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移民營地
請輸入正文。謎之謎號在錫吉地區一處新形成的峽灣處停泊靠了岸。在戰士的引領下,弗裏德利爾攜塔雷加利爾以及奧伊芙和銜尾蛇密會的全部人馬一起趕向了斐頓人在錫吉地區建立起的新城鎮。
兩日後,當弗裏德利爾在一處山坡上遠遠眺望新城鎮的時候,他發現,戰士口中所謂的新城鎮,那看起來不過就是一個如同軍營般的移民營地而已。盡管戰士親切的稱呼那個營地為新冰語港,但弗裏德利爾卻絲毫不能認同遠處的這個營地就是他的家。
當弗裏德利爾率隊在營地不遠處出現的時候,營地附近的霜跡島一隊哨兵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他們對緩緩走來的弗裏德利爾看了又看,卻是始終不敢確認眼前的人就是他們消失了近一年的塔魯。直到塔雷加利爾大聲的向他們打起招呼,哨兵們才恍然回神驚喜的呼喊了起來,他們甚至興奮的丟掉了手中的武器,大步的朝著弗裏德利爾狂奔而來。
“塔魯!”幾個哨兵激動的跑到弗裏德利爾的身前,其中一名哨兵難以置信問道,“塔魯,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弗裏德利爾看著眼前的幾個哨兵,感到親切的一笑道。
“哦,先祖啊!”戰士們向弗裏德利爾跪地喜極而涕。
“嘿,別哭了,孩子們,快去營地裏通知大家吧。”塔雷加利爾在扶起跪地的哨兵後對他們道,“讓大家夥準備好迎接他們塔魯的歸來吧!”
哨兵興奮應允。
“埃文森在營地裏嗎?”弗裏德利爾看著一個既要動身跑回營地報信的戰士問道。
“他在營地裏。大家都在。”戰士激動的回頭道。
“很好,讓他盡快來見我。”弗裏德利爾道。
“塔魯!”戰士們領命飛奔而去。
不等弗裏德利爾一行走至霜跡島民定居營地大門外,他們但見兩人兩馬從營地營地打開的大門中突然飛奔而出。那騎馬的兩人正是埃文森和萊拉格森。
“塔魯!”埃文森在驅馬趕到弗裏德利爾身前後,迅速勒馬翻身而下,他激動的上前擁抱住了他並涕目道,“塔魯!真想不到,您終於回來了!”
“嘿,我當然會回來。”弗裏德利爾笑著拍了拍埃文森的後背,而後看著他道,“我的兄弟,你看起來比以前蒼老了許多。”
“塔魯..”埃文森稍稍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而後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太多出乎意料的事情。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好了,我可以想象。”弗裏德利爾笑著道,“去同塔雷加利爾打個招呼吧。”
“塔雷加利爾老哥!”埃文森轉而又與塔雷加利爾擁抱著道,“能再見到你真高興。實話,在經過了半年多了無你們音訊的時間後,我真沒想到你們都能再活著回來。”
“子,我們並不是都還活著。”塔雷加利爾語調一沉,他扶著埃文森的肩頭道,“泰利爾還有伊奧利爾,他們.……,他們都沒能活下來。”
“啊……”埃文森立刻驚愕的抬眼向塔雷加利爾身後的隊伍中望了望。他此時方才清楚的看到,眼下在弗裏德利爾和塔雷加利爾身後站著的人們,並不都是斐頓人。
埃文森由喜轉悲,他略顯木訥的從銜尾蛇衛兵和煉金術士們身上回神,他看著塔雷加利爾問道,“難道,大塊頭他……他也死了?.……他是怎麽死的?”
“埃文森,那些事情等到了營地裏我再詳細的告訴你吧。”弗裏德利爾在與萊拉格森擁抱了一下後,伸手拍了拍埃文森的臂膀,而後對他道,“現在,你先來給我這邊的情況吧。”
“塔魯.……”埃文森看著弗裏德利爾點了點頭,而後道,“塔魯,如你所見,受海水上漲的影響,除了一少部分漁民,還有本就生活在山裏的自由民以外,現在我們霜跡島大部分的島民都乘船移居到錫吉這邊來了。”
“嗯。”弗裏德利爾問道,“你們驅逐了原本生活在這裏的亞梭爾人?”
