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給他們個台階
袁旭驅使凶屍攻打壽春,曹仁、曹洪、夏侯淵仨人,早先率領一萬曹軍,意圖趁他不備,突然發難。
他們還沒來及下手,就被山上的野獸屍體攻擊。
萬餘曹軍傷亡不,逃走的也有一些。
更多的曹軍,則被團團圍住,成了死去野獸的俘虜。
袁旭等人來到的時候,孫觀還在勸降仨人。
自從擒獲他們,曹仁等人就完全沒有投降的意思。
也難怪他們如此。
仨人與曹操都是親屬,曹操待他們也是不薄。
倘若隻有一人被俘,或許還能服。
三位將軍同時被俘,誰都不肯先向袁旭投誠,丟了名節。
得知袁旭來到,孫觀迎出帳篷:“見過公子。”
“怎麽樣?”袁旭問他:“三人還是不肯投效?”
孫觀回道:“無論怎麽,就是不鬆口。仨人都與曹操有著親眷關係,想要他們投降,隻怕沒那麽容易。”
“被我擒住,就由不得他們。”袁旭吩咐:“你們跟我過來。”
曹仁等人被俘以後,隻是臧霸和孫觀輪流勸降,袁旭從沒親自露麵。
袁旭突然來到,仨人都有些吃驚,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三位將軍不用緊張。”袁旭向他們按了按手:“坐下話。”
仨人並沒有坐下,隻是警覺的看著他。
曹仁問道:“袁顯歆,你想怎樣?”
“什麽怎樣?”袁旭裝著完全沒明白他的意思:“將軍這麽一問,倒是把我給問糊塗了。”
“擒了我們,殺也不殺,放也不放,是什麽意思?”曹仁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放?”袁旭滿臉詫異的問他:“倘若是三位擒獲了敵將,會不會輕易放走?”
被他問的無言以對,曹仁沒再多言。
曹洪插了一句:“既然不放,總歸該殺……”
“活著難道不好?”袁旭臉上的表情更加詫異:“三位將軍好端端的,為什麽要一心求死?”
“落在你手中,難道我們還有活路?”曹洪皺眉。
他和曹仁、夏侯淵都有共同的看法。
既被袁旭擒了,擺在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其一,是向袁旭投誠,從今往後與曹操為敵。
其二,則是被袁旭殺死,至多會成為凶屍,衝向城頭。
即便選擇了第二條,也要比活著的時候和曹操為敵強得多。
“三位將軍都是人才,我可不舍得輕易殺了。”袁旭搖頭:“我的目的其實挺簡單,就是要三位投到麾下。”
“自從主公陳留募兵,我等就已下定決心。”夏侯淵道:“無論如何,也要追隨主公。”
“倘若他死了呢?’袁旭突然這麽一問。
夏侯淵一愣,沒有立刻回答。
袁旭又問:“三位將軍,難道也要追隨他一道去死?”
“有何不可?”曹仁硬氣的回道:“追隨主公,是我等的榮耀。”
“你們倒是榮耀了,妻兒父母怎麽辦?”袁旭道:“為曹操殉葬,我肯定不會照料你們的妻兒。他們要是有些能耐,還能在亂世中存活下去。倘若沒有能耐,隻能受人欺淩,以至於最終身死。”
“袁顯歆,你究竟想怎樣?”曹洪忍不住問道:“難不成還要對孤兒寡母下手?”
“我可沒那麽無恥。”袁旭當即否認:“我的是亂世之中,沒了你們的庇護,他們根本無法存活。”
“當初投效主公,我們已立下誓言。”夏侯淵道:“無論如何,也不會……”
“我問的是曹孟德已死。”袁旭道:“他還活著,幾位將軍不用理會我。”
曹仁等人茫然的看著袁旭。
愣了一愣,曹仁才問他:“你的意思是……”
“我在攻打淮南。”袁旭回道:“如今已有十多,到現在我軍還沒攻破城池。三位將軍不如和我打個賭。”
“賭什麽?”曹仁問道。
“賭我能不能擊破壽春。”袁旭道:“倘若我拿下壽春,三位投到帳下。要是我沒能拿下,也會放你們返回曹孟德那裏。”
“此話當真?”夏侯淵一臉純真。
曹仁和曹洪都看了他一眼,他才發覺問的不妥。
袁旭驅使凶屍圍困壽春。
凶屍無數,壽春守軍雖然不少,破城也隻是早晚。
這個賭注一旦下了,最終輸的注定會是他們。
“怎樣?”仨人都不再話,袁旭追問了一句。
曹仁想了想,對他道:“隻要城破,我們就肯投效。至於主公,倘若能活,還望莫要死死相逼。”
“三位將軍對曹孟德有情有義,我怎會不答應。”袁旭笑了:“隻要曹孟德肯投降,我必會留他一條活路。”
當他離開關押仨人的帳篷時,跟在後麵目睹整個過程的袁譚問道:“仨人已落入顯歆之手,為什麽還要和他們打賭?”
“我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台階罷了。”袁旭回道:“所以不肯投效,隻因仨人顧及與曹操的情義。任何一人,都不肯當著另倆人向我投誠。他們很清楚,這次攻打壽春,城池淪陷,已是板上釘釘。曹操到了盡頭,難不成他們真的要跟著去死?”
“顯歆果真打算饒過曹操?”袁譚提醒:“他狼子野心,又樹大根深。要用他的人,就不能……”
“我當然知道。”袁旭回道:“曹操絕對不能留,可我既然答應了仨人,也不會讓他死在我的手上。”
“不知顯歆有什麽打算?”袁譚徹底懵了。
他完全看不懂袁旭下一步要做什麽。
袁旭衝著他笑了笑:“等到城池攻破,長兄就明白了。”
他不肯解釋,袁譚也不好再追問,隻能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回到觀戰的地方。
凶屍攻城越發凶猛。
城牆下烈焰熊熊,無數凶屍在其中被燃燒成齏粉。
燃燒的烈焰,其實並不能把骨頭徹底燒成灰。
火焰卻可以把骨頭燒的很脆。
烈焰中的凶屍,骨頭碳化後,動作稍微大點,就會散落一地,成為再沒有威脅的碎渣。
望著被烈焰吞噬的凶屍,袁譚、臧霸和孫觀臉上都露出了焦躁。
袁旭卻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就好像隻是來遊玩,戰鬥與他並沒有太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