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聆聽之地
“丁吉爾拉？”齊夫有些納悶的向維莫斯問道，“原來我們建造的這個塔叫一個這麽奇怪的名字，你知道這個名字有什麽含義嗎？”
“我不知道，老哥。這好像也不是亞梭爾語，它或許是什麽更古老的語言的叫法吧。”維莫斯看了看身邊的兩位亞梭爾衛兵，然後道，“我的亞梭爾語還在進一步的學習中，你知道嗎，現在我都正確喊出那些亞梭爾人的名字了。”
“哦，維莫斯總管，你都開始學習亞梭爾語了。”齊夫道。
“嘿，齊夫老哥，不許你這麽稱呼我。”維莫斯搖了搖頭道，“任何人都可以這麽叫我，唯獨你不可以。”
齊夫笑了笑，“那我總不能繼續稱呼你為維莫斯老弟吧。”
“就該這樣稱呼我，你這麽稱呼我，我才會感到安心。”維莫斯道，“雖然現在我成為了新的雕刻監察官，但是我依然感覺自己也還隻是個奴隸，隻不過是個有衛兵保護的奴隸罷了。”
齊夫歎息了一口氣，“維莫斯，可別忘了，我們一年前在石窟監牢的時候，可是連飯都吃不飽呢。而現在，你竟然都配備上了兩個亞梭爾衛兵了。”
“是啊，想到之前那些采石區的亞梭爾士兵還用鞭子抽我們，押我們下跪呢。而現在，他們卻像個兩個白癡一樣站在我的身後保護著我的安危呢。”維莫斯笑著道。
“維莫斯，你講話還是要注意一些的。”齊夫瞥見了一眼維莫斯身後的兩個士兵道，“萬一他們聽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會很危險的。”
“沒事的，他們真的是一點兒休倫語都聽不懂。不信你看。”維莫斯半轉著身子朝士兵的方向用休倫語道，“你們都是白癡。”維莫斯完後，偷偷笑了笑。
齊夫看到亞梭爾衛兵毫無反應後，也勉強隨著他笑了笑。
“齊夫老哥，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我覺得你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維莫斯道。
“什麽事？！”齊夫睜大了眼睛問道，“是不是有了薩米的消息？”
“哦，不好意思。”維莫斯搖了搖頭，“我已經很努力的在幫你找他了，但是絲毫沒有什麽訊息，我想他肯定是不在這裏了。”
齊夫垂下了頭，輕輕點了點道，“好吧，你剛剛要什麽？”
“是庫利巴利和烏木內利這兩個家夥。”維莫斯道，“他們確實在巨師所在地附近的營地裏工作，庫利巴利甚至因為給巨師當石雕模特，還獲得他的信任，他也因此被調進了巨師所在的營地裏麵。”
“哦，呐，真想不到。”
“烏木內利沒有那麽好運，他依然在那邊的工人營地負責運輸石料。但是我也已經下令將他調離了那裏。”
“你還有這樣的權利？”齊夫驚訝的問道，“你把他調到了哪裏？”
“差使一個工人的權利我還是有的。”維莫斯笑了笑，“我把他調到你這裏，給你當助手。”
“那真是太好了。”齊夫，“想不到時隔這麽久，還能見到老朋友。真不知道他當時跟我們學的休倫語還記不記得了。”
“我都還記得他們的那句紮庫紮布魯呢。”
齊夫笑著道，“是的，紮庫紮布魯。祝你好運。”
“哦，我認為是祝你平安。”
“好吧，也許你是對的。他什麽時候會來？”齊夫問道。
“很快。”維莫斯道，“但是他並不能住進休倫石匠營地，他還是要住在附近的工人營地。起來，他也隻是換到了我們這邊的工人營地而已。不過在每工作的時候，他去你的工作崗位協助你，他可以不指派他去做十分勞累的工作。”
“嗯，這樣也算不錯了。”
“齊夫老哥，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特別注意。”維莫斯道。
“請講吧，檢察官大人。”
“無論在哪裏，要時刻注意周圍的人，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紋阿卜蘇蛇印記。如果發現，一定要及時向我或者古特裏夫報告。並且，注意遠離他們，保持安全。”
“阿普斯蛇？”齊夫問道，“那是什麽蛇？”
“是亞梭爾語，阿卜蘇蛇。它是一個長有四隻眼睛的毒蛇的模樣。”維莫斯取了一根細木棍，在地上畫著道，“像這樣，兩隻眼睛在上，兩隻眼睛在下，露著毒牙和蛇信子。”
“哦，是這樣。”
維莫斯迅速的擦掉了地上的圖畫道，“古特裏夫告訴我，就是他們製造了那起事故，將上一位雕刻監察官殺掉了。他們是暗藏在亞梭爾的邪惡力量。”
