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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九龍

  回到衝雲觀,在玉虛子對展野,柳恩哉治療傷口的時候,姚平對屈順亦講了之前他們經曆的事情。


  “櫻州的那幫混蛋玩意都殺到這裏來了?還搶走了你的刀?”屈順在聽到姚平所講後,激動的道,“我去他大爺的,我要是腿沒受這傷,我非得弄死他們去。”


  “他們善於偷襲,連恩哉都受了傷,以後咱再遇見他們,順子你可得千萬要多加心才是。”姚平道。


  “那把很玄乎的刀你打算怎麽辦?”屈順問道。


  “找機會得再奪回來才行。”姚平道,“櫻州人若是拿那刀傷殺了咱伊洛百姓,那其中也有我的一份責任。”


  “那幫孫子”屈順嘀咕道。


  “順子,你的傷無大礙了吧?”陳大花看著屈順腿上綁著的紗布問道,“還疼不疼了?”


  “我的傷好多了,媳婦。”屈順對陳大花道,“看到你們安全回來,我的腿一點兒也不疼了。”


  在用波靈兒拿來的藥膏塗抹了手臂並進行了包紮之後,姚平看了看在殿內休養的眾人後,找到了玉虛子,並開口對她道,“玉虛道長,多謝您此番對我們的救治之恩。”


  “善主不必言謝,貧道之前已言,救濟世人本就是貧道份內之事。”玉虛子道。


  “道長,話雖這麽,但我內心還是過意不去。我雖乃平民百姓,身上沒有什麽值錢之物。但也還是必須要向三清一表心中謝意才行。”姚平著從襟內腰間解下了隨身的錢袋,並從中取出銀子對玉虛子道,“民我唯有將這塊銀餅連帶這些碎銀,感恩相贈觀中,方才能報答道長的恩情了。”


  “善主乃是背井離鄉的逃災之人,我觀萬不能受你等所贈。”玉虛子拒絕道。


  兩人推讓間,玉虛子忽而看到了姚平他那瘦長纏腰的錢袋一端,竟還牢牢係著一塊環形的翡翠玉佩。那玉佩中有一孔,錢袋的一端袋口正是從那孔中穿出係牢的。


  “善主,你這玉”玉虛子盯看著那翡翠玉佩不禁好奇的開口道。


  姚平一愣,隨即道,“道長,這玉佩乃是我傳家之物恕不能”


  “善主勿要曲解貧道的意思。”玉虛子停頓了一下繼而問道,“貧道隻是想知善主為要將玉佩係於這錢袋之上,而又將錢袋纏於襟內腰間呢?”


  “哦,原來道長是這個啊。”姚平拿著錢袋道,“這皆是因為我之前在關外跑商,因擔憂盜竊馬匪盜竊搶奪財物的緣故,所以才學著將錢袋纏繞係於了腰間,如此一來於即使逃命奔走也不怕丟了錢袋,於集市也不會怕被那盜賊偷了金幣去。而我將這玉佩係於錢袋之上,也是怕丟了這家傳之物。”


  “善主可否將玉佩給貧道細看?”玉虛子問道。


  “哦,可以,道長要看盡管看便是。”姚平著將玉佩從錢袋上解下,遞給了玉虛子。


  玉虛子將環形玉佩拿在手上細看,但見這玉佩所雕刻的乃是一條蜷縮著的,頭尾相接的玉龍!細看此玉龍玉佩,玉虛子即刻發現這玉龍乃與當下常見的玉佩雕琢之龍頗為不同,她看到此龍它既沒有龍角龍鱗,亦沒有龍爪龍須,其乃是一種極其原始的龍的形象。


  看著這造型古樸,但卻雕造的極為光滑流順,而邊角又十分鋒潤的墨色玉龍,玉虛子稍加琢磨後不禁心頭猛然一驚。緊接著她忙持著玉龍走到了殿外,趕至了陽光照耀之下。麵對強光,玉虛子抬起了手中的玉龍,轉而將其對著陽光又再度細細的觀察揣摩了起來。


  片刻之後,玉虛子才在姚平不解的目光中持著玉龍緩緩返向了殿內。姚平聽她邊走邊還看著手中的玉龍不禁呢喃著道,“有物混成,先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然,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

  看著拿著自己玉佩久久凝視,並出一些莫名話語的玉虛子,姚平不禁開口問道,“道長,您很懂玉?您是不是很喜歡這塊玉佩?”


