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臨別一麵
那個男人,並不是事事都可以選擇的,他也有無能為力之時。
而辛黛對於自己的出現,隻認定為時間之晚。
前麵十幾年裏,對方的眼界裏都不曾有她的影子,她隻希望自己的出現可以成為一團光,照射著徐懷瑾。
“阿瑾,明天我就不用為你踐行了。”
不看著離開的背影便不會記得對方已經離開的事實,辛黛的想法,幼稚而簡單,徐懷瑾卻應下了。
寵溺的目光遊離在她的身上,安撫著她脆弱的情緒。
他對她是極好的,好的她隻覺得這一切都不太現實一般兒,就仿佛是一場夢,夢醒之時,又回到上一世的場景。
一切都隻是她在夢裏彌補的過錯,眨眼睛,很顯然,那些事情對辛黛的陰影太過於大了。
她始終害怕著那一切,她心中有無數種聲音在叫囂著,折磨著她。
“阿瑾,還請你原諒我的可笑。”
“你若是早有安排,我便遵守你的安排,原諒一事,不該用在這上麵的。”
“你哪怕對我壞點,我都不會如此懷念。”
她的神情變得有幾分落寞和惋惜,徐懷瑾也不知道她想到了那些事情,會令著她如此難過。
但他能夠感覺到,那件事情或許同著他有所關聯,他就好像是罪魁禍首一般兒。
“我若是不對你好點,你恐怕就是別人的妻子了。”
“阿瑾,你又說笑了。”
自她愛上徐懷瑾的時候心裏便清楚著,她的眼睛裏很難容得下其他的男子。
那份想法,根深蒂固般兒,折磨著她的內心。
辛黛最終,不還是遵從了自己的內心,選擇了徐懷瑾。
第二日一早,辛黛果然按著安排的一樣,並沒有前往送別的隊伍當中。
就連著鄭星野和李曉湘也一同出現了,遵守著彼此間的承諾。
老太君並沒有詢問辛黛不過來的理由,那丫頭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她也不願意強迫。
倒是侯夫人,昨個夜裏便得到了瑾兒的問安,得知了辛黛不會來的原由。
他們二人走到一起的確艱難,而彼此間的感情也根深蒂固,純粹的很。
“鄭公子,辛姐姐今個沒來。”
完全不符合常理,李曉湘未曾想過對方不出現在侯府大門,為徐世子踐行。
那些有關係的沒有關係的百姓都出現在了侯府的大門,將著侯府裏裏外外,幾條長街堵的水泄不通,唯獨留下了徐懷瑾馬車出行的那一條長路。
眾人也在議論著辛黛一事,徐懷瑾隻同著眾人解釋:“她今個身子不適,我們在院子裏便踐行過了。”
徐懷瑾肯解釋的原因一定是為了辛黛,唯有對方才能夠讓他開這個金口。
那個男人,從來都不會屈服於一些小事,甚至在大事上都沒有半分卑微的影子。
他從來都高貴如神邸一般兒,眾人聽著他口中所言,不免唏噓。
辛黛同著徐世子之間的感情,堅不可摧般兒,羨煞眾人。
他們羨慕嫉妒著,卻無人能夠同著辛黛與之相比。
她雖不似繁星一般兒,光芒耀眼,卻入的此人的眼簾,無法收心。
那個嬌子所有的愛意全部給了那個略顯普通的女孩。
眾人也想要成為辛黛那般的“醜小鴨”,被人寵幸,疼愛,做個不同之人。
辛黛在房間裏掩麵哭泣,外麵到底發生了何事她也不知道,隻讓著貼身丫鬟蘇茹代替她前去一看。
“姑娘倒不如親自去看一眼,也好放心。”
蘇茹明白辛黛的想法,但也希望對方親自來做這件事情,總好過他人替代。
辛黛拒絕了,安排蘇茹去替她看一眼。
她害怕她看著他臨別的目光,會忍不住將著他拉回,不準許他離開。
即便那樣的想法有些荒唐,但辛黛的確害怕自己會忍不住。
家國大業之間,徐懷瑾是沒有選擇的,她也並不想給他太大的壓力。
“阿瑾,我已經開始期待你回來的那一天了。”
因著時間發生了改變,辛黛也無法估測對方回來的時間。
一切都隻能聽天由命,由老天爺來決定。
她甚至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祈願對方。
“鄭公子,我相信我姐姐一定會出現的。”
李曉湘對辛黛的了解是十分客觀的,她不相信辛姐姐會忍住不再見麵。
她左顧右盼,耳朵裏時不時傳來百姓議論紛紛的聲音,在她聽來,格外的刺耳。
她記得辛姐姐說過,辛姐姐最害怕這些議論的聲音存在,就好像是被鬼魂纏身一般兒,格外痛苦。
即便是聽的多了,心裏已經麻木了,可心裏仍然會有那種不安,無神的時候。
那些流言牽引著辛姐姐的心,李曉湘能夠感受到辛姐姐的痛苦。
徐懷瑾似乎還在看,他所想恰好同著李曉湘一般無二。
出城的時間到了,心上人還未出現,徐懷瑾必須得走了。
他看著時辰,終是讓那長隊伍隨行,轉身瀟灑離開。
辛黛蹲在角落裏許久,眼看著天色大亮,終是忍不住了起身整理著稍微有些淩亂的長發,轉身對著銅鏡凝視,擦幹著淚痕,又迅速補著新妝。
見得那個男人,她不能夠太過於隨意。
她想要對方看見,她是笑著目送對方離開的,不存在悲傷的情緒。
辛黛手忙腳亂間,甚至打翻了一盒新粉,她無暇顧及梳妝台前的淩亂。
隻急匆匆邁著步子前往侯府大門,她需要見到徐懷瑾臨別的最後一麵,為對方送別,她方能安心。
等她出現在門檻之時,隨行的隊伍早已經沒了影子,便是連著尾端也看不見一點痕跡。
老太君抹著眼淚,很輕很輕,侯夫人則抽搐間肩膀,不顧及侯府夫人的形象趴在侯爺身上哭泣,整個侯府哪裏有送別一個英雄的氛圍。
大家都是理性之人,清楚徐懷瑾即將要做的事情。
沒有一個能夠鎮定心神,告知自己徐懷瑾是為了邊境的安寧,為了君王。
在他們眼裏,更多的是那份獨有的親情。
家國大業對那些仆人和親人而言,完全無法與之對比。
“夫人,爺真的走了。”阿澤幾乎不敢相信,但他這一次不能跟隨爺一道通行。
他本想著一起過去伺候爺的衣食起居,結果被爺給拒絕了。
爺是出征,他似乎派不上用場。
這是他第一次同著爺分開那麽久的時日,阿澤多少有些舍不得,他也知道爺是做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