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雪鴉的征兆
斯維利爾指揮戰船在利爪山下靠了岸。
在留下了一部分戰士看守船隻後,斯維利爾率領了雷霆島四十餘名戰士連同米基查蘭,席柏麗絲和米利卡一起,開始向利爪山的山肩上走去。
在攀登尚未至山腰處時,米基查蘭感到自己的體力已無法支撐她再繼續前行。她大喘了幾口氣而後望著利爪山那布滿積雪的平頂山峰,對斯維利爾道,“斯維利爾塔魯,我恐怕不能再繼續和你們同行了,我上了年紀,體力實在無法允許我跨越這樣的大山。我這樣隻會拖累你們的速度。”
“那女賢你打算怎麽做?”斯維利爾看著年邁力竭的米基查蘭問道。
“我就在這裏等你們吧。”米基查蘭喘了口氣道。
“好吧,女賢。你就在這裏等我們從山上返回吧。”斯維利爾道,“如果在山上有什麽關於雪鴉的發現,我回來後會告訴你的。”
“席柏麗絲,你還好吧?”米基查蘭衝斯維利爾點了點頭後,轉而看向席柏麗絲並對她道,“你和米利卡一起隨斯維利爾塔魯上山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們回來。”
“女賢,您一個人留在這裏嗎?”席柏麗絲看了看米利卡,而後道,“不如讓米利卡去吧,我留下來陪您。”
米基查蘭揮了揮手道,“讓米利卡留下來好了。”
隊伍繼續前行,一路上諾希比四下嗅聞,但始終保持在席柏麗絲的身邊不遠處。
在斯維利爾找到了利爪山中一條古老陡峭山路後,整個隊伍再度加快了上山的步伐。
隨著不斷的攀爬,席柏麗絲感到了氣溫也在逐漸降低。當她收緊披風時,諾希比奔跑到不遠處的一塊山石上衝著遠方的海麵吠叫了起來。
席柏麗絲被諾希比的吠叫所吸引,她順著諾西比朝向的遠方看去,但見遠方隻是一片汪洋大海。
諾希比繼續朝著遠方海麵叫著,席柏麗絲也隨之向著海交際之處的極遠方看去。她在看了一陣後,隱約發現,就在那海交際之處,似有一片模糊的白色的島嶼浮現。
斯維利爾在聽到諾希比的吠叫後也停下了腳步,他順著席柏麗絲的目光尋向遠方。在看了一陣之後,斯維利爾開口道,“遠處那些似乎是冰山。很奇怪,竟會有這麽多。”
正當雷霆島的戰士們紛紛駐足,轉而瞭望海交際處的冰山的時候,從這條陡峭的山路上,緩緩走下來了一島民。
是一個背著婁筐,手握新鮮蘑菇的雪鴉島農夫。
農夫在看到斯維利爾和他的戰士後,不知所措的立在了原地。斯維利爾則走上前去衝他問道,“嘿,雪鴉島民,你在這裏做什麽?”
這手持蘑菇的農夫雖然不認識斯維利爾本人,但他通過雷霆島戰士盾牌上的雷電徽記,和斯維利爾的著裝大概猜出了他是誰。他向斯維利爾回答,“塔魯大人,我正在采集蘑菇。”
“嗯,看得出來。”斯維利爾打量了一下他,然後向他繼續問道,“我問你,你們的塔魯厄利爾回來了嗎?”
農夫一臉茫然,他道,“塔魯他很早就回來了,他從嘉蘭回來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什麽?!從嘉蘭?”斯維利爾頓感驚訝,他忙又問道,“他從嘉蘭回來後就再沒有出海嗎?”
“是,是的,大人。”農夫茫然的看著斯維利爾道,“塔魯他自從嘉蘭回來後,就沒有再去其他地方。他一直在島上組織我們安置新的居住地。”
斯維利爾一驚,他忙又問道,“他現在就在島上?在你們的新居住地那裏?”