  玉虛子垂目看著玉龍,似沒有在意姚平所言。


  看著沒有話的玉虛子,姚平繼續道,“看道長如此喜愛這枚玉佩,若這不是我家傳之物,我必要贈予道長了,隻可惜,我祖上家訓有言,寧可丟了性命也不能丟了這玉佩先考曾,即使在鬧饑荒的年份,祖上全家都差點餓死接頭的那時候,這玉佩都沒有去當了換糧。”


  “善主”玉虛子抬頭看向姚平問道,“敢問善主的這塊玉龍玉佩當真可是家傳之物?不是從他處得來的?”


  姚平一愣轉而道,“這當真是我家祖上留傳下來的物品,我確不曾聽先考過這是從哪裏得來的。”


  玉虛子難以置信的呼了一口氣,而後她轉而對一旁正在收拾藥罐的波靈兒道,“波靈兒,去觀微閣取八卦盤來。”


  “是,玉虛師叔。”波靈兒著便放下了手頭的藥罐,轉而跑出了殿外。


  很快,波靈兒抱著一副古舊的圓盤便又回到了殿內。


  在將波靈兒報來的八卦盤放於桌上後,玉虛子亦將姚平的玉龍放到了八卦圓盤的正中央。緊接著,玉虛子取出了八張分別寫有乾、坤、巽、兌、艮、震、離、坎的符紙,細致的安放到了玉龍的八個方位上。


  姚平好奇的向那八卦盤看去,他但見玉虛子忽而抽出了一柄拂塵,向那八卦盤撫去了一陣輕風。隨即,八卦盤上的八張符紙即被輕風吹落了七張。空餘下了坤字符在那盤上打轉。


  看到這一幕後的玉虛子難以置信的輕輕拿起了盤中玉龍,她拿在手上又反複查看了起來。


  姚平看著手持著自己玉佩的發呆的玉虛子,姚平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他在猶豫了一下後,轉而問道,“玉虛道長,我剛剛聽聞您所言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不知那是何意啊?”


  “廣大無邊而又運行不息,運行不息而又延展深遠,延展深遠卻又回歸本源。”玉虛子低聲道。


  “廣大無邊運行不息延展深遠回歸本源”姚平迷茫的呢喃重複了一邊。


  不等姚平再開口,玉虛子忽而看著姚平問道,“敢問善主祖上可是有修真問道的高人?”


  “修真問道的高人?”姚平想了想後搖了搖頭道,“不曾聽,應該沒有吧,不知道長為何突然這麽問?”


  “請善主將此物收好。”玉虛子將玉龍心遞還給姚平,而後道,“善主家傳此物,乃是極不尋常的寶物,望善主切莫遺失。確要向善主家訓所言那般,即使丟了性命,也不能輕易丟了此物。”


  姚平接過玉佩。他反複看了看這件與他朝夕相伴,但卻又平坦無奇幾乎沒什麽用處的玉佩,而後他向玉虛子問道,“道長,難道我這玉龍也是如那影切,洞察般是件神器?”


  玉虛子輕輕搖頭道,“並非神器,但卻是所有神器都換不來的。”


  “啊?”姚平問道,“所有神器都換不來?連能斬斷影子的影切和恩哉那把能感知殺氣的洞察都換不來嗎?”


  “也許貧道方才表述的並不清楚,貧道並無意表述他們之間的交換價值。”玉虛子道,“貧道是想,善主手中玉龍所蘊含的意義以及其能做到的事情,是超然於所有神器之外的。”


  “竟然這麽神奇?”姚平看了看手中的玉龍向玉虛子繼續問道,“那這枚玉龍能做到什麽呢?”


  “通玄。”玉虛子開口道,“簡單來,它就是能通往玄牝之門的一把鑰匙。”


  “玄牝之門的鑰匙”姚平想了想疑惑的問道,“玄牝之門,那不是山下牌坊上所刻四個字嗎?那這我這玉龍玉佩是山門的鑰匙?”


  “鑰匙隻是一個比喻。”玉虛子道,“而於山下山門那裏雕刻玄牝之門四字,也隻是比喻,而於山門雕刻玄牝之門四字,那也隻是想借山門來表達我教混元一宗等問道之人心中的大願的。”


  “心中大願?”姚平想了想問道,“玉虛道長,您派之人的大願可是想進入玄牝之門?”


