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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尊狼血山

  “看來他們真的是不死心。”卞來在尊狼血山的山坡上勒住了馬匹,借著上午的陽光,他回身瞭望著遠處追趕而來的胡達騎兵道。


  “眾人聽令!”易空突然開口道。


  “在!”卞來恍然同其他人一起回答道。


  “單照,卞來,你們帶飛穹營和挽風營的二十名戰士和我一起在前方山隘後下馬埋伏。兀兒律鈷,蕭萬,你們引全部馬匹向北佯裝逃竄。在敵人進入隘口後,我們先行從他們後方進行伏擊,你們隨後再回身向他們突擊。”


  “得令!”


  通過山中隘口後,卞來發現這狹窄的隘口以及其後陡坡上的亂石堆確實是一處絕佳的伏擊點,在偵查地形這一點上,他想,兀兒律鈷也著實有他的過人之處。


  在易空的指揮下,單照和其他九名飛穹營弓手持了步弓藏於陡坡高處岩石之後。而卞來則和其他挽風營弩手手持重弩隱蔽在了更靠近隘口的位置。與此同時,白無一取了一柄刃長五尺的陌刀,他獨自一人潛伏到了最接近隘口的一片矮草之中。


  隨著易空從馬背木箱內取出他的武器,隱蔽至隘口附近,卞來清楚的看到,易空手中持著的武器竟是一把漆黑的雙弓大弩。那弩造型奇異,不止弩臂上下有兩個弩弓,其弩身更是寬厚異常。並且,在其寬厚的弩臂的末端還設置有一個類似於絞盤的裝置,絞盤之上亦纏繞著黑色的繩索,而於繩索的一端係著的則是一個尖銳的倒鉤箭頭。


  然而真正令卞來感到驚訝的是,易空在將大弩蹬開後,竟向弩臂上一口氣放置了十二支重頭短弩箭。在驚異於易空手中黑弩設計精巧,竟能放下十二支弩箭的同時,卞來也低頭看了看他自己手中的製式角弓弩。他知道,在近距離的伏擊中,這軍中配發的角弓弩是設計可以最多放上四支箭矢的,但在一個刻槽中放置四支箭矢,那已經也是此弩的極限了。眼下,卞來為了保證殺傷力和準頭,他隻在角弓弩上放置了三支短箭矢,而僅此三隻短矢,他還對這一擊能否射穿胡達人的硬皮衣物報持著懷疑的態度。看完自己的手中的角弓弩,再反觀易空手中的那架雙弓雙弦的大弩,卞來隻覺得自己手中的武器像極了朔定要塞市鎮街上孩玩的玩具。他想,白無一當初他們默誦派個個是能工巧匠,也真是所言不虛。


  見卞來眼睛不斷盯著自己手中的“飛仙索”瞧,易空拍了拍他,而後聲道,“卞校尉,一會兒幫我一起拉住這副絞盤。”


  卞來不知易空此話何意,他本欲開口相問,卻見易空伸手又向他指了指隘口處,示意他注意觀察敵情,不要分散精力。


  經過易空的指示,卞來收回了他停留在大弩“飛仙索”上的驚慕眼光,他再度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手中的角弓弩望山以及不遠處的隘口上。


  隨著胡達人馬蹄聲漸漸響起,卞來看到一直在等候敵人到來的兀兒律鈷和蕭萬也開始引著大群馬匹向北佯逃而去了。


  一隊胡達騎兵很快衝過了隘口,他們在看到了大量隨兀兒律鈷和蕭萬逃竄的騎兵和馬匹後,不加思索的加緊了追趕的步伐。緊接著,後續的胡達輕騎也陸續從隘口穿出。


  約莫胡達人有五六十騎通過隘口向北追去的時候,卞來但見易空將其絞盤上的倒鉤箭安放至了其弩臂下方。“嘭!”隨著一聲張裂的弦響,但見一道黑線從易空手中直直的射了出去。隨著絞盤的劇烈轉動,卞來看到,那爪鉤箭拉動著絞盤上的繩索,筆直的沒入到了隘口對麵的一塊巨石之中。


  看到這裏,卞來恍然明白了易空剛才對自己的話語,他當即伸出一隻手幫助易空死死的拽住了絞盤。就在卞來拉住絞盤的一瞬間,幾個胡達人的馬蹄便當先絆在了了繩索上,瞪時人仰馬翻。


  隨著這幾個胡達人騎兵突然的翻到,其身的幾個胡達騎兵也躲閃不及,頓時踐踏其上,跌落翻到。就在其後更多胡達輕騎急忙勒馬的同時,卞來但見身旁的易空突然站起了身,並張口大聲大吼道,“殺!!”