“邪惡力量”齊夫輕聲道，“那是對亞梭爾人而言。”
“好了，下一步的工作吧。”維莫斯招手示意齊夫和他一起去到塔牆下。
在靠近塔牆的地方，維莫斯指著塔正在建造的第二層道，“現在整個工程進度雖然符合計劃，所有的一切設備和工具都準時的運向了二層。但是有一點，巨師感到了太滿意。那就是塔牆的浮雕工作，進度有些太慢了。”
“維莫斯，這一點我想你是知道原因的。”齊夫道，“那些圖紙上的圖案太過複雜，尤其是我工作的這一塊區域，竟然設計繪製的全部是東方人的生活圖樣。實話，我都不知道我雕刻的，他們吃的那一團一團的，中間還帶有一個褶皺的那是個什麽東西。”
“我明白，齊夫老哥，但還是希望你能盡快完成。”維莫斯看了看牆壁上的雕刻道，“我看了雕刻總圖，塔越往上圖案反而越簡單，到時候也就會越發變得輕鬆一些了。”
“我看了第三層和第四層的圖樣，確實如你所，越往上圖樣也確實更簡單了一點。”齊夫道，“但大多還是些我都沒見過的人和物品。”
“嗯，越往上越簡單一些，但還都是一些人像生活浮雕。齊夫老哥，你明白他們為什麽要這樣設計嗎？”維莫斯問道，“或者這些圖樣意味著什麽？”
“我不明白。”齊夫搖了搖頭，“誰知道亞梭爾人想表達些什麽，也許這得問他們的皇帝。”
“我雖然留有一份石雕圖樣總冊，但那冊圖上並不存在最頂端幾層的圖樣。”維莫斯道，“真不明白，一些圖樣，他們有什麽可保密的。我還挺想看看那些圖樣組合在一起，到底是想表達什麽呢。”
“維莫斯，不該知道的還是不要試著去知道比較好。”齊夫向維莫斯提醒道，“我覺得你的衛兵不止是在保護你，也是在監視你。作為族人，我提醒你，做事還是要心一些。”
維莫斯瞥眼看了看身邊的衛兵，“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傍晚時分，齊夫與維莫斯一同回到了營地。澤基尼亞在營地一處空地上用碎石塊壘砌了一棟房屋。
在齊夫走近了他，正要對他的傑作進行評價的時候，澤基尼亞忽然用手推到了它。
“澤基尼亞，你為什麽推倒它？明明蓋得很不錯啊。”齊夫看著倒塌的屋道。
澤基尼亞抬頭一看是齊夫，他笑著道，“原來是老家夥回來了啊。它不是被我推倒的，它是被大水衝倒的。”
“大水？”齊夫好奇的問道，“哪裏有什麽大水。明明是你用手在把它推倒的。”
“是大水，我就是大水。”澤基尼亞笑著道，“房子沒能抵住大水的衝擊。就像爸爸的南方的那些建築一樣。”
“南方的建築？”齊夫問道，“南方發了洪水嗎？”
“是的，很大的洪水，爸爸，洪水還淹沒了好幾座城鎮。那裏的建築都被水衝倒了。”澤基尼亞道。
齊夫想了想問道，“是哪條河發了大水？”
“不是河裏的水，是海水，是海裏發的洪水。”澤基尼亞道。
“海水？”齊夫抿了抿嘴道，“海水不會發洪水的。家夥，你一定是聽錯了。”
“沒有錯，老家夥。不信我可以領你去問問我爸爸。”澤基尼亞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不，我當然相信你。”齊夫撇嘴道，“好吧，真如你所。但那個應該叫做海嘯。我曾聽別人過。”
“海嘯？”澤基尼亞轉而問道，“那老家夥你，被稱為海嘯的那個水，是可以衝壞房屋的吧？”
“那是當然，房屋抵擋不了海嘯。”齊夫道。
“嗯，那這個房子就是被海嘯衝垮的。”澤基尼亞指著地上散落的石塊道。
齊夫笑了笑道，“好吧，你就是海嘯。”
“老家夥，你幫我蓋一座很大很堅固的城堡怎麽樣，我看看我這個海嘯能不能衝垮它。”
“恐怕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澤基尼亞。”齊夫表示歉意的道，“我整個白都需要不停的幹活。雖然我很想為你做一個被大水衝不壞的建築。”
“哦”澤基尼亞低下了頭，忽而他又抬起頭問道，“老家夥，我想看看大海，我可是沒有見過大海呢，你可以帶我去看看它嗎？”
“家夥，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想帶你去看看大海。”齊夫道，“但是我不能離開這裏。”
“是一直都不能離開這裏嗎？”澤基尼亞問道。
“或許是吧。”齊夫道，“如果真有哪一能夠離開這裏了，我就帶你去看大海好不好？”
澤基尼亞看著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