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當時我害怕極了
“請問李師傅，您能介紹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聽見有記者的提問，他才緩過神來.……
“當時.……我害怕極了.……”
沒錯，當時他確實害怕極了！
他叫李某某，是一個普通的胖子。
作為一個辭掉編劇工作，卻開了5年大巴車的司機，他對自己的生活一向是很滿意的。
此時他看著眼前的那名采訪他的記者，嘴巴張了張不知道從何說起……
今天，當那女人出現的一刻，他的人生徹底的改變了。
早上，李某某的隊長通過巴士司機之間的電台對講曾經提醒過他。
“某某！在嗎？重要通知啊！Over！”
“隊長？在啊， over！”
“你們這個時間點走CBD的都要注意點兒了！現在有女人針對司機碰瓷啊！Over！”
“哈哈哈，隊長，你這又是聽著什麽小道消息了？Over！”
“哎呀，就是昨天有個司機被打都上熱搜了，視頻網上傳的可嗨了。你現在隨便搜一個什麽《驚！皮卡球被大巴車司機性騷擾》，那個就是了！Over”
“那個視頻？視頻裏是一個穿著皮卡球的女人說自己穿的太厚不方便拿錢，然後司機說幫她拿，結果被打了一頓，還罵人家性騷擾的那個嗎？！我看了，不是惡搞嗎？Over”
“惡搞什麽呀！被打的是咱隊老甲，人現在還躺醫院呢！就是昨天晚上碰見的事兒。那個皮卡球早上坐他的車就沒給錢，他本來也沒說什麽，結果晚上又蹭車，他說了兩句，就被說性騷擾打了一頓。Over！”
“啊？這麽慘？老甲沒報警嗎？OVER！”、
“報什麽警！那個球是個女的，老甲被她反咬一口，現在隻能自認倒黴唄！我跟你說，你剛接這條CBD的線，可能不知道，其實開過這條線的都說碰見過一個總是穿著奇裝異服的美女坐車不給錢。爺們兒們看那女的長得漂亮一般都不出聲。但是昨天老甲碰見那女的時候沒認出來呀，倆人杠上了。結果就被打了。Over”
“也是，這漂亮的女人要是說咱爺們兒騷擾她，警察肯定信她的！”
“就是，你小心點兒，第一次走這條線，要是碰見穿著奇怪的衣服長得挺漂亮還不給錢的，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別被人家賴上了！Over”
“COPY！放心吧！我對女人很寬容的，何況是美女呢！隻要我能看出她是個人，我肯定不會為了三兩塊惹是生非的！over !”
掛斷對講的時候他還在想那個視頻。
老甲一向喜歡看美女……這次是挺倒黴的，他一定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正想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就走上了車，朝著他微微一笑沒給公交車費就坐到了車後麵。
那時李某某本想上去要錢的，因為那個女人並沒有穿著奇裝異服，而是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他想可能不是那個打人的球，後來又一想，怎麽說也是個美女，兩三塊的車錢而已，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所以明明他都做的好好的，現在怎麽又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他身後的大巴車沒了擋風玻璃還灌滿了沙土，原本被那個女人扯掉的方向盤這會兒恰巧就掉在現在這個事故的現場。乘客們早就跑的七七八八了。
如今，這破爛大巴車停在咖啡店和一棟棟媒體商業大樓的馬路中央，被問道新聞味兒的媒體和救護車包圍著.……
李某某此時後悔當初選擇做一名大巴司機，他應該繼續老實的當這個商圈裏最卑微的編劇的。
雖然掙的比大巴車司機還少，並且不僅會更胖，頭發還會更少，但是最起碼天天的呆在家裏沒有性命之憂吧。
“李師傅……李師傅.……您怎麽不說話？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記者打斷李某某的思緒。
“當時.……是那個女的皮卡球，把方向盤拉斷的……她還打倒兩個攔她的壯士，把我踩在腳底下，瘋狂的蹂躪我，並且……她嗖的一下飛出窗外，然後就跳到了對麵那台豪車的車棚上……然後又刮了一陣邪風，車子就被卷到這裏了.……太.……太可怕了……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李某某努力的組織著語言，可是此時他卻發現他眼前的這個記者緩緩的將麥克風放下，並對他投以看傻子一樣的目光。
記者身後的攝影師也緩緩的放掉了攝像機，趴在記者耳邊小聲嘀咕：“這位大巴車司機我認識，以前是個編劇的，後來被甲方爸爸們虐瘋了，辭職了……現在開大巴車，估計是剛才的超級沙塵暴把他嚇傻了.……”
記者這回看著李某某的目光，轉而變成了同情，他伸手拍了拍李某某的肩膀：“對……對不起李師傅，您還是休息一下吧，您可能是有創傷後遺症。希望您能早日從幻想中解脫回到現實，畢竟您是遇到了天災，不要鑽牛角尖啊.……不如我們今天暫時采訪到這裏吧。”
天災？！那是天劫！
“不是沙塵暴！我在京城這麽久根本沒碰見過什麽沙塵暴能把車吹跑的！是那個女人！那個視頻裏的皮卡球！是她幹的！”
李某某不停的解釋著，可是記者走開了。
他又把目光投向剛從車上下來的兩名受了小傷的乘客。那兩個人正是在大巴車上與他一起跟惡女搏鬥的壯士。
可此時兩名壯士一個灰溜溜的轉身登上了救護車，而另一個則是扶著腰走到他的身旁規勸他。
“兄弟，咱們人沒事兒就算萬幸了，至於那個女的咱都別提了，你看她飛簷走壁的，肯定不是個普通的變態，萬一……萬一咱們說多了，這年頭容易被報複的。而且說出去沒人信……剛才車裏的人都嚇傻了，也沒人拍下來。就算拍下來了.……說不定以為是特效什麽的……反正現在車子說是沙塵暴吹壞的，咱就當做是沙塵暴吧……”
說的對.……
現在他回想起那個女人的樣子，或許是真的能幹的出來什麽更變態的事吧.……
他胸口被那個女人踩的位置除了印上了腳印還在隱隱作痛。
而且那時，那個女人踩著他柔軟的胸口還可以淡定的接電話，包括那詭異的電話鈴聲“你老公來電話了……你老公來電話了……”將是李某某一輩子的陰影。
而此時保險公司的一隊人馬也趕到了出事現場，看著這滿地的狼藉……
領頭的經理擦了擦頭上的汗，對身旁的兩個實習生說道：“這是你們第一次處理天災方麵的理賠業務，目前沒死人，看看傷者情況.……你們負責大巴車……我來負責貴賓客戶齊玄的車，還有齊玄公司受傷的藝人的人壽保險也由我來負責吧……這次咱們.……賠大了啊……”
“受傷的藝人？是誰啊！不會是我家牆頭吧！”
一個實習生脫口而出，遭到了經理無情的白眼：“能不能專業一點兒！一會兒無論是那個藝人受傷了，都要保密知道嗎？我要是發現你們在粉絲群裏傳，直接辭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