“是的塔魯,在各島塔魯的帶領下,我們斐頓對錫吉地區的亞梭爾人展開了了幾場較大的突襲,奪取了現在錫吉城以西的廣大地區。”埃文森道,“在這片區域裏,我們斐頓建立起了七十多座移民定居營寨。而我們霜跡島也在這一地區也建立起了六座新的移民村鎮。在我身後的這座,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座。島民們管它叫新冰語港。”
“埃文森,告訴我,現在我們霜跡島共還有多少戰士?又有多少艘戰船?”弗裏德利爾問道,“以及,多少匹戰馬?”
“塔魯,算上盾女,我們現在大約有一千餘名戰士。他們此刻正在守衛著六座移民營地的安全。”埃文森道,“戰船,我們還有星光號,以及修複了的勇氣號,算上斬熊者號的話,我們共有三艘。至於戰馬.……”
“多少?”弗裏德利爾問道。
“大概不足一百匹。”埃文森道。
“好吧。一千多名戰士,一百匹戰馬。”弗裏德利爾轉而又問道,“在一千名戰士裏,又有多少人有盔甲和趁手的兵器呢?”
“這個.……”埃文森想了想道,“大約三百多人有比較完備的鎧甲,三百多人有簡易的鎧甲,三百多人除了有木盾之外還沒有其他任何的防護。”
弗裏德利爾轉而看向塔雷加利爾道,“老夥計,稍後帶著人去取謎之謎號中那兩百多副鎧甲出來,把它們分給我們年輕的戰士們。”
“塔魯。”
“塔魯。”埃文森又看了看弗裏德利爾身後一眾頭戴兜帽,麵容隱藏在陰影中的銜尾蛇密會的眾人,而後開口低聲問道,“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嗎?”
“是的。”弗裏德利爾轉頭看了一眼奧伊芙等人後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他們是嘉蘭人?”埃文森問道。
“並不都是,他們大多是蘭蒂人。”弗裏德利爾暫時無意向埃文森介紹奧伊芙等人,他在停頓了一下後轉而開口問道,“埃文森,聽席柏麗絲和米基查蘭女賢她們在雪鴉島遇到了火山噴發?”
“哦……是的……塔魯,那件事……真很遺憾。”埃文森一愣而後垂頭道。
“難道從那以後,你沒有再得到她們的消息嗎?”弗裏德利爾忙問道。
埃文森抬頭看了看弗裏德利爾,隨後搖了搖頭道,“很抱歉塔魯,沒有。我之前也試著找過她們,但一直都沒有能夠找到。”
“沒有能找到,那是什麽意思?”弗裏德利爾問道。
“塔魯。我聽,斯維利爾的一艘戰船在那次火山噴發中失蹤了。”埃文森道,“我想,米基查蘭女賢她們能夠在那次災難中活下來的唯一可能,就是她們趕在火山熔岩吞沒了島嶼前登上了那艘戰船。她們也很有可能登上了那艘戰船。”
“但那艘戰船卻失蹤了?”弗裏德利爾問道,“難道那艘戰船上沒有水手進行操控嗎?”
“維利爾塔魯,他的戰船上總是會留有一些守船水手的。”埃文森思索著道,“可不知為什麽,那次火山噴發之後,水手們卻始終沒能把戰船駕駛回到他們的雷霆島。”
“會不會是火山噴出的熔岩或者石塊在海麵上擊沉了那艘戰船?”弗裏德利爾想了下問道。
“不會的,塔魯。”埃文森道,“雖然火山的確噴出了大量的石塊,但是飛到岸邊的石塊都是比較的了,一些雪鴉島民逃命乘坐的漁船都沒有在火山噴發中沉沒,戰船就更不可能被擊沉了。”
弗裏德利爾陷入了一陣沉思,片刻後,他開口問道,“那雪鴉島的火山噴發是不是噴出了大量的煙塵?”
“是的塔魯,雪鴉島的火山噴發的確噴出了大量的煙塵。雪鴉島上遇難的島民大多也是死在了大量的火山灰下。”埃文森道,“先賢祠的導師也曾過,一些火山灰中是含有劇毒的。”
“劇毒。”弗裏德利爾想了想轉而道,“也許斯維利爾的那艘戰船上的水手就是死在了火山灰所散發的劇毒下。”
“這.……很有可能。”埃文森問道,“塔魯那您的意思是,斯維利爾戰船的失蹤,是因為守船的水手們中毒死亡而導致的了?”
