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撤退
那長矛來回旋轉撞向了紅球之上,一聲爆裂之後,這長矛還是被這球體艱難的擋在了前麵。
這兩股力量不分彼此,持續的互相消耗著。
大和尚雙手合十,也顧不得去擦額頭的汗水,嘴裏一句一句念叨著佛經,有了佛經的加持,這光球也隨即變得濃鬱起來。
那兵馬俑也不堪示弱,嘶嘶的叫了幾聲,伸出手來直對長矛。
一股濃烈的黑氣從這家夥的手臂竄出,與長矛的末端相連在了一塊。
而那長矛受到黑氣的影響,微微閃爍著冷冷的寒光,轉動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大和尚也能夠感覺的到,這長矛穿透光球的欲望,與之前相比真的是天壤之別。
他能夠阻隔的時間,恐怕已經不多了。
“還扛著?咯咯咯……”
兵俑怒斥一聲,手裏的黑氣愈發濃烈恐怖。
這些黑氣紛紛裹在光球的外部,漸漸蠶食著大和尚的力量,此刻的光球,已經是千瘡百孔,麵目全非,上下裂痕滿布,似乎就在下一秒,就會破裂成碎末,化為烏有。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大和尚身後一直呆愣的我,突然睜大了雙眼。
我嘴巴微張,上下牙床伸出了四根細長的利齒,嘴裏拉著那粘稠的液體,緩緩的滴落了下去。
輕輕擺了擺頭,我的麵龐,卻露出了一副瘮人的笑容來。
那細長濃厚的黑線幾乎布滿我的身軀,要說之前的我像一個惡魔,那麽現在的我,根本就是一個魔鬼。
大和尚身子極速往後退著,麵前的紅球變得稀薄,再也抵抗不住瞬間泯滅。
我怒目而視,伸手一把穩住大和尚的身子,然後從空中翻到了他的前方。
看著衝過來的長矛,我依舊淡然一笑,迎著清風無所畏懼。
就在這東西與我隻相隔不到三米的時候,我伸手鋪掌,直直對著矛尖而去。
大和尚和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長矛的威力他們剛才已經親眼所見,多多少少對此還是有所猜測的,我這麽明目張膽硬碰硬,恐怕隻有吃大虧這一個下場。
而當長矛刺到我手心的時候,卻讓眾人都大吃一驚。
他們所想的矛身刺透我皮肉,直穿胸膛的畫麵並沒有出現,反而,這長矛就如此輕易,被我手裏的黑色條紋所死死纏繞,就連旋轉的力道和速度,都不由得弱了幾分。
其實不光是他們,意料之外的,還有那底下持續輸送黑氣的兵馬俑。
它身上忽然爆裂幾聲,大量漆黑惡臭的碎土快速的落在了地上,露出了那原本夾雜著陶土岩漿的肉體。
此刻的的兵俑,七竅通紅而又熾熱,一邊嘶吼著一邊揮動手臂,每一次揮動,都能夠將體內的岩漿甩到一旁,一時間,我們所在地方周邊的樹木和雜草都被這岩漿所點燃,燒起了不少的火勢。
“不行,這麽糾纏下去我們吃完都要被這大火給燒死,現在唯一之計,還是趕緊撤為妙啊。”
大和尚看了我和男子幾人一眼,苦口婆心的說著。
“眾弟子聽令,火朱砂封路,快速撤離此地。”
男子也不與下方兩個兵俑糾纏,收回劍身快速落了下去。
其他人見狀從腰間摸出一個小小的圓球來,砸在了三個兵馬俑所在的地麵。
一陣轟鳴過後,整個地盤冒起了濃厚的黃煙,將眾人的視線完全遮蓋。
大和尚轉頭後看著我依舊沒有鬆手,還在與那長矛持續對抗,不由的有些愣神,指著我焦急的道,“施主,此刻不是逞強的時候,趕緊走吧!”
他恐怕也沒有想到,自己叫了我這麽多聲,我卻根本鳥都沒鳥……
就在大和尚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人影直接衝了上來。
男子一掌化作刀狀,狠狠地劈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一吃痛,整個人都滑了下去,幸虧大和尚眼疾手快,將我抱在了懷裏。
“禪師別誤會,此人夢魘纏身,聽不進去你的話的,現在,我們先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與你解釋清楚。”
大和尚點了點頭,與男子兩人同時往七人的身邊飄去。
而那地麵上的三個兵馬俑,此刻卻並不想如此輕易的放掉眼前的幾個獵物。
它們衝破滾滾煙塵,眼光落在了大和尚的身上。
“臨陣脫逃?爾等切勿讓我們恥笑……”
一隻兵俑揮舞起手裏的長矛,這空中劈裏啪啦的炸了幾聲,大量的黑氣也聚集在了長矛的周邊。
“天雷網!”
近處的男子也察覺到有些不妙,趕緊指揮著七人做出防備。
眾人揮手直指兵俑,大量藍色的細線湧動到空中來回穿梭,一張巨網悄然而成。
隨著巨網收織而成,那三兵俑也從左右中三個方向直奔而來。
“收!”
七人怒吼一聲,天空的巨網從上而下,重重的壓了下去。
男子也不管這結果是好是壞,試了個眼神讓眾人撤退。
跑了不知多久,男子喘著粗氣回頭仔細看了幾眼,確認沒有什麽危險,才將眾人引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內。
大和尚臉頰通紅不已,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我慢慢放在了地上。
看著我臉上那詭異的褐色紋路,他的眼睛,不由得變得有些迷離起來,他或許已經想了起來,這種褐色的紋路,在冥府泯滅倉戒之路我吸收長翎鬼的時候,就已經出現過……
不過當時,不都已經吸收完畢了嗎?怎麽此刻,反而更加嚴重幾分,達到這種地步?
他,不得而知。
一旁的男子將山洞查看幾番,揮手指著那七人中的兩個道,“去戒備。”
兩人點點頭,快速的跑出了洞口。
“禪師,剛才多虧了您的救命之恩,我叫宿樽,這些人,都是我的師弟。”
大和尚苦笑的坐在了地上,並沒有對宿樽的話做出什麽直接的回應。
他的眼神,反而落在了宿樽臉上的那個潦草的字上。
“你的師父,是不是叫苦滅?”
這一句話說完,宿樽立馬警惕起來,其實不隻是他,其餘的幾人,也是一臉戰備的姿勢。
宿樽皺起柳眉,上下打量起了這平淡無奇,甚至還渾身破爛不堪的和尚來。
“尊師的名號,你怎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