“是的,大人。塔魯他現在就在島上,因為海水的緣故,現在大家都從利爪山的南端搬到了北端那邊較為平坦的地方去了。塔魯他現在也正在島嶼北端的新營地那裏。”農夫道。
“可你們的城鎮之前一直在島嶼的南端,怎麽就突然搬到北端去了?”斯維利爾問道。
“因為北端有足夠多的平坦地麵,大人。”農夫道,“在海水侵蝕南端的城鎮之前,塔魯他便組織我們用所有的船隻進行了大規模的搬遷。”
“難怪在這邊沒有遇到你們的人。”斯維利爾嘀咕了一下轉而向農夫問道,“去你們的聚集地,走陸路快還是水路快?”
“這個季節,雪鴉島附近的海麵經常刮起西北風,乘船也許沒有走路快。”農夫道。
斯維利爾看了一眼席柏麗絲,而後他立刻下令對身旁的一隊戰士道,“你們幾人,去找到之前等候我們的米基查蘭女賢。然後帶她返回船上去,你們乘船走海路去島嶼北端。我們在那裏匯合。”
不等這隊戰士得令跑開,斯維利爾立刻便對農夫道,“島民,你來帶路,快帶我去見厄利爾。”
“是的,大人。”農夫答應道。
在農夫輕車熟路的帶領下,斯維利爾一行星夜兼程,他們趕在第二下午時分抵達了雪鴉島新的營地中。雪鴉島的衛兵本欲向厄利爾進行通告,但斯維利爾等待不及,他徑直的當先走過了衛兵哨卡。
看到自己隨行的士兵和席柏麗絲被雪鴉島的衛兵攔住,斯維利爾轉身道,“你們和斬熊者一起在此等候。”
斯維利爾獨自一人走進了雪鴉島的營地,他來到新建的塔魯長屋前,毫不猶豫的推開了屋門。進入屋內的斯維利爾驚訝的看到,就在內屋的床上,厄利爾半躺在床頭,正被兩個女仆悉心照料著,喝著草藥湯。
“厄利爾,我的兄弟,你怎麽了?!”斯維利爾快步走到厄利爾床榻前向他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看到斯維利爾徑直的走進來,厄利爾感到非常意外,他在女仆的攙扶下坐起身子向斯維利爾問道,“我的兄弟,你怎麽來了?我不在這裏,還能在哪裏?”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斯維利爾急切的向他問道,“我的兄弟,你怎麽了?你是病了嗎?”
“隻是感冒而已。”厄利爾一笑道,“你是專程來看望我的嗎?”
“我聽你去追尋雪鴉了,還在海上被亞梭爾人擊敗了?”斯維利爾匆忙的向厄利爾道。
厄利爾在聽到斯維利爾的話語後,原本有些病病殃殃的他立即變得精神緊張了起來。他驚訝的向斯維利爾問道,“你什麽?我的兄弟。你我去追尋雪鴉了?我還被亞梭爾人打敗?還是在海上?”
“難道不是嗎?”斯維利爾問道。
“呐,你這是從聽誰胡的?”厄利爾大感意外的問道。
“聽霜跡島的人的。”斯維利爾道,“我在來這裏的路上遇到了正從這裏返航的埃文森。”
“從這裏返航?他們來過這裏?”厄利爾困惑驚訝的道,“可我也並沒有見到他啊,他們怎麽會這麽。”
“他們確實也沒有見到你。不過,他們的這些信息是從你島上的一個漁夫口中得知,那個漁夫告訴他們,你不止在海上敗給了亞梭爾人,你和你的戰士還受到了亞梭爾太陽神的詛咒。”
“一個漁夫的這些?”厄利爾驚訝的問道,“真的是一個我島上的漁夫的這些?”