  喊話間,易空猛的同時扳動了“飛仙索”的扳機,十二支箭矢如暴雨般的密集向胡達人噴發而去,霎時間,胡達輕騎便連人帶馬的慘倒一片。


  在易空發出箭矢的時候,卞來也迅速的從石後探出了身子,他朝著胡達輕騎即刻射出了三支箭矢。


  在看到自己的箭矢飛出,並將一個胡達輕騎射翻下馬的同時,卞來也看到了單照以及他手下飛穹營戰士發出的箭矢,那些箭矢從自己身後高處飛下,準確的命中了更多尚不及反應的胡達騎兵。挽風營和飛穹營戰士密集而出的箭矢,令胡達輕騎的人和馬匹紛紛中箭,頓時陷入到了混亂之中。其中胡達輕騎那些受傷和受到驚嚇的馬匹,更是一時間失去了控製,一些中箭的馬匹不住的痛苦亂奔,這給本就措手不及的胡達人製造了更大的混亂。


  兀兒律鈷和蕭萬在這個時候也把握住了戰機,他們迅速領兵驅馬而回,開弓搭箭立刻向混亂的敵人發起了衝擊。


  當卞來拉開弩弓將一支穿甲重箭裝入弩匣,並瞄向敵人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白無一晃動的身影。他驚愕的發現,此時的白無一,竟然隻身一人持著一把陌刀,就殺擋在了胡達人向他們這些弓弩手奔殺而來的路徑上。


  就在卞來看到白無一的同時,他也看到,兩個胡達輕騎從隘口處向山坡上衝了過來,他們意圖反擊埋伏在這裏的挽風營兵士。但不等卞來舉弩瞄準,他卻見白無一手持陌刀當先閃身阻攔了過去。白無一在敏捷的翻滾躲避了敵人來箭之後,他不及起身即探刀向那兩個騎兵馬腿橫掃而去,隨著陌刀寒光掃過,那騎兵的兩馬數蹄瞬間被一刀斬斷。斷了馬蹄的戰馬即刻嘶鳴著前傾翻倒,而其背上的胡達騎兵亦也順著撲倒的馬匹跌落,但不等這兩個騎兵完全落地,白無一即又翻轉了陌刀,他雙手持刀一揮,在空中便當先將其中跌落的一人劈做了兩截。而另一人,則在他落地不及起身的同時,被白無一抽出了腰間橫刀刺喉擊殺。


  陌刀在白無一手中劃出一道道淩厲的弧光,在他身邊飛濺的盡是敵血,在他身邊散落的也盡是被其斬斷的馬首人身。白無一獨身持刀守住敵人反撲的這一舉動令附近的兵士大感意外和振奮,就連易空都沒有想到,竟有人能將一把近一人長的陌刀揮的如此迅如雷電,密不透風。


  因遭受伏擊而陷入了混亂和恐慌中的胡達人雖然沒有放棄抵抗,但其已經失去了整體作戰的能力,一些零散的胡達人雖有心向山坡反擊,但在其在挽風營和飛穹營的強弓硬弩麵前,也隻不過是個活靶子,更何況還有萬夫莫敵的白無一阻攔住了他們上坡的路徑。而隨著蕭萬領重甲的匡滅騎兵殺至,這些驚慌失措的胡達人最後能夠做的,更也隻剩下垂死掙紮了。


  匡滅重騎突入混亂的敵陣之中與之展開了肉搏戰,他們槍挑刀砍,驍勇無畏。當胡達人的刀鋒和箭矢不斷被匡滅營戰士身上的重甲格開之後,這些胡達人連其最後的一點戰鬥信念也隨之迅速崩塌了。驚慌混亂,自顧不迭的胡達人被伊洛人馬迅速圍殲,在最後幾個驚恐逃竄的胡達騎兵被兀兒律鈷追上,並射落馬下之後,整場戰鬥也很快隨之結束。


  白無一持了橫刀在手,他按易空的要求,在將兩個負傷的胡達頭領捆綁起來了之後,揮刀將其他所有重傷未死,倒地呻吟的胡達騎兵一一斬首。


  看著滿地的人駭馬屍,卞來手持角弩,熱血難平的喘息了一陣。之後,他才從一個少了胳膊的胡達騎兵屍體上取下了一個水囊。他打開水囊,在喝了一口水後,將其中剩餘的水都澆到了自己的臉上。洗了洗臉,卞來向渾身是血,正手提著一個人頭的白無一道,“白兄弟,你真是刀劍之豪,多謝。”


  白無一將手中的人頭丟到一邊,而後對卞來道,“來哥,此行我們生死與共,再謝字恐怕就太見外了。”


  卞來一笑,他上前擁抱了一下白無一,並道,“好兄弟,等卸了甲,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大醉一場。”


  “易大人,我們有一名戰士戰死,五人負傷。”蕭萬在清點了兵士後向易空道。


  “將犧牲的戰士認真記下名字,然後掩埋。”易空看向一名負傷的戰士道,“重傷不能騎馬而行的戰士有多少?”


