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不通的道理
她這一世縱然明麵上是一個半大的姑娘,剛剛及笄準備待嫁侯府,看上去像是沒有見過多少世麵的模樣,實際上城府並不淺。
她的心思,都不會輕易表現在臉上,她是那種很會將著情緒掩藏的女子,藏於眼底心尖。
孫智那等的賊人,辛黛早已經看透。
孫智對她永遠也隻有一副麵孔,她是孫仲薇公認的敵對,那便是將著孫智也得罪個徹底。
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哪裏傷害到了這對兄妹,然而對方屢次陷害自己,想要除掉自己的手段隻令著自身毛骨悚然。
她太過於厭惡這些肮髒的角色的存在,是他們摧毀了太多的美好。
辛黛相信,不止她一個人受到過孫智迫害。
隻不過她比較幸運一些,能得到姑祖母的照顧,後又得到阿瑾的真心,逐漸在京都城內立足,達到孫智無法傷害的地步。
而孫智在背地裏做的那些勾當,前世的辛黛聽說過不少。
隻可惜孫智彼時官居五品,妹妹又是南國公主身邊的狗腿子,同著南國公主一同欺詐她。
他們那醜陋的一麵隻會表現給他們想要敵對的人,而辛黛就是那個靶子的存在。
“辛姑娘您確定要用高昂的藥材救她?”大夫很明顯是有些不確信,又問了辛黛一遍。
但辛黛目光堅定,臉上夾雜著其他複雜的情緒。
“用,把她治好,我要一個活蹦亂跳,健康的人。”
蘇茹卻是懂了姑娘的深層意思,但覺得姑娘此法有些破財,有些人是不值得用銀子來救贖的。
“她本性早已經無藥可救,但我需要她引出孫仲薇。”
事後,辛黛那樣同蘇茹講著。
蘇茹都懂,當姑娘看向柳兒的那一刻,她就懂了姑娘眼神裏的複雜。
“奴婢今生會一直陪伴在姑娘身邊左右,同姑娘共進退。”
蘇茹眼中,劃過心疼之意,眼神憐惜。
“傻丫頭,日後你也要嫁人的。”
蘇茹聽慣了姑娘如此老成的口吻,後來倒也習慣了。
她始終不明白一年芳二八的閨中女子怎會有如此蒼老的目光,仿佛看透世事一般兒。
不過她又不能十分自信的告知自己,她對姑娘有多麽了解。
“奴婢想要多留在姑娘身邊幾年,嫁人一事,隨緣即可。”
她這幾年,跟隨爹爹四處漂泊,爹爹重病,彌留之際皆是對她滿滿的愧疚和日後的擔憂,以及對弟弟丟失的痛惜。
那抱憾而死的目光始終都戳著蘇茹的內心。
即便是在姑娘之前,她也未曾想過要嫁人一事,隻怕會拖累他人。
柳兒被救星時依舊是拖著昏沉沉的身子,她仿佛又見到了光明一般兒,恍恍惚惚間瞧見公子的背影。
她以為是公子過來救她了,她想要抓住那道光,卻發現那背影越來越渾濁,轉而替代的是她不想見到的人物。
“你那位公子,恐怕早已經將你遺忘了。”
“不用來激將我,我是不會背叛公子的。”柳兒冷哼道,骨氣硬的很。
她此時此刻,滿是傲慢與不屑。
辛黛動用官家的勢力將著她囚禁,企圖想要脅迫公子得到小姐的下落。
柳兒不會那麽蠢,被辛黛套路,告知小姐的下落。
小姐是公子的命根,她怎麽舍得掐斷公子的一切。
柳兒有自己的堅持,這是她唯一堅定的東西。
辛黛隻輕笑著,目光看向柳兒的時候多帶有諷刺之意。
她自進門以來,並未提及什麽,反倒是柳兒捉急的態度表明了一切。
對方為了一個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他的男人可以做到這般,哪怕是拿自由來換。
“即便我重新給你個身份,讓你遠離京都城,拿著一大筆銀子逍遙自在,不再被奴隸著,你也不願意?”
她的話太過於清楚明了,如今隻要看柳兒的態度。
此前辛黛就拿過類似的條件誘惑柳兒,那時候柳兒很明顯有些心動了。
她當時猶猶豫豫,拿捏不定,那情緒上下起伏,最終還是選擇了拒絕。
“莫須有的事情縱然我想要告知於你,換個自由,也得有可以交換的東西。”
柳兒嘴硬,不肯告知實情。
看來對方是真的將著生死置之度外了,如今吊著一口仙氣隻怕是在等著某個人。
她那般堅定不移的感情也不知道是該叫人同情還是如何。
辛黛眼底看向對方的情緒不帶有絲毫同情憐憫之意,隻當做笑話一般兒。
但第二日的時候,柳兒忽然願意開口告知了,並且安排差使將著話帶給辛黛。
辛黛不急不慌地上了馬車前往衙門,蘇茹還勸著辛黛不要輕信。
“她鬧不出什麽幺蛾子。”
如今偌大的京都城,有一半兒是她的人脈。
柳兒和孫仲薇早已經成為人人喊打的蠕蟲,哪怕對方耍心機逃走,她都有辦法捉回。
除非是對方徹底死透了,她沒有了法子,若不然海角天涯,她也不會放棄。
要一個人的性命,哪裏會是辛黛那種人如此堅持的事情,隻不過因著孫仲薇的存在令著她心有不安。
對方隻要還活在這個世上便不會讓她好過。
辛黛思量了許久,僅僅是為了自己也要抓到孫仲薇。
他們之間若是有一個人能安安穩穩活在這世上,那必然是她。
她此生所願便是過得平安順遂的日子,安安穩穩度過此生。
那種跌宕起伏的人生並不是她這種人願意擁有的。
南下城外,煙火四起,南國將士率先發起了進攻,挑起事端。
彼時同著將士運送糧草離開京都城已經有兩日的功夫,按理來說也應該回信報告位置。
徐懷瑾得不到風聲,依著他敏銳的心性,便知道一定是出了問題。
他一邊安排人前去接應,查探虛實,一邊應對南國人的進攻。
在他眼裏,從來都不曾有失敗可言。
他是一個絕對不允許自己有失敗跡象的人。
一次失敗,不知道要投入多少人的性命。
他那樣的人物,又怎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做事便是要做到極致,一絲不苟。
他希望他身邊人都不要輕易受到傷害,哪怕是在戰場之上,都要處於上風趨勢,一切以自身性命為準。
他雖不提倡將士們退縮,卻也沒有明文要律表明,將軍們不可以退縮。
但正是因為如此,反而激發了那些將士們的戰鬥欲,一個個忠心耿耿,奮勇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