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殺伐之道
“為什麽，我爺爺做了一輩子賒刀人，也沒什麽腥風血雨呀”
我不解的問道。
“你爺爺遠比你低調，直到死，江湖上也沒人知道他的身份，哪像你這麽張揚。”
“可為什麽一出現就要搏命呢”
我心裏隻有刀疤臉才值得搏命，偏偏每次都是遇上他。
“因果太多，不可說，你隻要記得，賒刀一脈，就是搏命一脈，刀之道，就是殺伐之道，你若像你爺爺那樣隱藏起來還好，但既然已經現身，就隻有搏命，你和你的朋友親人才能活下去，你要做羊，你和他們都會死。這是你們一脈的宿命，也是我們的宿命。”
中年道姑的語氣更是沉重，讓一個超凡脫俗的人去相信宿命論，這隻能是一股力量讓她感到極為無力。
“前輩是山上來？”我試探的問道，想問清她的來曆，畢竟聽她語氣，我們兩脈同樣的宿命，是友非敵。
“峨眉！”中年道姑倒也幹脆，繼續說道，“祖師與你們一脈頗有淵源。”
竟然來自峨眉，我頗為詫異，印象中這一門派極為神秘，就像那個幾乎囊括江湖所有勢力的“北出馬，南拜魂，東有蓬萊西昆侖”等等一套話，都找不到峨眉的身影，她們幾乎一直遁世，這次竟然會出來一個女孩出門曆練。
峨眉祖師與我賒刀一脈有淵源，江湖傳言峨眉祖師是司徒氏，可我賒刀一脈卻有秘聞知道峨眉祖師是郭襄，黃老邪的外孫女，郭靖的小女兒，楊過的妹妹，那我們賒刀一脈是跟他們誰結下的淵源？
“不要胡思亂想了，你們賒刀一脈遠比你想象的複雜！”
道姑看我思索神色，便知我在胡亂猜測，於是打斷我，“將來你要是活到最後，自然一切知曉，要是不能，想再多也是枉然，而我峨眉一脈，也會繼續隱世下去，你該想的，是怎麽增強實力。”
道姑說到這，又是尷尬起來，這傻子需要增強實力，那自己呢？
“可是爺爺走後，就沒人指點我修行了”我神色淒涼，卻又有些期待的看著中年道姑。
道姑被我看的惱羞成怒，這傻子剛把自己打成這樣，還要自己指點修行，這不存心給人添堵嗎！
她卻是誤會了我，我需要的不是別人教我術法，而是指點一條路，我隻知道一句“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的修行總綱，眼前卻是無路可走。
道姑終於平靜下來。
“我沒法指點你，修行路漫漫，每個人的路都不同，就算你爺爺也沒法指點你，隻能靠你去悟！我看你似乎將卜算之術融於戰鬥之中，可是如此？”
“之前屢屢陷入險境，總是拚死搏殺，打著打著，就覺得這樣更好，也就會了”
我實話實說，確實是在之前和刀疤臉最後一次打鬥時，看他要遁走，臨時起意，術法之中融入卜算之道，才在最後算出他遁走方位，給了他最後一擊。
“果然是搏命一脈，悟性驚人！”
道姑聽到確切答案，口中稱讚，心裏卻是羞憤難當，早知如此，還打個屁啊，自己怎麽出手都被人家算計的一清二楚，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真是自取其辱。
想想還是忍不住指點一下。
“佛道難容，佛門神通還是少用吧，你術法太多，難以專精。”
“有道無術，大道可期，有術無道，大道難求。”
我認真想想這兩句話，不以為然。
“大道縹緲，是清修的路，我隻求率性而行，純任自然。”
道姑顯然沒想到我能說出這樣深刻的話，也陷入思索之中，卻不知我隻是生搬硬套而已。
等她思索過來，看我正眼巴巴的看著她，知道我還在等她指點，也是一陣頭大，該怎麽指點呢？想著半晌，才突然想到，說了一句，
“你拳腳功夫太差，碰上偷襲，哪來得及施展印法，一個照麵就要被武道高手壓著打了，明天開始跟菲菲多學學拳腳功夫，叫上那個大傻……呃，大個子。”
說完又覺得尷尬起來，自己不正是武道高手跑去偷襲的嗎，一個照麵果然被人壓著打了……恨不得立刻趕走這小子，趕緊又說，
“那隻貓妖是菲菲這次曆練的一個任務，找到她，幹掉她，以後就別叫前輩了，叫我姑姑吧，去吧，我也要歇了。”
“那姑姑早些休息……”
我自然更喜歡這個親切一些的稱呼，於是趕緊改口，告辭而去。
一番攀談之下，了解的更多，疑惑卻也是更多了，隻感到這個局越來越大，不過也正如道姑所言，活到最後，自然一切知曉，死在中途，知道再多也是枉然。
那麽現在就不必理會那些，隻管當下，找到貓妖，送它上路。
第二天雲菲菲去見了她師傅，不知說了什麽，出來對我態度好了很多，但對大個，還是冷若冰霜，我也終於知道了雲菲菲在海濱會所的始末。
她追尋貓妖蹤跡，一直到了海濱會所，打鬥之中被人圍攻，受了些輕傷才逃了回來。
我們依照道姑的囑咐留在這裏跟雲菲菲學習拳腳功夫，而貓妖的消息則是交給了道姑，她那裏自有手段。
劉芸耐不住黃金三人組身份之外的失落而離去，對雲菲菲留下一句別勾引她家傻子，惹得一地雞毛。
詭異狀態下，黃金三人組，開始了拳腳功夫訓練，我被限製了術法神通的運用，頓時就成了沒了爪牙的老虎，屢屢被二人打得齜牙咧嘴，每日療傷，醫字脈造詣迅猛提升，同時對於道門玄妙步法和八極拳的運用也漸漸純熟。
大個卻對於和雲菲菲的對抗訓練樂在其中，每每肌體相處，他都能像吃了蜜的狗熊一樣，憨態可掬，楞的嚇人。
這一日大個正在和雲菲菲對練，而我則自顧摸索八級拳神韻，中年道姑的消息傳來，貓妖隨另外一人出現在宋家。
雲菲菲神色冷漠，隻是深深握了握拳。
大個眉飛色舞，拳掌交擊說自己的形意拳已經爐火純青，隻等人練手，先前隻是不忍心傷害菲菲。
而我哈哈大笑，不是冤家不聚頭！
略微整理一下便離開學校去往宋家。
中年道姑盤坐蒲團之上，傷勢已好的七七八八，低聲自語。
“山雨欲來，那一組織，會出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