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是東章成下的蠱
翠漫怔了怔,道:“在東寧中蠱是常事,大多數都很容易治好的。”
“這蠱不同,非常霸道,會在三天內取人性命。”蘇尹月說道,她如同死神一般。
翠漫悚然,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年紀很小,無法接受自己忽然步入了死亡,渾身都顫抖著。
她嗚咽一聲,有些哀求的看著蘇尹月:“公主,那奴婢還能不能活命?”
蘇尹月安慰了她一句,就提高了音量,把常無影喊進來。
因為是蘇尹月的寢殿,常無影臉色有點不自然。
“把你的袖子挽起來。”蘇尹月直接吩咐道。
常無影怔了怔,隨即臉色一紅,有些氣憤說道:“王妃,就算屬下長得俊俏,你也不能如此啊!你心裏還有沒有王爺呢?!”
氣氛一度尷尬。
怎麽不來個雷,把他劈死?
蘇尹月翻了個白眼:“翠漫在這裏,我能對你做什麽?別嘰歪了,趕緊的!”
常無影才留意到,翠漫哭哭唧唧的站在暗處,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他又驚了,說道:“翠漫,莫非你表白不成,反而要王妃給你做主?”
翠漫窘迫,又傷心起來,掩麵痛哭。
蘇尹月才知道兩人還有這樣一回事,難得呀,常無影這種憨憨也有姑娘喜歡。
常無影手忙腳亂起來,忙的擺手:“哎呀,你別哭呀,我知道我很好,但我們真的不適合。”
他想要勸這個姑娘看開點,誰知道她哭了得更厲害了。
蘇尹月看不下去了,喊了一聲:“好了,你袖子挽起來讓我看看。”
常無影回過神來,解開了腕帶,才把袖子挽起來。
燭光下,他一隻手臂孔武有力,隻是有點綴著青紫色的斑點,看起來有點奇怪。
“咦?這是什麽?”常無影一愣。
蘇尹月眼眸一沉,如同一潭冰冷寒水,“是蠱,你昨日有沒有發現自己身上有斑點?”
“沒有啊,屬下昨日還沐浴了呢,並沒有發現。”常無影如實回答道。
蘇尹月的中指和無名指輕輕叩著桌麵,在思考著:“如此看來,你是今日才中了這蠱,還沒蔓延到你的雙手上去。我不知道這是什麽蠱,應該是被人特意雜交培育過的,中了此蠱,隻能活三天。”
常無影亦是一驚,下意識說道:“不是吧?屬下還沒娶媳婦呢!”
翠漫擦了擦淚珠子,哽咽說道:“常侍衛,那……那我們能不能成親啊?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一起上路啊。”
就算要死,她也不想孤孤單單的。
有常無影陪著,她就沒這麽怕了。
常無影撇撇嘴,沒應她這話,反而說道:“先前甄元圍攻月園,如此凶險,我和成肅都能撿回一條命,沒想到我如今卻要折在這小小的蠱蟲上!真是可恨啊!”
翠漫還看著他,等待回答。
常無影終於留意到翠漫灼熱的眼神了,他為難的抓抓頭,道:“可我發誓了一直效忠王爺,p;不會娶妻。”
他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翠漫。
翠漫鼻子一酸,紅腫不堪的眼睛裏又湧出大顆大顆的淚珠,語調碎不成聲:“那奴婢隻能孤孤單單上路了。”
蘇尹月揉了揉太陽穴,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翠漫,有我在這兒,你還死不了。常侍衛,你立即去找我弟弟,看看他身上有沒有青斑點,再說明情況,排查一下宮裏究竟有多少人中了這蠱。”
“現在?”p;常無影怔了怔,東夜瑾似乎喝高了,應該醉酒了吧。
“對,現在,一刻都緩不了。”蘇尹月點點頭。
常無影看她如此堅決,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楚霽風的影子,立即咧嘴一笑:“好嘞,屬下即刻去辦。”
圓圓的月亮高掛,注定了這個中秋不能好好過了。
蘇尹月讓人把東明宇喊來,才繼續給翠漫把脈。
可翠漫一想起常無影接連拒絕她三次,一直哭得收不住聲。
蘇尹月擰著眉,有些不耐煩了,說道:“不過是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你現在中了蠱,性命垂危,不應該先擔心自己的性命嗎?”
翠漫隻好憋著淚,道:“公主,奴婢隻想嫁一個如意郎君啊。”
“可我瞧著常無影也沒多好。”蘇尹月撇撇嘴,繼續靜下心來,“他腦袋憨,眼裏心裏隻有我家王爺,容不下其他人,知道嗎?”
翠漫晃了晃神,終於收住了哭聲:“原來常侍衛是……是好這口啊,奴婢還以為自己不夠好呢,所以才入不了他的眼。”
蘇尹月懶得解釋,這小丫頭安靜下來,自己才能更好的給她把脈查證病症。
過了會兒,一身酒氣的東明宇趕了過來。
他用冷水洗了兩次臉,才稍微清醒過來,隻是臉蛋還紅撲撲的,說話有點飄:“王妃,宮女說翠漫中……中蠱,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沒見過這種蠱,你來看看。”蘇尹月說道。
東明宇收斂了神緒,認真起來,連蘇尹月都說自己沒見過,那定然很棘手了。
雖然自己腦袋還有點昏,但花費了點時間,總算摸清楚了翠漫的脈搏。
“是蠱。”東明宇點點頭,“我也……我也沒見過。”
蘇尹月說道:“常侍衛也中了,你有沒有?”
東明宇挽起袖子看了看,手臂沒什麽不妥,他更加放心,說道:“我一般不會中蠱的,我出生之時,我父親就往我身上種了蠱,說是能抵禦百毒。”
蘇尹月想了想,則說:“你身體裏的蠱不能防所有的蠱毒,可見培育這蠱的人,並不想讓你跟著遭殃。”
“啊?”東明宇的神經還被酒精麻痹著,腦袋有點轉不過來。
“這蠱,大概是東章成培育出來的,隻有他有這個能耐。”蘇尹月直接開門見山,“這蠱不知道怎麽個下法,又會有多少人中招,我要得到一個統計數,才能想好辦法該怎麽打好這一場仗。”
東明宇打了一個寒顫,完全清醒了過來。
他臉上有些驚訝,但眼裏仍是難掩愧疚:“是……是父親嗎?”
此刻他不知道是何感覺,他的父親沒有讓他中蠱,卻害了其他人。
“隻是猜測。”蘇尹月說道,想要讓東明宇不那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