“應該是。”弗裏德利爾思索著道,“我想那些水手們在死亡前應該已經拔起了船錨,不然的話,船隻也不會離開海岸。”
“您的沒錯。”埃文森想了想繼續道,“那樣的話,船隻的確會因為無人操控而隨風漂泊導致失蹤。可是,如果當時米基查蘭女賢她們在那艘船上的話,她們也同樣會死於火山灰下吧?”
“她們的確很可能會死。”弗裏德利爾低聲道,“但也隻是很可能,並不絕對。如果那艘船上死去的水手過多,那麽剩下的人也是不足以有效操控船隻的,船隻一樣會在強勁海風的作用下漂出近海。”
“塔魯.……”埃文森在稍加停頓後低聲道,“我明白您的想法,可是,您的這種可能性真的很。我也知道您對席柏麗絲的有著特殊的情感,可是您也得試著接受一下顯示,她也許真的已經死掉了。”
“就算是死,我也要找到她的屍體。”弗裏德利爾轉而看著埃文森問道,“當時的雪鴉島附近海麵的海風是吹向哪裏的?”
“當時雪鴉島附近海麵盛行的應該是西南風。”埃文森輕聲道。
“西南風……”弗裏德利爾思索著道,“那樣的話船隻會漂向雪鴉島的東北方,在那個方向上,當船隻跨越海洋後,應該是會到達塞古人的地盤上的吧?”
“是的,塔魯。”埃文森道,“如果失蹤的戰船一路乘著海風,在不遭遇特別惡劣的氣的前提下,它應該是能順著海風和洋流漂到塞古海岸一帶的。隻是,那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不再提前準備的情況下,船隻上的補給也許不足以維持那樣長的航行。”
“如果船上人數少的話,那也許夠。”弗裏德利爾點頭低聲道,隨後他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之中。
看著陷入沉思的弗裏德利爾,埃文森試探著道,“塔魯,真的,現在您回來了,您應該首先要好好的為我們霜跡島島民的未來謀劃一下才是。現在島民們在新的土地上生活的很艱辛。我們食物短缺,能用來開墾土地的工具也很匱乏,還有很多島民因為長途跋涉和環境的改變而感染了疾病。我們此番遷徙損失了大約十分之一的人口。”
弗裏德利爾在聽聞了埃文森的話語後一愣,他抬眼看了看埃文森和萊拉格森,而後無奈的輕輕點了點頭。
“塔魯,雀斑他的沒錯。”塔雷加利爾此時從一旁也開口道,“現在的島民們應該是十分艱難的,他們需要他們的塔魯來為他們做出正確的指引。”
“我明白,我會的。”弗裏德利爾在思考了一下後轉而道,“好了,埃文森,帶我去營地裏吧。記得去到營地裏後給我的這些朋友安排好住房。”
“好的,塔魯。”埃文森著瞄看了布魯利斯和阿毗棄一眼。
“瑞克利爾現在人在哪裏?”弗裏德利爾邊向營地走著邊問道。
“他在距這裏東北方大約一路程的永夜島營地裏。”
“很好,在等我簡單處理一下我們這裏的事務後,你立刻帶我去見他。”弗裏德利爾道。
“好的塔魯,可,您為什麽要這麽急著見他呢?”埃文森問道。
“隨後告訴你。”弗裏德利爾著便快步向營地方向走去了,在他身旁緊跟著的是奧伊芙等人。
在弗裏德利爾快步走遠後,塔雷加利爾此時突然拉住了埃文森,他趴在他的耳邊向他輕聲道,“雀斑,我告訴你哦,我們的塔魯,他決意要去奪取王位了。”
“我的啊!”埃文森驚訝的看著塔雷加利爾問道,“你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塔雷加利爾看著埃文森驚訝的表情一笑,他拍了拍他的肩繼續道,“做好準備吧,在塔魯見過瑞克利爾之後,我想我們就要去做點大事了。”
埃文森衝塔雷加利爾的臂膀拍了拍,而後興奮的握拳低聲道,“太好了!這一終於來臨了!”