“是的,在與埃文森並船的時候,我見到了告訴他們這些事情的那個漁夫,那個人看起來的確隻是個漁夫。”斯維利爾道。
“怎麽可能。這種鬼話怎麽會是一個漁夫能編造出來的。”厄利爾搖頭道,“我不相信,我的兄弟,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斯維利爾立即出門去叫來了席柏麗絲,在將席柏麗絲帶到了厄利爾的床榻邊後,斯維利爾繼續道,“斬熊者和埃文森之前一直在一起,她可以證明整個事情。”
在斯維利爾重複了埃文森和米基查蘭的話語後,席柏麗絲衝厄利爾點了點頭。
“呐,簡直可笑。”厄利爾道,“我自從嘉蘭回來以後,就一直呆在島上處理島民的搬遷事務,根本也哪裏都沒有去過。又怎麽可能會去和亞梭爾人在海上戰鬥。”
“不對啊,如果你哪裏都沒去過的話,你的船為什麽會在外麵。”斯維利爾一琢磨道,“我可是親眼見到了你的一艘無人的戰船,它正被埃文森拖走。”
“無人的戰船?”厄利爾當即驚恐的問道,“船首像是烏鴉的那艘?”
“是的,是那艘。烏鴉的眼睛是輝晶石燈的那艘。”斯維利爾道,“漁夫那些戰士是受了亞梭爾的詛咒才都死掉的,但據霜跡島的米基查蘭女賢得到的信息,她他們應該是中毒死的。”
“我的呐。你我船上麵的戰士都死了?都被毒死了?”厄利爾驚訝的向後將頭依靠到了床頭上。他在抬頭看了花板一陣後,才聲音有些顫抖的道,“那艘船,是我之前派出去往北地考察的。這麽久沒回來,我甚至以為它它在海上遭到了風暴。可這麽會”
斯維利爾越琢磨越不對勁,他忽而心頭一驚,他盯看著厄利爾向他問道,“我的兄弟,你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埃文森遇到的那個漁夫在撒謊?”
“肯定是那個漁夫在撒謊。他不止騙了埃文森,也間接騙了你。”厄利爾堅定的道。
“那個混蛋,他為什麽這麽做?他是什麽人?”斯維利爾問道。
“我不知道。”厄利爾搖了搖頭,他思索了一下轉而問道,“我的兄弟,你埃文森是在南部海麵找到那艘船的?如果船上的戰士都死了話,可那船是怎麽回來的?”
“我並沒有登船查看,不過那船上確實沒有你的水手。”斯維利爾轉而向席柏麗絲問道,“斬熊者,你看到了那艘船裏麵的情況是嗎?”
席柏麗絲衝兩人點了點頭,而後道,“我看到了船的裏麵,船裏麵有很多很多的死去的鳥兒,在那些鳥兒下麵,還埋著很多的戰士。”
“你看到他們是因何而死的?”厄利爾抓住床沿,他用力支起身子,向席柏麗絲盯著問道。
“我看到了他們身上長了膿瘡,很嚇人的那種膿瘡。”席柏麗絲著拿出了懷中的吊墜道,“和這個吊墜的主人一樣。他們在中毒後還能動,不是立刻就死掉的。”
厄利爾大吃一驚,他看到席柏麗絲手中拿著的正是達尼祿的八芒星符。
“你從哪裏得到的這個?!”厄利爾伸手接過席柏麗絲遞上前來的吊墜,他仔細看了看星符問道,“你見到了達尼祿?”
“是的,厄利爾塔魯,我見到了他。”席柏麗絲道,“我之前隨著霜跡島的貨船,到了蘭蒂的一個港口附近。在那裏我見到了這個符墜的主人,達尼祿。那位侯爵先生當時特別的虛弱,好像就要快死掉了。是他在臨死前拜托我幫他拿著這個來找您的,並且他還讓我向您傳話,雪鴉的征兆已經出現了。”
“他雪鴉的征兆已經出現了?”厄利爾瞪大了眼睛看著席柏麗絲。
席柏麗絲點了點頭,“是的,是這句話。”
厄利爾看著手中的吊墜深呼吸了一口氣,他對席柏麗絲緩緩道,“謝謝你,斬熊者。你剛剛,我的船上的戰士,也和達尼祿侯爵死去的方式一樣,是嗎?”
