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 第134章 前浪(上架了)
「倒也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古靈眼神暗淡，試圖辯解，但卻顯得異常無力。
因為事實正是如此。
古靈陪伴其左右，看他崛起，又看他隕落，從滿眼欣喜，最後到失望而歸…
那位從蒼元府崛起，聲名震蕩寰宇的前浪，死前發生的許多事，都與蘇塵的猜測大差不差。
曾經那位，在遇到破蒼典之前，和兩年前的蘇塵一樣，都是極具天賦之人，肆意徜徉在天才的美夢中。
但在遇到破蒼典之後，沒過多久，他的性格就變得極為張揚，恨不得讓自己的名字響徹封靈武界每個角落。
他的一生，留下數不盡的傳說，從玄界起步，逐漸征服內域諸多界。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當他顯露出敗像后，所有追隨他的幾乎全部背刺，徹底翻船！
他的征服。
歸根結底，也只是物理征服。
他從沒真正得到過任何一人的支持，是性格使然，也有外界因素。
這樣順風順水的人，是經不起任何挫折與失敗的，就如隔壁萬族百戰王。
一遇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便會深陷囫圇。
當年的他，只差一步，便可重現上古榮光，讓那條道路再次現於世間！
只可惜…他自始至終都棋差一著。
他就如棋子，到死都沒有掀翻棋盤，化身成為棋手。
乃至最後，破蒼典也因他的隕落，被打碎，一分為二，散落在茫茫玄界。
……
「這就是在我之前的前浪？敢情，破蒼典的破碎，是因為他？」
蘇塵聽完古靈的講述，沉默半晌，輕聲問道。
「是啊…他很自傲，看不起任何人，甚至從未接受過任何外力相助…」
古靈伸個懶腰，帶著一抹釋然，話鋒一轉笑道：「不過破蒼典的破碎，並不是因為他，這件事純屬意外，等以後有機會，你會知道的。」
「這不就是項羽嘛。」
蘇塵撇嘴，無力的吐槽道：「兩者性格大致差不多，都很自傲，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古靈忽然古怪的盯著他，嘴唇微動，欲言又止。
蘇塵無奈嘆氣道：「想說什麼就說，我又不像上一位那樣剛愎自負。」
古靈語速極快，迫切道：「你是怎麼知道他叫項羽的？」
「？？？」
這多多少少有點跨頻道交流吧……蘇塵腦門上浮現一大串黑色問號，狐疑的打量著古靈：「以前我看過一卷話本，上面描寫的就是項羽的生平啊…咱倆說的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不…」
古靈輕聲呢喃：「這世上只有一位項羽，就算仍有項氏族人，他們也絕不會為自己的後代取名為羽…取名為羽，只會招來仇殺…」
「項羽…」
「項羽…」
「項羽…」
「……」
古靈不斷低聲重複著，忽然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一種驚駭念頭浮現於心。
破界者！
上一位破蒼典選中的項羽，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破界者！
「破界者…」
古靈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當年的你，竟然選擇了一位破界者…」
破蒼典從誕生開始，便不允許選擇破界者，這是既定事實。
無論這個封靈武界再如何變化，作為這個世界的意志，無論怎麼說，都不應該選擇一位破界者才是。
但它卻選擇了，將未來置於破界者手中。
「不可思議…」
古靈一臉驚嘆，低頭看向某處，似是自言自語道：「時至今日，你認為破界者也可以信任嗎？」
「咕嚕…」
氣海深處，驀的發出一道靈能流動聲。
「我明白了。」
古靈抬頭望天，他的目光好似能穿透氣海，直達外界，若是我所料不差……
「嘿！想什麼呢？」
蘇塵虛影小人的手在古靈面前晃蕩，狀若無意道：「剛才聽你說，前浪隕落之時，你很失望？」
古靈略微沉默，輕聲道：「當時是很失望，不過隨著時間流逝，我便逐漸將他遺忘，甚至是將所有關於他的記憶，盡數封存。」
古靈凝視著蘇塵瞳孔，正色道：「因為我是破蒼典的法靈，我不能讓失望將我的內心盡數佔據！」
「法靈也有心？」
蘇塵很沒眼勁的好奇道。
「沒有。」
古靈瞥他一眼，淡淡道：「再扯淡，我就直接將你身上殘餘的冰之道韻吸納完。」
「嘿嘿。」
蘇塵訕笑一聲，又隨口道：「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前浪為什麼會寧死，也要讓整個封靈武界都知道他的名諱？」
「我……」
古靈張張嘴，又閉上。
下一刻，古靈搜遍腦海中的一切記憶，卻搜尋不到項羽這麼做的理由。
項羽在他的記憶中，只有兩個標籤：
『天才』與『自負』。
到了現在，或許還要再添加一個名為『破界者』的標籤。
從認識項羽開始，古靈似乎就從未真正了解過項羽，於他而言，項羽只是一位有可能打開那條路的人選。
即便他不幸死去，也仍有下一位補上，就如同割韭菜一樣，生生不息。
這些人在古靈漫長的靈命中，匆匆如過客。
可今日，聽到蘇塵的話，再通過項羽身為『破界者』的身份，很輕易就能聯想出他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那便是…
為世間所有破界者正名！
破界者，可信！
「唉。」
古靈嘆氣，嘴角忽然抿起一抹苦澀，他有些理解項羽這麼做的用意何在了。
曾幾何時，項羽很好奇的問過他：「古大哥，你對破界者有什麼看法？」
古靈記得很清楚，他是這麼回答的：
他雙眉豎起，語氣不屑道：「哼，破界者？什麼狗屁破界者，終究只是那位為了污染靈界而使出的手段罷了！」
今日古靈回想起來，才記起，當時項羽聽著這話，雙目有明顯的愣神。
似乎也是那一次，項羽的性格才變得逐漸『自負』。
這波反轉啊……
這波是你以為作者菌在第一層，其實作者菌在第五層。
老千層餅了。
「他那時應該對我很失望吧…」
古靈嘆聲連連，數不清的後悔湧上心頭，但只一剎那，這些負面情緒便被他盡數封印。
他就像賢者一樣，絕不允許自己的內心有一絲負能量。
「你這麼做不累嗎？」
蘇塵撇撇嘴，古靈在他氣海內，他也能稍微感受到古靈的些許操作，不由得吐槽道：
「你今天封印些，明天再封印些，是不是等我不幸隕落後，也會在腦海中把有關於我記憶全部封存掉？」
「咳。」
古靈輕咳一聲，正色道：「這是自然！」
「呵呵。」
蘇塵虛影揮著拳頭，自信笑道：「小爺可不會死，就算某一天小爺倒霉催的死了，小爺也只會讓你感到悲傷而不是失望…」
失望與悲傷。
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
ps：項羽沒有烏江自刎，傻笑。
他只是到了另一個位面，以項羽之名，重掀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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