  蕭萬查看了一下負傷兵士的傷情後向易空道,“大人,有兩名戰士傷勢較重不能繼續騎馬了。”


  “將他們兩人留在這裏。”易空道。


  “大人!您”蕭萬驚訝的向易空問道,“您要把那兩個受傷的戰士留在這裏?!”


  易空沒有話,他隻是注視著蕭萬。蕭萬從易空堅定的眼神裏感受到了不容質疑的力量。


  “這遵命,大人。”蕭萬猶豫了一下本想再什麽,但他身為軍人,麵對易空的命令他選擇了服從。他雖身經百戰,曆經了無數生死抉擇。但他此時還是很難接受易空的這個決定的,更何況,因傷不能騎馬而行的兩名兵士都是自己的手下,都是匡滅營的騎兵。而他們也僅僅是在剛剛衝擊敵陣的時候,被敵人用矛槍刺傷了腿部。


  易空的這一決定被卞來在一旁看在了眼裏,他轉身離開身旁的白無一,本想上前對易空和蕭萬點什麽,但不等他走近,他旋即被一旁跑來的單照拉到了一旁。


  “來哥,走,幫我去把那些跑散的馬匹牽回來吧。”單照道。


  “你叫你自己的兵去就是了。”卞來道,“別拉著我,我有問題要問問易大人去。”


  “哎呀,走吧。”單照道,“有什麽好問的。”


  卞來看著單照,他心知單照是在勸解自己不要因此去冒犯易空的權威。他在猶豫了一下後,歎息道,“單照,你覺得這樣也行?就把人留在這不管了?”


  “來哥,從接下軍令的那一起,你也該想得到,這一路上早晚會有這樣一種情況出現的。”單照道,“走吧,別在這了,我也不想看見蕭萬給他的兵下令告別。”


  卞來遠遠的看了看負傷的兩個匡滅騎兵,而後道,“單照,我去牽馬,你去戰場那裏割些馬肉來給大家燉馬肉湯吧。”


  “嗯。行。”單照道。


  待卞來將那十幾匹跑散的馬匹一一追回的時候,單照的馬肉湯已是燉好。但就在卞來前去鍋子中窊湯的時候,他卻發現很多戰士此刻神色都十分沉鬱。


  “怎麽了?”卞來向身邊的幾位匡滅營士兵問道,見他們都垂頭默不作聲,他轉而看向不遠處坐著的蕭萬,並向其問道,“你的兵怎麽都啞巴了,你們都吃過飯了嗎?”


  蕭萬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那兩個受傷的兵士呢?”卞來感到不對勁,他起身繼續問道。


  蕭萬沒有回答,隻是垂著頭。


  看到蕭萬這幅樣子,卞來放下了湯舀和木碗,他向他走了過去。


  就在卞來走近蕭萬的同時,他忽然看到,就在蕭萬的身邊,竟橫倒著兩個匡滅騎兵戰士,而那兩個戰士,正是那兩個因負傷不能騎馬而要被留在這裏的戰士。


  卞來看到這裏隻覺得腦袋一懵,他頓時明白了點什麽,緊接著他嘴角抽動了一下,他想罵人,破口大罵。但當他看到易空麵無表情的就坐在蕭萬不遠處的時候,他努力克製了一下情緒,但他還是凶狠狠的向著蕭萬走了過去。


  他大聲的朝蕭萬問道,“這他媽的是怎麽回事?!他們倆怎麽死了?!”


  白無一在一旁看到這個情景,他明白,卞來這麽大聲的怒吼,他不隻是在質問蕭萬,他實際上也是在質問易空。


  蕭萬在卞來的質問下抹了抹眼角的淚痕,而後他緩緩的朝卞來抬起了頭,看著卞來,他哽咽了一下道,“卞來易大人了,此行為國捐軀者賞慰四十兩白銀,綢緞十匹,牛五頭,凡有子女遺寡每人可獲良田兩頃。”


  卞來猛地一怔,他此時全明白了,緊接著他驚詫將目光移向了易空。他走近易空,他在稍稍遲疑了一下後,開口大聲的向易空問道,“易大人,此話你可是你的?”


  “正是。”


  “敢問大人你是何時的?”卞來立即追問道。


  易空抬眼看向卞來,道,“剛剛。”


  “剛剛?!您為什麽在之前不,在朔定要塞的時候不,反而到了這裏,等人受了傷,你決定拋棄了他們之後再?”卞來聲向易空問道。


  與此同時,有一些士兵見狀不妙,開始上前勸住卞來。但卞來不顧身邊的戰士勸住,他狠巴巴的向易空繼續問道,“易大人,您在這種時候撫慰金的事,是什麽意思?”