席柏麗絲點了點頭,然後向厄利爾詳盡描述了她見到達尼祿時的情景。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因為什麽才變成了那個樣子的?”厄利爾問道。
“哦,他了。”席柏麗絲道,“他他中了毒,是阿卜蘇蛇密會的毒。”
“阿卜蘇蛇密會殺死達尼祿”厄利爾驚訝的低聲重複道。
“厄利爾,你知道這個密會?”斯維利爾問道。
“我不知道。”厄利爾思索著緩緩搖頭道。
“你怎麽認識這個蘭蒂的侯爵?”斯維利爾見厄利爾沒有將話繼續下去,於是開口向他問道。
厄利爾將身子依靠回床頭,他緩緩開口道,“蘭蒂的達尼祿侯爵,他是我前任妻子的哥哥。他前段時間,也就是在我們一起前往翡翠城的時候,他帶領他的艦隊穿越了斐頓,前往了極北耀洋。在他返航的時候,他也曾在我的雪鴉島短暫停留。”
“哦,原來那個船隊是他的。他的船隊在你的島上停留這一點我倒是知道的。哨兵發現了這個情況,並且向瑞克利爾做了匯報。我此番前來,就是被瑞克利爾派來向你問詢此事的。”斯維利爾道。
見厄利爾遲遲沒有作聲,斯維利爾稍加停頓後向他問道,“我兄弟,既然你妻子的哥哥在雪鴉島有所停留,那他為什麽當時沒有直接來告訴你這些,反而是等回到了蘭蒂後遇見了斬熊者,才又讓她再來告訴你這句話的?”
厄利爾沉默了一陣,然後道,“船隻在這裏短暫停靠進行補給期間,我並沒有見到達尼祿他本人。我隻是見到了他的副官。他的副官告訴我,達尼祿他生了病,在船上不願見任何人。”
完這些話後,厄利爾自己當先一愣,他稍加思考猛地抬頭道,“斯維利爾,我好像明白了!”
“我的兄弟,你明白什麽了?”斯維利爾向他問道。
“達尼祿和我的戰士為什麽會中了一樣的毒而死。”厄利爾道,“達尼祿被毒殺極其可能是他的那個副官做的,而我的船上戰士們被殺,也隻能是由我島上的那個漁夫做的。他們用了同樣的手段,他們下了同樣的毒,他們行動一致,都是殺害了前往了北地的人。他們應該是同一個組織的人,而那個組織應該就是達尼祿口中的阿卜蘇蛇密會。還有一點,這兩個人他們都背叛了各自的主人和國家。”
“呐。”在聽到厄利爾的回答後斯維利爾懊惱的道,“那個漁夫,他可就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他現在可能還在埃文森的船上。那個混蛋。我若是早知道這些,一定會抓住他的。”
“那個漁夫既然背叛了主人和國家,那他一定是想危害我斐頓了。埃文森現在可能會很危險。”厄利爾道,
“厄利爾,那你可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他們想幹什麽?”