  玉虛子輕輕點了點頭道,“大致如此吧。”


  “可那玄牝之門如果不是這清幽道觀的山門,那又是什麽門呢?”姚平不解的問道。


  “那亦是一種比喻。”玉虛子緩緩道,“玄牝之門,是謂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那玄牝之門亦是自然萬物的根源之門。”


  “玉虛道長,我聽不太懂您所的這些,這玄牝之門玄是什麽,牝又是什麽呢?”姚平困惑的看著玉虛子道。


  “善主可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


  姚平茫然的撓了撓頭。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玉虛子道,“穀神不死,是謂玄牝。”


  姚平看了看一眼一旁撓頭的屈順,而後對玉虛子道,“道長,我才疏學淺,實在聽不懂道長所講道理。不如道長您簡單的那個玄牝之門存在於在哪裏好了,如果不遠的話,我可以陪您同去,用這鑰匙為您開門,以助您達成心願。”


  玉虛子搖頭淺笑道,“看來善主完全沒有領會貧道的意思。不如貧道就簡單通俗的吧,這玄牝之門並非真正的就是一個哪裏的門,它乃是一個可以去窺得大道運轉的途徑比喻。而想要讓那可以窺得大道玄機的通途之門出現,並且開啟,那則不止需要善主手上的這枚玉龍玉佩,而還需要用到充盈著元氣的元石,以及代表了八中卦象的八件龍形器物和一枚代表了太極的龍形器物才行。也就是,善主手中的玉龍,還隻是鑰匙的九分之一,而若想窺得玄機大道,那尚還需集齊剩餘的八條龍才行。”


  姚平琢磨了一番,而後開口問道,“玉虛道長,方才我見那八卦盤上隻餘下了坤字卦符,那是不是意思就是,我手上的這枚玉龍玉佩它代表的是八卦之中坤卦?”


  “正是。”玉虛子道,“坤卦,地也。善主手中的環龍玉佩代表亦是大地。”


  “大地”姚平看著手中的玉龍在思索了一下後,繼續問道,“玉虛道長,您一定是很想集齊九龍,然後去打開玄牝之門的吧?”


  “貧道自然是想。”玉虛子微微一笑輕聲道。


  “那其餘八龍,道長可有眉目了?”姚平轉而問道。


  玉虛子微笑著輕輕搖了搖頭道,“貧道雖然是想開得玄牝之門,窺得大道,但貧道卻是從未去找尋過這九龍器物的。”


  “既然道長想開玄牝之門,那為什麽又從未去尋找過這九龍呢?”姚平問道。


  “因為想要集齊九龍,那實在是比登還難的事情。九龍齊聚,那實在是一個遙不及的傳。”玉虛子感慨道,“其實莫集齊九龍,單就是能見得一龍,那便也已經是極其幸運的事情了。而依貧道所知,數千年來縱使有無數追求大道之人苦苦追尋,這九龍之中也尚隻不過有二龍被人們模糊尋到了線索而已。”


  “數千年來,人們竟才隻尋得了九龍之中的兩龍?”姚平驚訝的問道。


  “善主勿要誤會貧道的意思,貧道並未世人尋得了兩龍,而是世人隻得到了兩件環龍器物的模糊線索而已。”玉虛子繼續道。


  “隻是兩個線索”姚平驚訝的繼續問道,“道長可否那兩個線索?”


  “自然可以。”玉虛子輕聲開口道,“且先起這第一件環龍器物的線索,那還是遠在四朝以前,由一個盜墓賊發現於他盜取的古墓中的古牘之上的。根據那卷古牘的記載,代表著的一龍聖物,乃是在昆侖之地為黃帝所有,並傳承於黃帝後人的手中。”


  “黃帝後人”姚平驚訝的道,“想那環龍必是在姬氏手中了?”


  玉虛子沒有回答姚平的問題,她繼續道,“而至於第二件器物的線索,那則是一道傳聞。傳聞其在旃羅,位於須彌山之中。”


  “須彌山?那是哪裏?”姚平問道。


  “此乃佛家奧義,貧道不知。”玉虛子道。


  姚平點頭看了看手中的玉龍玉佩,隨後又開口問道,“道長,那其他幾件能夠打開玄牝之門的龍形器物當真就沒有一點線索了?”


