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瑞瓊聽見了喬山的聲音:“趕緊走,趕緊走,別耽誤後麵的人賣毛料。”
“憑什麽呀,我們這麽一大車毛料,你們一塊也不收?”
“不收,你就賠我們運費!”
謝安平的聲音:“你們這是要強買強賣啊,管理處的人呢,保安呢?”
雷瑞瓊和張書海分開人群,擠了進來。看見李東文戴著墨鏡,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裏,翹著一個二郎腿,就那麽看著,也不發話。
這時候,市場管理處的人趕了過來,還帶著幾名全副武裝保安。
“這怎麽回事?”管理處的人問。
推車的兩個小販率先開口:“你們給評評理,我們大老遠跑過來,辛辛苦苦運來的毛料,他們一塊也不收,這不是騙人嗎?”
管理處的人聽完了小販的訴求,又看向李東文等人。
看見老板沒有說話的意思,周道平站了出來,說道:“我們是收購毛料的,不是收破爛的!我們的收購是有標準的,達不到標準的,當然不收!難道你們想強買強賣嗎?”
“你們收購有標準,為啥不早說?有什麽標準,現在就說出來!”小販還在強詞奪理。
這時候李東文發話了:“你要標準?那我就告訴你,我們的標準就是:看著順眼就收,不順眼就不收!為什麽不收,你們心裏沒點數嗎?”
看著順眼?這特麽是什麽標準?你這是看我們不順眼?
李東文這邊不收,管理處的人也不能讓人家強收。畢竟花錢買棵白菜,還要挑挑揀揀呢,何況是翡翠毛料了。
管理處的人,看著周圍鬧哄哄的人群,覺得還是以安定團結為主,就開始和稀泥:“你們兩個,把車推到管理處來,跟著我們。”然後又對李東文等人說:“你們派一個代表,也跟我來。無關人等都散了吧,別耽誤大家做生意了。”
兩個小販推著車,悻悻地離去。李東文這邊,周道平和雷氏珠寶的一個助理,跟著管理處的人去了。
看熱鬧的人,也被保安驅散了,攤位又恢複了正常營業,繼續收購毛料。
中午的時候,謝安平掛出了一塊牌子:午休時間:12:00-14:00。
午餐的時候,雷瑞瓊問李東文:“這是怎麽回事?”
李東文饒有興趣地說:“鬥智鬥勇啊!”
謝安平也來了興趣,催促道:“快說說,怎麽個鬥智鬥勇法?”
李東文掃視了一圈:“你們真想聽?”
雷瑞瓊:“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吧!”
李東文裝模作樣清了一下嗓子,說道:“奸商奸商,無奸不商。那兩個毛料販子,精明著呢,來過幾次了,這次推過來的貨,都是我選過一遍,淘汰的,他們轉了一圈,把幾次淘汰的石頭,湊成一車,又推了過來,我也沒點破,就說看著不順眼,一塊也沒沒收。然後他們就開鬧了……”
謝安平說:“我看著石頭都長得差不多,你看一遍,就全記下來了?過目不忘啊!”
李東文淡淡一笑:“沒這點本事,還敢來賭石?”
喬山說:“明天就是暗標最後一天了,我們哥倆也帶了點錢過來,你要幫我們選幾塊石頭,不能讓我們白來一趟啊。”
“好,明天下午攤位歇業半天,我陪你們去一趟。”李東文說。
“攤位不用歇業,讓張師傅頂你半天,我們悠著點收貨就是了。”雷瑞瓊說。
李東文等人在這裏午餐午休,上午鬧事的那兩個商販也沒閑著,他們倆正在瘋狂地解石。把李東文淘汰下來的那一車石頭,都破開了。
越破越失望,也越破越心驚!
大多數石頭都是廢石,半點翡翠都沒有。隻有三塊石頭解出了翡翠,還是最低檔幹青種,根本就不值什麽錢。
這倆貨沮喪了一會,其中一個忽然眼睛一亮,一拍腦門。
下午李東文等人繼續在集市上擺攤收貨。
因為上午的事情,管理處特意增派了兩名保安過來,幫著維持秩序。收貨進展比較順利,將近一個下午,又收了幾十噸的毛料。
接近收攤的時候,來了八個人,兩輛大板車,每輛車前麵兩個人拉著,後麵兩個人推著。
李東文掃視了一遍,這兩車貨的成色不錯,竟然發現了幾塊冰種,還有一塊高冰種。李東文提起刷子,將半數以上的石頭都畫上了紅勾。
周道平等人剛要指揮大家卸車過稱,結果這幫人又把車拉走了,領頭的說:“我們不賣了。”
沃靠,你不賣了?這不是逗我們玩呢嗎?
周道平和謝安平喬山的兩個小弟,當時就不幹了,立刻上前把車攔了下來。
“怎麽著,你們還想強買強賣啊?”這時,上午那兩個小販,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又竄了出來。
李東文一看,立刻就明白了,原來又是這兩個家夥再搗鬼。
市場的兩名保安馬上走上前來,分開了眾人。
“今天先收檔吧。”李東文說:“但是你們交易市場,要給我們一個說法。這算怎麽回事?”
“我看你不順眼,不想賣了,怎麽著,不行嗎?許你看不順眼不收,就不許我們看不順眼不賣嗎?”其中一個小販也不甘示弱,把李東文上午“看著不順眼”的話,又懟了回來。他們是這裏的地頭蛇,還真不怕外地來的玉石商人。
市場管理人員對此也沒什麽好辦法,又是出來和稀泥,將雙方都勸開了,那兩個小販指揮那幾個人,趾高氣昂地把輛車貨拉走了,回頭還說了一聲:“謝謝啊!”
謝安平終於回過味來了,他們這不是賭氣,這是讓咱們免費鑒定石頭來了!
李東文盯著這兩人的背影,狠狠地打上了兩記神識,陰惻惻地一笑,也不說話。嘿嘿,讓哥們給你們當鑒定師,你們付費了嗎?
晚上大家回到了酒店,雷瑞瓊就跑過來問李東文:“如果明天,其他攤販都有樣學樣,你可真就成了免費鑒定師了。”
李東文說:“這一天半的時間,我們也收了不少貨了,沒有一百噸,也八九十噸了,夠公司用幾年了吧。明天我去公盤轉轉,就你和張師傅守著攤位,慢慢鑒定,悠著點收,他們愛賣不賣,不必強求。多大點事啊,淡定,要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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