斐頓諸島的移民營地都被島民們建造得猶如軍營一般。粗大的圓木被豎起,圍成了營地的城牆。在圓木的城牆外,亦還挖有陡深的溝壕。顯然,他們時刻也在提防著亞梭爾人的反撲突襲。
穿過移民營地那堅固的木製營門後,弗裏德利爾一行立刻受到了移居至此的霜跡島民們的熱烈歡迎。
盡管在新土地上的生活展開的很艱難,但人們還是自願的拿出了他們儲藏的美食並向他們姍姍來遲的塔魯貢獻了出來。而此時的塔雷加利爾,更是熱淚不止的擁抱向了他久而不見的親朋好友們。
“弗裏德利爾,看來你之前是個不錯的領主。你的子民都很喜愛你。”在隨弗裏德利爾從歡迎的人群中穿出後,奧伊芙向弗裏德利爾道。
“謝謝你的稱讚,大姐。”弗裏德利爾在埃文森的引領下向營地裏的長屋一邊走著一邊道,“在我父親去世後,我就將他們視為了家人,我愛他們。”
“塔魯,剛剛你和這位女士的是蘭蒂語?”埃文森此時在一旁好奇的向弗裏德利爾問道。
“哦,當然。”弗裏德利爾衝埃文森一笑道。
“真不敢相信,塔魯您這段時間竟然學會了蘭蒂語。”埃文森略感意外的道。
“隻不過是一些常用的口語罷了。”弗裏德利爾道,“如果你和他們在一起呆上一段時間的話,你一定比我學會的還要多。”
“塔魯,起來,現在蘭蒂的軍隊正在嘉蘭一帶和亞梭爾人交戰是嗎?”埃文森問道。
“是的。”弗裏德利爾道,“蘭蒂人以除魔的名義發動了東征,他們意圖攻下那個叫什麽伊甸的聖地,好像就是被亞梭爾人叫做“聆聽之地”那片土地。”
“您伊甸聖地的是伊甸園嗎?”埃文森問道。
“哦,是的。就叫那個。”
“伊甸園,那可是拯救教派信徒心中的聖地,他們認為他們的神明在那裏創造了第一對人。一直以來虔誠的蘭蒂人和嘉蘭人都在試圖尋找著那個地方,但卻始終都沒有找到。”埃文森思索著轉而問道,“塔魯,您確定蘭蒂人此次將“聆聽之地”視為了他們心中的伊甸園?”
“我當然確定。”弗裏德利爾看了一眼身側的奧伊芙而後道,“是蘭蒂人告訴我的,這不會有錯的。”
“可是..在拯救教派的經文中,伊甸園最顯著的特征就是那裏是有四條大河流經的,而在聆聽之地,那應該隻有兩條大河流經吧。”埃文森不解的道。
弗裏德利爾將埃文森的困惑向奧伊芙翻譯傳達了一下,在得到了奧伊芙的回答後,弗裏德利爾對埃文森道,“蘭蒂的大姐告訴我,聆聽之地現在雖然隻有兩條大河流經,但在古代,它的確是有四條大河流經而過的,隻是其中的兩條河流早在兩千多年前就相繼幹涸了。那兩條幹涸的河道也逐漸被荒沙掩埋了,以致現代人認為,那裏從古至今就隻有兩條大河流經。”
“這.……蘭蒂人現在又是怎麽突然知道了這些的呢?”埃文森驚訝的問道。
“她,有人在不久前根據亞梭爾古籍的記載,準確的挖出了兩條幹涸的河道。”弗裏德利爾道。
“原來是這樣,好吧。”埃文森不可思議的看了奧伊芙一眼,而後繼續向弗裏德利爾問道,“塔魯,您剛剛蘭蒂人他們是以除魔的名義發動東征的,那又是什麽意思?”
“嗯,據我所知,蘭蒂人認為海水的上漲是由於亞梭爾人在他們神聖的伊甸園修建了一座叫丁吉爾拉的塔所造成的。”弗裏德利爾道,“他們認為那是座塔是惡魔的祭壇,也是邪惡的本源。他們打算摧毀那裏以消除異己。哦,用他們的話,應該是叫他們打算淨化那裏以獲得救贖。”
“呐。”埃文森感到驚訝的道,“這和那個漁夫對我們斐頓的謊言竟然如出一轍。”
“漁夫?”弗裏德利爾好奇的看著埃文森問道,“什麽漁夫?”
