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背後“苦衷”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隻是不知道，徐都司可有成人之美的心？”
辛黛在後，並不發話，隻一味的沉默。
眾人並不知他們二人在房間內說了什麽，隻知道表小姐一出來，氣勢同著此前便全然不一樣了，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兒。
而在此之前，眾人都期盼著徐世子能夠早日出現。
即便他們清楚，這樣的作用可能並不大。
天家想要的東西，哪裏是他們這些臣子可以拒絕的。
那些個下人，甚至比他們當事人還要揪著一顆心，憂心忡忡般兒。
誰都想要，替著表小姐阻攔這一切的發生，然而他們在場沒有一個人，可以同太子對峙的。
他們知道，即便是等待了世子，世子拒絕，恐也難改寫現實。
表小姐隻是去了一趟東宮，參加太子妃的小宴。
可如今現狀卻變成了這般兒，令著外人是怎麽也想象不到的。
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又怎會變得如此一發不可收拾。
老太君首當其衝，站在最前麵。
在此之前，她便同太子說明了想法，希望太子收回成命，給侯府一條活路。
瑾兒為他們天家做事，便是連著心愛的女人都不能收攬在身邊，這日後，還會有誰真正為天家效命。
老太君言辭大膽，字字珠璣，沒有一句是廢話。
她的心思也很明了純粹，如今隻看太子的做法和瑾兒的選擇了。
反正她就算是豁出這條老命，也絕對會守護住辛黛。
沒有人能夠逼迫她的黛兒，做不情願之事。
“既然黛兒心不甘情不願此事，殿下還是就此請回吧。”
徐懷瑾來此，隻簡單的一句話，沒有絲毫的退讓。
成人之美之心，他徐懷瑾暫時沒有。
二人僵持著，誰都不肯退後一步。
徐懷瑾一開始便拒絕了太子，縱然他身份擺在眼前，但眾人看去，在徐世子眼中，太子的身份在表小姐麵前，就形同虛設。
徐世子可以為天家效命，尊重太子，唯獨不能忍受太子奪人所愛之舉。
甚至為此，同太子撕破臉麵。
“此行吾勢在必得，徐都司還是不要糾結了。”
太子執意，態度強勢，甚至想要動用身邊的侍衛帶走辛黛。
他是天家，他的話便是特權。
二人幾乎要動起手來，沒有徐懷瑾為了辛黛做不出來的事情。
不遠處，皇上身邊的大內總管急匆匆而來，阻斷了兩人的爭吵，將聖旨帶來。
眾人不知，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戲，事情是無法熱鬧起來。
唯獨老太君幾人，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根本高興不起來。
“聖旨到，懷遠侯府徐振幗之子徐懷瑾，京畿大營徐都司接旨。”
眾人下跪，太子亦在其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邊境小國，肆意滋事，屢次散亂邊境安寧，甚至嚴重者殺害邊境百姓，偷襲邊境軍隊，今授命於徐都司，派之出征，平定外亂。”
“徐都司，接旨吧。”那大內總管，一臉愁容，看向徐懷瑾的目光多為惋惜。
先有太子屬意辛黛，以求徐懷瑾成人之美，後有皇上安排，其出征平亂之事。
所有事情接二連三打壓下來，老太君差點背氣過去。
徐懷瑾卻安安生生接了旨意，唯獨辛黛，目光淩亂，心有不安。
她那抹複雜的情緒投射到徐懷瑾身上，徐懷瑾再看過去的時候，辛黛的目光已經收斂了回去。
她是不明，出征一事，是否也在安排之中。
阿瑾隻告知她了個大概具體情況，她並不清楚。
隻是她心裏頭很難受，覺得事情不該如此潦草。
“皇上既選擇讓瑾兒出征，便應該給瑾兒一個安定的理由，此事歸屬還在於太子殿下的選擇。”
徐懷瑾未曾發話，老太君率先開口了。
她知出征一事，已然無法反抗，他們徐家，生來便是為帝王效命的。
侯爺又是個隻擅文的人，此事非徐懷瑾莫屬。
然黛丫頭入宮和瑾兒出征一事，必須保住其一。
太子果真就成了承諾，放軟了態度。
“這樣，你若凱旋而歸，吾便放棄納妾之心，收回成命，不再動辛姑娘的注意。”
言罷，他的目光順勢看向辛黛，但辛黛的目光之中，盡數都是冷漠之色。
她對太子，始終都是疏離的態度，不曾有任何起色。
除卻此前，她從書房內出來，淚眼婆娑般兒，那副失望甚至絕望的神色隻叫人覺得，事態很不好。
“不過……你若是沒能夠鎮守住邊疆，納妾一事吾是不會心軟的，畢竟吾對辛姑娘之心，還是很明確的。”
他此番舉動，隻叫旁人錯愕。
“臣願意與殿下打這個賭。”
徐懷瑾並沒有再多的言語，隻是簡簡單單兩句話，表明心意。
他的口吻隻叫人讀出，他絕對不會輸的氣勢。
侯府上下，滿是驚愕的目光。
自一開始，太子聘禮下達，便是眾人都沒有想過之舉。
如今又有了此番行徑，論誰都不能夠很快理解。
然而侯府上下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太子便先行離開了。
離開之前，同著徐懷瑾四目相對，他們的目光交匯間，頗有一種意味不明的深意。
而那種意思，隻有他們三人能夠看得懂。
事實上，當徐懷瑾從辛黛口中得知顧嚴和太子妃私通勾結時，他就做好了一盤棋，本一開始他就同著辛黛言明，並沒有直接告知太子的打算。
沒有徹底站位的他本打算置之不理，可顧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辛黛於死地。
徐懷瑾又察覺侯府生意最近瑣事繁多，調查發現是顧嚴的手筆，且後來顧嚴安排人故意招惹辛黛，阻斷豆腐鋪子生意一事傳入他耳中，晉王殿下事後在朝堂之上挑釁一事。
諸多事情累加，才使得徐懷瑾做了這樣一個決定。
他決心站位太子，與太子和辛黛演了一出戲，為的就是引魚上鉤。
事實上，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所有人都已經相信，太子是對辛黛的舞姿有所感觸，一時間動了心，同時又因著太子妃的冷淡而終日涼心，開始了其他的選擇。
而太子答應徐懷瑾一事，很明顯在證明著一件事情，那便是太子對辛黛的歡喜，並不是那麽深。
若不是，徐世子和太子之間，恐怕就不是如今這般兒和睦相處的盛狀了，也不會有接下來的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