  易空沒有話。


  “易大人!”卞來見易空沒有回應自己,於是繼續大聲道,“請您回答我,您為什麽要現在撫慰金的事兒!”


  “好,我回答你。”易空緩緩起身,他看著卞來道,“因為變動撫慰金,是我剛剛才做出來的決定,所以我現在才。”


  “剛剛決定的?”卞來更感氣憤的道,“大人,這種事情您就這麽隨意改變,就這麽隨意的決定了?而且您早不定,晚不定,就在這個時候定?”


  見起了爭執,此時蕭萬起身拉住了激動的卞來,並向他勸解道,“卞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知道,他們確實也不能繼續騎馬了。在這茫茫草原上,不能騎馬你也知道意味著什麽,況且我們也不可能給他們找到醫者。他們如果”


  “我知道!”卞來大聲打斷了蕭萬的話道,“我知道他們受了傷不能騎馬,是沒辦法再繼續去執行任務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為什麽在決定將他們留在這裏後,易大人要通過增加撫慰金的方式,來引誘他們自殺!”


  “卞來”蕭萬語調哀婉的道,“他們因傷留在這裏按軍法來,其實是不能將他們算作戰死的。他們留在這裏,不止獲救無望,也是很可能會被後麵趕來的胡達人俘獲的。被俘後我們的行動計劃也。總之,卞來,你也知道他們是沒辦在這裏法活下去的。如果就這樣死去,或者被敵人抓獲的話,那他們的家人也就隻能拿到按人員失蹤算的寥寥撫慰金。你也明白,這裏是戰場他們,他們唯有一死,方能使自己的性命變得更值錢。”


  卞來憤氣難消,他喘著粗氣看著易空。


  “卞校尉”一個挽風營戰士上前勸道,“易大人將原本的撫慰金翻了一翻,這也是為了大家此行”


  “都他媽別了。”卞來打斷眾人的話語後,狠狠的盯著易空道,“易大人,不管怎麽,他們是因為你的決定才死的。切望您可不要食了言,他們的家人若是少拿了一文錢的撫慰金,我都會去找你的!”


  “你是在質疑我?”易空看著氣衝衝的卞來問道。


  “屬下不敢!”卞來甩下這一句話後,憤然的轉身離開了人群。


  隨後,卞來領著三營的戰士一起找到了一塊鬆軟的土地,他們協力在地上挖掘出了一個深深的墓坑後,將此次犧牲的三位戰士一並安葬入內,並堆了石碑。


  在卞來將犧牲的戰士安葬的同時,精通胡達語的兀兒律鈷向兩個被俘的胡達頭領進行了審訊。簡短的審訊之後,兀兒律鈷對易空匯報道,“易大人,據他們,他們胡達近期遭到了來自西方諸多零散蠻族的不斷進攻和騷擾。所以也一直沒有大規模的南下。”


  “分開審訊他們。”易空在看了一眼俘虜後道。


  兀兒律鈷在分別對兩個俘虜進行了一番逼供後,再度向易空道,“易大人,其中一個人,他們胡達人內部的風部和雨部汗帳,眼下正處於內部鬥爭之中。”


  “嗯。”易空點頭到道,“問他知不知道關於北方冰海的一些事情。”


  兀兒律鈷在又審訊了俘虜一番後對易空道,“大人,他們都不知道。”


  易空看了看俘虜,而後點頭道,“好吧,我大體了解了。”


  易空完走到了馱馬旁,他取出了他的木匣,並在木匣裏拿出了紙筆。在兩卷紙條上,他將此行獲得的情報,以及剛剛作出的撫慰金翻倍的決定,還有傷亡戰士的名單,一起記了兩份。隨後,他取了一直安放在另一匹馱馬上的鴿籠,並從中拿出了兩隻信鴿。在將兩份紙卷分別係在信鴿的鳥腿上後,他放飛了兩隻信鴿。


  當信鴿飛遠的同時,卞來完成了埋葬和悼念,他反身來到了兩個胡達俘虜的身邊,他看著兩個胡達俘虜對兀兒律鈷問道,“該問的都問了?”


  “問了。”兀兒律鈷道。


  “啪!”


  卞來伸手給了麵前一個俘虜一個大嘴巴。


  “這個也問了?”卞來又看向另一個俘虜問道。


  “都問了。”兀兒律鈷道。


  “啪!”


  卞來緊接著又給了這一個俘虜一個大嘴巴,這一嘴巴直接將其抽倒在地。


  “易大人,俘虜如何處置?”卞來看著倒地的胡達俘虜,頭也不抬的向一旁的易空問道。


  “隨便你吧。”易空道。


  “挽風營。”卞來喊道。


  “在。”挽風營的幾位兵士齊聲答道。


  “把他們栓到馬後,拖死。”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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