“一個滿口胡話的雪鴉島漁夫。”埃文森道,“之前我和女賢她們在一起去往雪鴉島調查雪鴉的征兆的時候,在那裏的海岸邊上,我們恰巧遇到了一個漁夫。但沒想到那個漁夫竟然是個騙子,他用謊話騙了我。而且在我帶他去見瑞克利爾之後,他也用同樣的謊話騙了他。”
“等一下,你你們去雪鴉島,是去調查雪鴉的征兆了?”弗裏德利爾問道。
埃文森點了點頭。
“就是那個關於世界末日來臨的征兆?”弗裏德利爾問道。
埃文森又點了點頭。
“結果呢?”弗裏德利爾問道。
“沒有具體的結果,因為根本沒有人見到什麽雪鴉。”埃文森道。
“沒有人見到雪鴉,那就是雪鴉島的征兆並沒有發生,世界末日也就並不會來臨了,對嗎?”弗裏德利爾問道。
“但厄利爾塔魯卻告訴我,雪鴉的征兆其實是飄浮的冰山由北方而來,有白色的海鳥在冰山上棲息。那便預示著世界的毀滅。人唯有追隨那些海鳥才能存活下去。”埃文森道。
“他這麽?”
“是的。”
“那有人發現他的那種情況了嗎?”
“聽有人在北方海麵上見到了那種情形。”埃文森略顯消沉的道,“那邊的海麵上確實也多了很多浮冰。”
看著埃文森有些消沉的樣子,弗裏德利爾拍了他一下而後道,“得了,那隻不過是個傳而已。先祖是不會拋下我們的。就算厄利爾的沒錯,就算雪鴉的征兆已經出現,但世界末日不是還沒有完全到來嗎,海水雖然吞噬了很多土地,但我們也並非無處可去。勇敢的斐頓人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產生什麽畏懼。”
埃文森欲言又止,他在稍加猶豫後開口道,“也許吧塔魯,您的沒錯。隻是,很多人並不像您這麽想。有些悲觀的島民們,他們在海水吞沒了岸邊的城鎮和家園後,似乎都變得有些精神崩潰了。有些人不止拋棄了他們原本信仰的諸神,他們甚至都還懷疑起了先祖。而更有一些人,他們竟然不顧一切的駕船向西航行了,他們要去到西陸去躲避世界末日。”
“不要管他們那些人了,是他們自己不夠堅強。”弗裏德利爾轉而道,“告訴我關於剛才你的那個漁夫的事情,那是怎麽一回事?”
在埃文森將遇見厄利爾船隻還有漁夫的事情向弗裏德利爾訴了之後,弗裏德利爾琢磨著問道,“那個漁夫為什麽要撒謊呢?是他殺了厄利爾戰船上的戰士吧?”
“我也不清楚,塔魯。這些都隻能是推測,我也沒能得到確切的答案。”埃文森道。
“為什麽?”
“因為那個漁夫他在厄利爾趕來揭發他的第一時間便服毒自盡了。”埃文森道,“他服的毒和厄利爾船員中的毒應該不是一種,那種毒發作的很快,他瞬間就死掉了。但我想,那種毒應該也是來自於阿卜蘇蛇密會的。”
“阿卜蘇蛇密會.……”弗裏德利爾想了想問道,“那到底是什麽呢?”
“我不清楚。”埃文森搖頭道,“我問了很多人,人們都不清楚。”
弗裏德利爾沉思著走進了長屋。
在請奧伊芙等人在長屋內落座,並親手將一杯酸奶遞到奧伊芙手中後,弗裏德利爾順便向她問道,“奧伊芙姐,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叫阿卜蘇蛇的密會組織?”
奧伊芙在聽到弗裏德利爾的問題後,將剛剛舉起的酸奶杯轉而又放了下來。她抬眼看著弗裏德利爾遲疑的問道,“你怎麽突然問起了他們?”
