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老哥的戀愛
胡思亂想之間,就已經來到了寨子的大廳。
“客人長途奔波,卻還要在山門前等候,卻是我這個主人家失禮了。”
一個珠圓玉潤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一看,卻見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美婦,年紀與張須陀相仿,雖然已經年過四旬,卻依舊是風韻猶存,人如淡菊,隱約還能看到當年她的風姿綽約,身穿一身白衣,身上也是一副未出閣女子的裝束打扮,想來這位就是張須陀所說的寨子的主人,那位巫女了。
“是小子冒昧來訪,打擾了姐姐的清淨,心中也是慚愧。”
禮貌性的寒暄了一句,就看到了邊上坐著的一個正眉開眼笑的大漢,正是張須陀。
“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也是正巧,劉芸那女孩這兩日間就能痊愈,這兩日客人便在我寨中小住,看看我苗族風光吧。”
這巫女說完,徑自轉身離去,留下我還在那心中遲疑,這巫女是性情如此,就是這樣清淨淡泊,還是有意如此,表現出她不喜歡被人打擾?
算了,反正此次過來也隻是為了劉芸,等兩天劉芸好了帶她回去就是了,也不多在這裏逗留,多思無益。
突然一隻大手就拍在我的肩上,勁道十足,要是換成從前的我,肯定被這一巴掌拍到在地,可是以我而今的煉體造詣,這巴掌也就是尋常的一個招呼而已,不用想也知道來人,除了張須陀也沒誰會這麽沒禮貌。
“老弟,你可算來了,老哥我在這寨子裏都快悶死了,身上江湖時還想著找個安靜的地方歸隱呢,可真有了這樣的地方才發現,我就是屬於江湖的啊。”
聽著張須陀喋喋不休的嘮叨,我扭頭認真一看他,卻也是一愣,“老哥,你這怎麽搞得,這老臉黑不溜秋的,都快認不出來你了。”
“什麽話,黑怎麽了,我這無聊除了曬太陽還能幹什麽,還不是被你害的,不過自從曬黑以後,我發現我這臉色也好了,牙也變白了,喝酒都不帶臉紅的,男人味十足,小姑娘看我都會多看兩眼。”
張須陀咋咋呼呼的扯了起來,大個兒離開以後,我也很久沒有這麽痛快的跟人聊天了,雖然身邊有個雲菲菲,但那就是一個冰山,哪有張須陀說話這麽暢快,也不由起了調侃之心。
“不是說一白遮百醜嗎?你黑成這樣,小姑娘多半懷疑你大猩猩成精吧。”
我一麵調侃一麵上下打量張須陀的體格,果然,這一臉烏黑,簡直就是一個大猩猩。
“你懂什麽,什麽叫一白遮百醜,那是遮醜,是你們這些醜鬼專用的,我又不醜,遮什麽遮。”
張須陀身上散發著一種莫名的優越感,驕傲的看著我,本來就比我高達,這下正是居高臨下的俯視,“倒是你,打扮的這麽奇裝異服,殺馬特啊,還戴個眼睛,不倫不類的,你以為你這樣的帶上眼睛就能裝文化人了嗎,我大老遠就能聞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
說著一把就將我的破墨鏡摘了下來,我一時不慎,眼前情景就猛地變化起來,張須陀那張黑臉上的眼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我自知這眼睛的下流,不敢四處打量,隻敢抬頭看著他,聽著他喋喋不休的呱噪。
“咦,你還瞪我,小老弟,這次多長時間沒見,你翅膀硬了是不?”
張須陀說著就把我的頭往下按,把那眼鏡一把扔到了後麵,我心中暗道一聲麻煩了,也沒辦法,就徑自用頭頂著他的手僵持了起來,以為雲菲菲會第一時間過來給這大老黑一拳頭,結果雲菲菲好像習慣了我們的胡鬧,壓根沒有過來的意思。
“咦,還真是變硬了,老哥看看你別的地方夠不夠硬。”
張須陀說完另一隻手就是一個猴子摘桃,我心中大罵,你大爺的,這也太下流了,沒辦法,隻能閃身退開,自家的寶貝,還是得守著的。
景色一變,目光也落在張須陀的身上,“老哥,你大爺的,趕緊給眼鏡還……”
還沒說完,我突然眉心一皺,“老哥,你別動,我好好看看你。”
“你這小子是不是有病,你這光盯著我這裏看,看的我心裏發毛啊,你身邊不是有姑娘可以隨時看嗎,難道你……”
張須陀一張破嘴接著胡扯開來,我卻根本無心理會,隻是認真專注的盯著他的胸口,衣服下麵,皮肉裏麵,有一股能量,寄身在心髒之中,是一個小小的蟲子,正在安睡,沒有汲取張須陀的血脈,也沒有能量與張須陀交織,應該沒有惡意,可那畢竟,是一隻蠱蟲!
我還在琢磨的時候,眼前突然又是一邊,一個眼鏡又扣子我的眼睛上。
“客人還是戴上眼鏡吧,這裏也沒什麽燈火,夜路黑,踢到撞到什麽就不好了。”
雲淡風輕的聲音,說話的正是那人淡如菊的巫女,清閑淡雅,可是話中卻大有深意。
雲菲菲不韻世事自然聽不懂,可張須陀可是老江湖了,我更是當事人,怎麽可能聽不懂。
“阿雅,這是我兄弟,我們鬧著玩的。”
張須陀匆忙說道。
“我知道你這鬧著玩,可你這沒輕沒重的,把你朋友打傷了怎麽辦,人家可是來接那個女孩子的,你這不多事了嗎。”
前半句是對張須陀說的,後半句也是,可是卻看向了我,前半句我能感到其中一股柔情,這有些不可思議,可後半句那咬音稍重的那個女孩子五個字,就是純粹的威脅了,這巫女怎麽回事,想要搞什麽?
夜裏,我和張須陀喝著酒,我再次摘下了眼鏡,眼睛時不時地打量著張須陀的胸口,或者說是那個隱於其中的蠱蟲,卻見它依然在沉睡,在我神魂的幹擾下也沒有反應,沒一點蘇醒的跡象,更沒有一點影響正開懷暢飲的張須陀。
巫女為什麽放一個根本沒有一點威脅的蠱蟲在張須陀身上,怎麽回事,我不由沉思起來。
“老哥,你和巫女之間是不是有點那個……”
我學著張須陀的猥瑣突然問向他。
“開什麽玩笑,老哥我誌在江湖,怎麽能拖家帶口,雖然阿雅啊,這腿啊,胸啊,倒也合適,但……”
“別扯了。”我打斷了張須陀的話,以為我看到他那胸口的小蠱蟲竟然動了一下,這驗證了我的一個猜測,這才趕緊打斷他,接著說道:“她跟你說話的語氣,你看她的眼神,大家都看出來了,你還裝什麽裝。”
張須陀突然就變得局促起來,扭捏了半天,這才歎口氣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