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

  安全城內有木係異能者這沒錯,但是別忘了,異能者初期異能薄弱,催熟一棵大白菜,不可能一次完成。國家就算是建立儲備,但是有儲備肉,儲備糧食,你見過儲備大白菜的嗎?

  如果這還不能說明,那麽最後一條,安全城招聘信息中,有招聘人員去養殖場,負責養殖,而且人員要求很高。


  末世後沒有變異的動物就算有,絕對不會多到可以組成大型養殖場。小型的養殖可以在安全城內,但是這個養殖場在並不在安全城上,而是在地下!

  沒錯,這個大型的養殖場在安全城的地下,每天定期讓部分動物在地麵放風,其他動物都在地下。


  種種行為表明,國家,確實提前知道末世會爆發!

  玫瑰想到後雙眼通紅,直愣愣盯著自己的手。


  如果國家知道,為什麽不提前說,提前做好預防,那麽她的家人不會死,她的朋友不會離開,那麽多孩子……


  林悅林和沈闊很快感受到玫瑰的情緒不對,兩人都不是能說善道之人,不知道怎麽勸玫瑰。


  “不能說,玫瑰,這次爆發,說出來,自己先滅亡了!”溫識低聲的說,聲音裏異常沉痛。回想起末世前師傅愈發沉默蒼老的麵容。


  林悅林和沈闊不明白溫識為什麽那麽難過,卻同意溫識的說法。


  不是不說,而是不能說。


  玫瑰地下眼淚,抬頭看向溫識,很快明白溫識的意思。


  玫瑰看向前麵的安全城,虛弱的笑笑,身體像是放空一般,說:“是啊,這樣已經是最好的了……”


  喪屍的爆發,至今沒有什麽規律可尋,如果將人全部聚集在安全的地方,那麽那個安全的地方會不會變成另一個人間地獄?

  又如何告知民眾?先不說末世中引起的負麵反彈性犯罪國家不可控製,就是民眾的一聲聲質問國家也沒法回答。這不是彗星撞地球,不是有規律可循的□□啊!


  再去追究又有什麽意義,往事不可追,未來仍可期。


  幾人說話間,已經到達第橋上,馬上就可以通過到達安全城。


  車輛過了橋,單獨隔出來一片區域,雖然沒有軍隊防守,但是眾人都感到一股殺伐之氣彌漫在周圍。


  玫瑰用眼神示意,在這片區域四周不僅監控無死角,連周圍明晃晃的遙控機槍等熱武器也是無死角。


  車輛排隊進入,玫瑰小隊的其他車輛間進入後,很快輪到通掛小隊的第一輛車,沈闊,林悅林,溫識和玫瑰。


  至於敏敏,很早就在空間裏,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檢測出敏敏的特殊性,因此沒有將她放出來。之前蘭兒那個喪屍能察覺到敏敏,不得不防備。


  來之前,沈闊和林悅林有意問過,安全城機器代替個人檢查,比基地效率快,準確率高。敏敏能外貌與常人孩子沒有區別,如果人工檢查,一般查不出來,但是機器不一定,可是機器同樣有可操作性。溫識和玫瑰中間放著一個半人高的娃娃,並且蓋著衣服,當做熟睡的敏敏。


  安全城檢查,連車都不用下,直接掃描,有人有傷口,身上會留下橙色的燈。


  玫瑰小隊此次出行先有天鷹傭兵隊搗亂,後來碰到高級喪屍,如果不是通掛小隊,能不能回來都難說,一半以上的人都受傷,被隔離出來。


  這邊隻有小藝和汪洋身上有傷痕。


  小藝將弟弟放下,交給陳優,自動站在隔離區。


  小望還不知道怎麽回事,隻要跟著哥哥和陳優其他的什麽都不關心。


  小藝到底聽著角落裏的廣播,往另一邊走,因為緊張,撞在牆上,轉一圈在找到門。


  陳優喊道:“小藝跟進大海哥哥,不要亂跑。”


  喊了兩邊,小藝才聽到,回應進入隔離區。


  陳優帶著果果和小望直接開車到同伴那裏,然後將車和二哈小貓交給他,對李旭說:“小藝自己一個人在隔離區,我去陪著他,車交給你了。”


  李旭點頭。


  陳優再次回去,進入隔離區,喊道跟在後麵的小藝。


  小藝茫然的回頭,看到陳優,雙眼瞬間亮起來,轉而焦急的問:“阿姨,你怎麽過來了?”是不是檢查出什麽地方受傷了?怎麽果果和小望都來了?


  陳優咧嘴一笑:“沒事,我怕你害怕。”


  簡單的一句話,讓小藝的心瞬間坍塌,末世後,他承受了什麽,承擔了多少,沒有人問過,管過,更沒有人問過他害不害怕。


  還沒等小藝心髒恢複正常,陳優又拿出一跟棒棒糖,拆開塞在小藝手裏:“吃點甜食,吃東西的時候能分泌安定激素,不用怕,我們陪著你。”說著,又拆開給一直嘰嘰喳喳要棒棒糖的果果,還有什麽都不知道,雙手拉著陳優衣服的小望。


  受傷隔離區是有軍人的,看小藝這邊有情況,過來問:“怎麽回事?”


  陳優拿出一包餅幹要遞給軍人,說:“這是我孩子,身上有點傷,自己在隔離區害怕,我陪著他行嗎?”