“有什麽問題嗎?”弗裏德利爾問道。
“不,沒什麽問題。”奧伊芙道,“隻是之前我並沒有聽你提到過他們。”
“我也隻是在剛剛才知道的。”弗裏德利爾著看了一眼埃文森。
奧伊芙在打量了一下一旁的埃文森後,轉而對弗裏德利爾道,“我聽過他們,在蘭蒂,他們被稱阿普斯蛇密會。”
“跟我他們吧。”弗裏德利爾順便坐在了奧伊芙的身旁,他一並向她轉述了之前的埃文森的話語。
奧伊芙看著弗裏德利爾不解的道,“你阿卜蘇蛇密會的人編造謊言亞梭爾人襲擊了你們的戰船?可是,阿卜蘇蛇密會那隻不過是亞梭爾的一個密會組織啊。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弗裏德利爾想了想道,“難道是想進一步的挑撥斐頓和亞梭爾本就十分惡劣的關係?”
“你剛剛,那個漁夫海水的上漲是因為亞梭爾人修建通塔導致的是嗎?”奧伊芙問道。
弗裏德利爾點了點頭。
“這很奇怪,你的這個謊言,那幾乎和我們教皇的法一致的。”奧伊芙思索著道,“雖然我覺得這種法並不可信,也完全沒有根據。但是它卻已經完全深入到蘭蒂人心裏了。現在的蘭蒂人都也認為,海水上漲就是亞梭爾人修建通塔所導致的。”
“我知道這些。奧伊芙,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是阿卜蘇蛇密會有人滲入了你們蘭蒂的教會,並向你們的教皇散布了關於亞梭爾人在修建通塔並引起海水上漲的事情?”弗裏德利爾問道。
“你為什麽這麽想?”奧伊芙不解的問道。
“因為他們的人在我們斐頓,就是試圖那麽做的。他們試圖引導斐頓將戰略重點放到進攻亞梭爾的聆聽之地和那個巨塔上。”
奧伊芙想了想,而後不解的反問道,“有這種可能,但教皇他為什麽要相信這種話呢?”
“因為他需要。”弗裏德利爾道,“你們的教皇他需要在災難來臨的時候去轉移人民的注意力,也需要去轉移由海水上漲而引發的蘭蒂各公國的矛盾。當然,他也更需要去維護自身的宗教統治地位。如果他不將所有人的目光和目標都引向亞梭爾的通塔去的話,我想蘭蒂各地人民之間是一定會為了生存的土地而爆發內戰的。那樣的話,整個蘭蒂首先就會在內戰和災難中逐步自我消亡。而麵對這種不可逆的巨大災難,蘭蒂人民的信仰也勢必將會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崩塌掉。我想,那就像那些開始懷疑起了諸神與先祖的斐頓島民一樣。”
奧伊芙驚訝的張了張嘴,而後陷入了短暫的沉思。隨後她低聲道,“弗裏德利爾,你也許沒錯。難怪教皇他也選擇了在這個時候,將“聆聽之地”就是伊甸園的消息傳達了出來。”
“嗯,這樣的話,很多事情我也就更明白一些了。”弗裏德利爾思索著道,“如果之前厄利爾被阿卜蘇蛇密會的人順利毒殺了的話,那麽漁夫的謊言就很有可能不會被揭穿。那他們也就能夠順利的在斐頓散布出謠言,以至於也迷惑到斐頓了。也許他們向得到的那個效果,就和他們如今在蘭蒂取得的效果差不多吧。”
奧伊芙一想轉而道,“可你們斐頓和亞梭爾之間本就是敵人。即使不經別人來挑撥,你們也是水火不容的。你們和亞梭爾之間發動戰爭的話還需要什麽借口嗎?”
“當然不需要借口。”弗裏德利爾道,“但那樣的話我們的目標可就不會是通塔了,而是亞梭爾其他的地方了,比如一些沒有重兵防禦的土地,亦或者是更富庶的城鎮。那正如現在這樣,我們現在不就沒有向著聆聽之地進攻,而是力圖占領聆聽之地北方的錫吉地區,乃至亞梭爾北方之王的土地嗎。”
“好吧,你的這些沒錯。可是.……在我的聽聞中,阿卜蘇蛇密會他們也隻不過是一個研究神秘學和藥劑學的組織而已。”奧伊芙疑惑的問道,“他們費勁周章的試圖籠絡各國的力量去摧毀自己國家的一座塔,那又是為了什麽呢?”
“這就很難想了。”弗裏德利爾思索著道,“也許阿卜蘇蛇密會知曉關於那座塔的什麽秘密,所以他們才會不遺餘力的要去摧毀它吧。”
“這很有可能。”奧伊芙在停頓了一下後轉而又輕聲道,“或許,我最該去那裏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