厄利爾思考了一番,而後搖了搖頭道,“我還不清楚。”
“你不知道?”斯維利爾對厄利爾的回答感到頗為意外,“他們又是殺害蘭蒂的侯爵,又是襲擊你的旗艦,還欺騙埃文森編出了一堆假話,他們肯定是有什麽目的的。”
“可這個目的是什麽呢?難道隻是搗亂?”厄利爾陷入了沉思。
“會不會和雪鴉的征兆有關?”斯維利爾琢磨著問道,“既然蘭蒂的侯爵在臨死前讓斬熊者給你傳話雪鴉的征兆已經發生,那整個事情,是不是就應該和雪鴉的征兆有關。”
“你真的知道雪鴉的征兆是什麽嗎?”厄利爾抬頭看向斯維利爾,並向他問道。
“我聽我雷霆島上的賢者,雪鴉的征兆是,會有大量的白色烏鴉降臨在你的島上。當白色的烏鴉降臨在雪鴉島,那就意味著,末日即將來臨。我想應該是海水將永遠上升,直到吞噬整個世界。”斯維利爾道。
“雪鴉的征兆一,確實也是意味著末日的降臨,這並沒有錯。”厄利爾道,“但並非是什麽雪鴉從我雪鴉島這裏飛走,亦或者飛來。”
“那雪鴉的征兆到底是什麽?”斯維利爾有些意外的向厄利爾道,“我的兄弟,你作為雪鴉島的塔魯,我更願意相信你的解釋。”
“我的祖母曾給我講過雪鴉的故事。在她講述的故事裏,大海的海水不斷翻湧上升,巨大的冰山也陸續從北地飄浮而來。就在翻湧的海水即將吞沒了所有島嶼,一切生靈即將被海水溺絕時,在冰山上反而會出現一種能夠在那裏棲息的海鳥。而追隨這種能夠棲息在冰山上的海鳥,幸運的人們方才可在這大災難中生存下來,那種海鳥也被稱之為雪鴉。我想達尼祿傳話給我雪鴉的征兆已經發生了,指的應該就是,他看到了有以浮動的冰山為家的海鳥出現了。”
“原來竟是這樣。”斯維利爾恍悟道。“雖然雪鴉的征兆眾紛紜,但我昨在攀爬利爪山的時候,確實看到了東北方的海之際,有很多的冰山飄浮。”
“這件事情我知道,我的戰士向我報告了在北方海麵發現大量冰山的事情。不過在那些冰山上麵現在發現的還隻是偶爾落腳休息的近海海鳥,還不是我的能夠在冰山上麵棲息生活的那種海鳥。”厄利爾道,“兄弟,你知道我以前幾乎不相信這些什麽所謂的征兆。但現在看來,雪鴉的征兆正如它所講述的一樣,漸漸的發生了。雪鴉的征兆這個法,是我告訴達尼祿的。他也正是在海水剛剛發生異常的時候,便去了極北耀洋考察,我想他在那裏一定是看到了棲息於冰山上的海鳥。”厄利爾道。
“這,我的兄弟,雪鴉的征兆若真如那位侯爵所真的已經發生了,那這是不是海水還會繼續上漲?”斯維利爾向厄利爾問道,“我們必須要離開我們的島嶼,到別處去生活了是嗎?”
“或許吧。”厄利爾想了想道,“即使沒有這個征兆,我們也該做點什麽了。守著越來越的島嶼過日子不是聰明人的做法,我們應該去東北方,去搶占塞古人的廣闊土地。”
“去塞古那裏?”斯維利爾驚訝的向厄利爾問道,“我的兄弟,難道你一直打算進攻塞古人?”
“我們不進攻一盤散沙的塞古人,難道要去進攻強大的亞梭爾嗎?”厄利爾反問道。
“這,兄弟,我們兩人討論這個事情沒有什麽意義。不如我們還是一同等候瑞克利爾的號召吧。”斯維利爾道。
厄利爾輕輕點了點頭而後道,“在這之前,我們先去抓到那個漁夫,我要搞清楚那個叫阿卜蘇蛇的密會到底在搞什麽鬼。”
“明一早我就出發去追埃文森的船。”斯維利爾道。
“不,現在我們就去。”厄利爾道。
“兄弟,你還在生病。而我的船還從島嶼南端繞到這裏的海上。”斯維利爾道。
“管不了那麽多了,乘我的船,我們立刻去。”厄利爾道,“埃文森他們現在的處境也很危險,不能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