局麵。
如今她所處的形式令著她感覺到尷尬無比,一時間也不知如何開口同著徐懷瑾解釋。
孫仲薇清楚,對方能夠出現在此處,必然是已經尋找到了辛黛,且她安排的那三個人恐怕早已經命喪黃泉。
而她的地處也該是那三個人暴露的,兄長簡直是養了一群白眼狼,連著她也敢暴露。
她能夠瞧見對方那雙似是要殺了她一樣的目光泛著猩紅,怕不是下一秒她便死在了他的劍下。
“徐世子,您怎麽來了?”
“黛兒是誰傷的?”他並沒有回答孫仲薇的話,而是直接質問著孫仲薇,想要得到他心中的答案。
縱然是已經猜測了大概,但他也要孫仲薇親口說出來,親口承認她的惡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孫仲薇裝著糊塗,不肯承認。
她動手的時候便沒有想過徐懷瑾會發現這件事情,也沒想過如何圓了謊言。
但孫仲薇最沒有想到的事情恐怕就是在她安排人丟掉辛黛的時候恰好被徐懷瑾給看見了。
“人是你安排的,黛兒是你傷害的,孫大小姐撒的謊還不夠嗎?”
他那雙眼睛仿佛洞悉一切一般兒,孫仲薇的謊言在他麵前早就戳破了。
孫仲薇壓抑著內心的驚恐,她知道徐懷瑾厭惡她。
打從那一次事情敗露以後,他對她僅剩下的客氣也不存在了。
她在他麵前苦苦維持的形象毀於一旦,而孫仲薇則是將著這一切的“功勞”歸咎於辛黛身上。
明明眼看就要成功了,明明徐世子已經開始注意她了。
如若不是那幾次,對方也不會對她如此厭惡。
她隻覺得這一切都是辛黛的陰謀,而徐世子則是被辛黛表麵上那股單純的氣息給蒙騙了,以為她不善謊言,以為她是無辜的。
刹那間那股血氣湧上心頭,她壓抑著憤怒,鼻頭一紅,眼眶濕潤了大片。
“表哥,我也算是你的表妹,為何你隻會相信她不會相信我?”
她再次喚著徐懷瑾“表哥”,徐懷瑾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並沒有被打動到,反而是一臉清冷。
“你做的時候能夠讓我信任嗎?”
那傷痕累累,皮開肉綻的一幕曆曆在目,徐懷瑾無法控製住自己內心的狂躁。
他恨不得將孫仲薇千刀萬剮。
曾經對孫仲薇的客氣也隻不過源自於對方是阿娘的侄女,那一層關係的阻礙。
而他對孫仲薇,從無其他遐想。
他不曾去靠近她,她卻總是因為辛黛對他的喜而傷害辛黛,這一點兒,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做出來的。
孫仲薇的本質很難令著徐懷瑾信服。
“表哥,不是我做的你信麽?”孫仲薇又問道,幾乎是將自己給感動了,完全忘我一般兒。
她似乎忘記了人是她傷害的,計劃是她實行的,黑衣人也是她安排的。
“鞭子上幹涸的血跡是什麽?”徐懷瑾隻一眼便瞧見在她椅子背後那根長鞭,長鞭上沾染著幹涸的血跡。
但不難看出,是不久前才沾染的新血,地上幹涸的水漬也能證明一切。
徐懷瑾發現辛黛的時候,她的頭發是黏在一起的,衣襟也是濕透的。
那可不是汗水就能夠促成的,徐懷瑾很難想象到,在此前辛黛經曆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