  小藝還在發愣,在這個軍人眼裏就是不知所措,歎口氣,將餅幹還回去,說:“陪著吧,那邊,每個人都在單獨的小房間裏,我給你們找個大點的母嬰室。”


  陳優的行為在安全城不少見,有些孩子在逃亡過程中受傷是常有的事,自己在隔離區害怕,家人陪伴也算是正常。


  一直到幾人進入母嬰室,小藝才反映過來,紅著臉,將棒棒糖還給陳優:“阿姨,我又不是孩子,不用吃這個。”


  陳優笑著放下果果,從包裏拿出酸奶,餅幹,蔬菜幹,水果等零食,說:“怎麽不是孩子,才十四歲,在我眼裏,你就是孩子。那吃點東西吧,剛才廣播裏說了,要在這裏待4小時,午飯要在這裏吃。你想吃什麽?”


  小藝還沒說話,小望對陳優說:“媽媽,我要尿尿!”


  陳優又從包裏拿出礦泉水瓶讓小望尿,果果躲著腳:“媽媽,我也尿,我要憋不住了。”


  陳優手忙腳亂將兩個祖宗伺候好,讓他們吃上東西,拿起酸奶給小藝:“快點喝吧,要不你喝牛奶,你這個年齡,正是長個的時候,多補充鈣。”


  小藝壓下聲音:“阿姨,你們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陳優說:“放你自己在這裏我可不放心,不用逞強,在我們麵前,你才多大,害怕也不會有人笑話,想吃什麽也不會說你。”


  小藝鼻子發酸,眼淚直接出來。


  從末世後,他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還帶著弟弟,他害怕,他惶恐,不知道未來怎麽樣,半夜要摸摸弟弟的鼻子,就怕因為疏忽弟弟離開自己。


  他不敢睡,不敢吃,不敢喝,沒有任何人告訴他怎麽照顧弟弟,下一步應該怎麽走,明天他們會在哪裏……


  弱小的拳頭要跟別人搶發黴,踩碎的食物,單薄的身體抱著著發呆變傻的弟弟,他不敢哭,怕哭起來停不下來,更不敢放手,害怕輕鬆後,再也沒有力量為弟弟撐起一片天。


  他真的害怕!

  隻有幾個月的時間,他忘記了他隻是個14歲的孩子,是個初中生,是希望媽媽做酸辣粉的孩子!

  他可以軟弱,可以無力,可以難過,可以撒嬌,可以做夢,甚至可以抱著媽媽,在媽媽懷裏哭……


  “孩子……”這個詞,他多久沒有聽到了,或許聽到小藝也不會往自己身上帶,因為孩子代表著弱小,而他不能弱小。


  小藝將頭埋在手臂裏,這麽久以來的壓力瞬間消失,他不再是孤單一人,他也有關心他的人,之後,他也可以向其他被人保護的孩子一般,可以發抖,可以害怕,可以找人庇護,可以,被人擁抱……


  可以躲進媽媽的背後,希望被媽媽擁抱,希望被媽媽安慰,更希望有個人說:“謝謝你,辛苦了……”


  陳優不知道小藝怎麽會突然哭起來,不知道一個14歲的孩子正直青春期,這個階段的孩子敏感,倔強,叛逆,渴望別人的注意關心,卻又回避著,在意著別人憐憫的眼神,刻意的關懷。


  雖然不明白小藝為什麽哭,但是知道這個孩子在發泄,也不阻止安慰,隻拿出一張張拿紙給他,讓小藝發泄夠,果果還不知道什麽事,小望挪過去,拉開哥哥的手鑽進哥哥懷裏,眼睛紅著:“哥哥,你別哭。”


  小藝看看弟弟,抱住他哭:“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怕保護不了你,我怕你會離開我,我隻有你了,隻剩下你了……我想媽媽,想回家,想吃酸辣粉,想回學校……我害怕啊……”


  陳優喉嚨發梗,這才明白小藝承擔了太多的壓力,這個本是孩子人,承擔了不屬於他年齡和閱曆的責任,抱著果果,走到他身邊拍著他的後背。


  這樣釋放壓力也好。


  這麽哭著,小藝抬頭,紅腫著眼睛一邊打嗝,一邊問:“我能,你能,抱抱我嗎?”


  陳優嘴角抽搐,她很討厭別人的碰觸。盡量擺出溫柔的笑容,陳優打開手。


  小藝一下子撲到陳優懷裏。


  陳優盡量放鬆自己的身體,想著這個孩子一路上可能會遇到的困難,心疼的拍著小藝的後背。


  隔離區裏,哭的,笑的,嚎的,鬼哭狼嚎唱著的,什麽聲音都有,沒有人注意小藝。


  小藝不知道哭了多久,有些貪戀陳優的懷抱。


  小藝的媽媽是個美女,隻是被歲月磨成黃臉婆,身材也直上直下。以前不覺得,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媽媽臉上永遠掛著虛弱的笑。而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媽媽擁抱,已經忘記媽媽的懷抱是什麽感覺。


  在陳優懷裏,他能感受到媽媽的滋味,是安全,歸宿,信賴,以及溫暖的感覺。


  半響,小藝不好意思的從陳優懷裏起來,臉上也不知道是哭的還是害羞,紅彤彤。


  陳優不會安慰人,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讓大家吃東西

  發泄一通後,小藝的心境大變,早已經不覺得疲累不堪,堅定的說:“我會變成男人,保護弟弟和你們!”


  陳優點頭:“好,我等著,在那之前,我來保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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