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驚為天人
她今日隻是火氣上頭，知覺眼前一幕太過於不可思議，一時間難以原諒。
氣也撒過了，兄長放低姿態，孫仲薇覺得把柳兒送給兄長也並無不可。
但她一直以來都由著柳兒伺候慣了，換個人也不習慣。
“她不過是個丫鬟，兄長你好歹也是從五品官員，孫家公子，要什麽樣的美人不好？”
柳兒在外聽著那些難聽的字眼，她又如何不知自己身份卑賤。
柳兒握緊了拳頭又再一次鬆開，有些事情隻在一念之間，她隻要再堅持堅持就好了。
“她是你身邊的丫鬟，我比較放心。”
“兄長還真是會近水樓台，放她回去吧，我原諒她了。”
折騰了一整個下午，孫仲薇也累了，原諒柳兒並不是什麽難事，她沒必要在此事上太過於糾結。
正如孫智所言，孫仲薇的心思有時候又很容易懂。
第二日清晨，徐懷瑾安排徐春跟他一同出去尋人，在前往那處外宅之時，徐懷瑾上前敲門，無人應答。
“這戶人家每日隻有幾名衣著古怪的男人進進出出，又或者是一個伺候的婢女，我們也不清楚。”
他們都不敢靠近這處宅子，也不知裏麵住著怎樣的人。
徐懷瑾敲門許久都未得動靜，才安排人拆了門。
結果裏麵的人早已經走光，不知蹤跡。
不用多想便知道這三月以來，孫仲薇都是寄居在此處苟且偷生的，由著孫智照料著，日子怕不是過得有滋有味。
“世子。”徐春見徐懷瑾一拳錘在牆麵上的舉動明顯一驚，連忙替徐懷瑾處理傷口包紮傷口。
“繼續派人搜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就在此前半個時辰不足的時間內，孫仲薇，柳兒以及另外一個丫鬟被安排上了馬車，行禮簡單收拾了一番兒。
而此處宅子也已經被低價賣出，孫智又給孫仲薇安排了一處新宅。
京畿大營中，有侍衛前去報信：“衙門那裏說，孫大人今日請了假，人未去衙門，孫府也未見孫大人同著他下屬的影子。”侍衛是將著事情調查的清楚才趕回來通傳的。
“孫智此人好功喜利，並不會輕易請假，看來我們猜的沒錯了。”
煮熟的鴨子跑了，徐懷瑾難免有些沮喪。
答應辛黛的事情未曾辦到，他回去怕不是不好同著辛黛交差。
徐春難得見世子有沮喪之時，心知是為了表小姐。
“表小姐會理解的。”
“她自然不會怪罪我的，我不過是我自己，心有煩悶。”
尋孫仲薇失敗的事情告了一段落，孫智同著徐懷瑾兜圈子，將著孫仲薇藏匿了起來。
他不想讓孫仲薇被抓，對方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在京都城街道，對辛黛而言，也是好事一樁。
徐懷瑾將諸多事情都攬在身上，從來都不肯告知辛黛。
在他潛意識裏，他做那些事情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不存在對與錯，不存在應該與否。
豆腐鋪子和月上紅火近來生意都不錯，賺了錢，辛黛有意邀請司馬漓同司馬彥赴宴，做客於月上紅火，她親自下廚。
司馬彥主動拒絕此次邀請，月上紅火唯獨來了司馬漓同著楊司。
“他不喜我在的場合。”
“原是如此。”辛黛本因對方拒絕而存有疑惑，當下聽司馬漓解釋倒是寬心了些許。
如此解釋反而也證明了二人之間的關係，就算是司馬漓否認也無妨。
雅間，設有屏風，司馬漓安排楊司送膳，辛黛親自下廚，一道道菜送上。
待辛黛落座，窗戶隻開了一條縫，雅間房門關閉，蘇茹和楊司候在屏風後麵。
楠木鏤空雕刻的圓桌上放有十八道菜，六道葷菜，六道素菜，三道點心，一份甜羹，一份湯藥煲，另備有果盤一份。
辛黛是幾個鍋一同開火，後蓋上蓋子維持熱氣。
待菜肴上桌皆是剛好食用之時，房間內設有火盆，菜不會很快冷卻，影響口感。
辛黛的感激之意，可謂是誠心十足。
“你戴著鬥笠如何用膳？”
她已經安排人特製了一道擋板，二人瞧不見此次半張臉，隻能見得手和聽的聲音。
她正欲安排蘇茹送上，反而被司馬漓給拒絕了。
“你莫不是不喜？”
她也不清楚他的喜好，還特意向楊司打聽過，楊司並未告知。
司馬漓未曾回答辛黛，而是摘下鬥笠，以麵示人。
辛黛手拿筷子，險些落了地。
她微微張著嘴巴，一時間難以言喻。
司馬漓生的並非醜陋，反而美得無法形容，剛柔之美，驚為天人。
她所見之人，皆比不上司馬漓，她不知對方生的一副好皮囊為何如此在意容顏。
但她並未直接開口詢問，她知對方在意這個點，不會無故惹對方不快。
今日隻閑談，辛黛收起那副驚歎的目光，回歸平靜。
幸而她當年沒有先遇見司馬漓，若不然她那一輩子豈不是更慘。
這樣的男子，恐怕是傾盡所有都無法得到對方的心。
閑談之間提及下棋一事，辛黛來了興致。
“你的棋術可是跟隨什麽得到高人學習的？”
她每每輸給司馬漓，唯一幾次贏了對方在她看來也都隻是對方刻意讓著她。
“自學的。”司馬漓並無虛偽之心，真言珍語，反而令著辛黛為之一驚。
眼前之人的確是優秀，若是現於世間，這世上恐怕又要多了一名奇人。
在她上一世，並未聽過司馬漓此人，那後來幾年，也從未有過此人的風聲。
辛黛想，若不是她的出現，此人恐怕就如她初次相見那般兒，一直停留在那雅間內，將著自己封閉。
她將著司馬漓當做好友，長者，自然不希望對方一直如此。
她倒是想做個知心人，為對方解開心事。
“若是公子不嫌棄，可做我師傅，教授我棋術。”
“看我心情。”司馬漓並未拒絕，也並未同意。
聽的辛黛是雲裏霧裏，麵上維持著笑容。
他性子古怪難解，她也並非是第一次得知，而方才的答案已經足夠給她麵子。
“您喝茶。”辛黛知其喜歡茶，遂安排人準備了茶具，在對方到來之前為其烹煮茶水，花費了一些功夫。
她對友人，一直都很熱心，在她心中，司馬漓是同著鄭大嫂，小祥子一樣的地位。
或許不久的將來，關係更甚。
因著上一世的緣故，辛黛總將著朋友之誼看的尤為重要。
不過男女有別，她對他們與徐懷瑾之間，還是能分開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