  “除去那兩件以及善主手中的這一件外的剩餘六件,貧道便是絲毫不知了。”玉虛子道,“也許它們被時間長河淹沒在了哪處角落,也許它們遠在邊。”


  “道長,請問您知不知道其餘幾件環龍,它們的式樣可也是如我這家傳的玉龍這般?”姚平問道。


  “這貧道很難講。”玉虛子稍加思考後道,“但貧道個人認為,它們從材質到形象都應是不同的。那不止是因為它們代表了不同的卦象,更還是因為龍的形象也在不同人心中有著不同的理解。這僅我伊洛中原當下常人所講的龍中便有蛟龍,蟠龍,螭龍,應龍,虯龍等等十餘種之多,而至到古時,更不知人們心中所想龍為何形了。”


  “這九龍竟還都不一樣,想來要找到它們更是難上加難了。”姚平呢喃著想了想道,“來,若找不到其他八件環龍的話,我手上的這件環龍其實也沒有很大的用處。”


  “善主莫要這麽講,這環龍雖要集齊九條才能打開玄牝之門,但其作為一種象征仍是意義極其重大的。”玉虛子道,“也正如貧道之前所,這環龍之中實則還是蘊含著大,逝,遠,反的大道的。”


  姚平點了點頭。


  玉虛子輕聲繼續道,“來,這九環龍曆經數千年都不曾被人們所尋得到一枚,而今在這大水泛濫之時,卻有一龍機緣現身敝觀之中,貧道不得不想,這九龍縱使器物,其定也是在冥冥之中就有著自己的定數的。”


  “道長,您若是有人聚集了九龍打開了玄牝之門,窺得了大道。那樣的話那個人是不是就能像大禹領悟治理河水方法一般,領悟到治理海水的方法?”姚平問道。


  聽姚平這麽一問,玉虛子盯看著他先是愣了一陣,而後輕聲開口道,“玄牝之門內可窺大道,大道之中可得萬物玄機善主所言那那或許是可能的。”


  姚平點頭應了一聲道,“嗯既然是可能的那我或許可以去試試。”


  “善主要試什麽?”玉虛子驚愕的問道。


  “我可以試試去收集一下那九龍和元石。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若真的收集到了,並打開了玄牝之門,且從中悟到那治理海水的方法的話那豈不是於誰都好的事情嗎。屆時將那海水治退了,我便也可以回家生活去了。”姚平道。


  玉虛子一時驚愕。


  此時,憋了半的屈順不禁開口道,“嘿!瓶子,不一般啊,沒想你還家傳著一件能夠求神退水的大寶貝呢。”


  “什麽求神退水的大寶貝,順子你別聽了半茬話就亂講啊。”姚平著將玉龍又係回到了錢袋之上,而後將錢袋又纏繞進了腰間。


  纏繞錢袋的過程中,姚平低頭看到了衣帶內係著的香囊。隨後他解下了香囊,湊近鼻尖聞了聞,旃羅夢蓮花的清香氣息即又撲鼻而來。


  正當姚平聞著這清香之氣的時候,波靈兒忽而抱著一個藥罐從一旁走了過來。


  看著一直在幫眾人上藥的波靈兒,姚平開口道,“波靈兒,謝謝你剛剛幫我塗抹藥膏。這個香囊你喜歡嗎?不如我把它送予你吧。”


  波靈兒在聽到姚平的話後,即抬頭看向了玉虛子。


  “玉虛道長,您不收錢財,我實在過意不去。”姚平轉而看向玉虛子道,“我身上也實無他物可以相贈,您就讓波靈兒收下這個旃羅的香囊以慰我等的謝意吧。”


  玉虛子在稍稍猶豫後看向了波靈兒,她看著波靈兒微微一笑,而後點了點頭表示了同意。波靈兒眼見玉虛子同意了此事,她即開心的上前有些害羞的接過了姚平遞來的香囊,隨後,她笑著對姚平道,“謝謝善主送我禮物。”


  “孩兒,不用客氣,你快聞聞香囊香不香。”屈順此時插嘴對波靈兒道。


  波靈兒將香囊湊近鼻尖聞了聞,而後對屈順道,“香,真香。”


  “是嗎?那你拿來也讓我聞聞唄?”屈順笑著道。


  “不要給他。”姚平笑著對波靈兒道,“你給了他,他就不還給你了。”


  波靈兒愣了一愣,而後對屈順道,“善主,我拿著給你聞可好?”


  波靈兒的話語即刻引得眾人大笑起來。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一旁的展野在看到這一幕後不禁開口道。


  “叮鈴··叮鈴··叮鈴··”


  正值一眾人談笑之際,忽而由崖邊望亭處傳來了流嵐的聲音。有人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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