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最多等我三年(謝花花,今天加更)
無處不在,聞到的都是他的氣息。
白小萌小心翼翼呼吸,眼神放在眼前,似乎全神貫注看著腳上的傷口。
突然一個東西被砸到她身上,滑落在她雙腿間。
她尷尬的將手機拿起來,不敢抬頭看他,小聲說:“剛才,謝謝你。”
“為什麽喝了酒不讓杜子淳來接你?”
要不是他走出廁所,餘光掃到去而複返的主管下意識將車停在路邊等著。
今天白小萌指不定會遭遇什麽。
白小萌垂眸看了眼還沒來的撥出的電話:“還沒來得及,電話就被搶走了。”
權玖笙掀起嘴角,“這就是你選的人?還是說你故意這樣做。”
惡劣的話語,將剛才權玖笙救她的感激,全部抵消。
她眼眸中閃過刺痛,不想跟他說話,將頭扭著看向窗外。
湛黑的眸,看著她抗拒的後腦勺,薄唇親啟:“怎麽,是承認了?”
特麽有完沒完。
白小萌紅著眼轉過頭,捏著小手,吼回去:“你什麽意思,三番五次找我的麻煩,今天幹脆一次性說清楚。”
“惱羞成怒了?”
我惱羞成怒你大爺。
白小萌撲到權玖笙身上,伸出拳頭敲打著他的胸膛。
她早就想這麽做了。
這個老婊砸。
老是欺負她。
權玖笙垂眸看著紅著眼眶的人,任由她跟發瘋的小牛犢一樣,伸手在他身上撓癢癢。
沒錯,就憑她的力氣,隻能給她撓癢癢。
白小萌打了半天,他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慵懶的眼神,就像在看調皮的寵物。
白小萌無奈歇口氣,揉了揉拳頭,有點疼。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做的,打得她手都疼。
“要不要這個?”
她麵前出現了一條淺藍色的領帶,左右擺動。
“用這個綁著我,說不定效果會更好。”
他聲線低淺,緩慢擦過她耳畔,挑撥她敏感的神經。
白小萌臉蛋一紅,混蛋,又在調戲她。
她收回小手,挪了挪身體,想要離開。
可是那雙手卻一直搭在她腰上,讓她無法動彈分毫。
“你放開我。”
“打了人就想走?這是哪門子的道理。”他湛黑的眸幽幽看著她。
“是你先先欺負我。”
他薄唇緩緩滑過她的耳畔,酥麻的感覺又出現在她身體裏麵。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上馬容易,下馬難。”
這句話很長,但是她突然就懂了他的意思。
上馬,下馬。
混蛋。
她雙手環住胸口,如臨大敵一般看著他:“你,你,我警告你,離我遠一點。”
他反手將人牢牢拉在懷裏,湛黑的眸看著她:“小兔子。“
熟悉的稱呼,熟悉的語氣。
白小萌瞬間紅了眼眶,咬著嘴唇不說話。
她怕一開口,就會露陷。
在他麵前,她永遠也沒有勝算。
他將腦袋埋在她脖頸裏聲音悶悶傳來:“小兔子,你有沒有想我?”
盡管她死死咬住的嘴唇,可是溫熱的眼淚卻不停往下掉。
她抽著鼻子:“我沒有。我才不會想你,我這輩子都不要想起你這個大壞蛋。”
“可是壞蛋想你了。”他冰冷的薄唇擦過她的肌膚,“我想要你小兔子。”
果然是老流氓。
腦子裏麵盡想著那些事情。
她聽扭著身體不想聽他說話,可卻被他禁錮在懷裏,聽著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
炙熱,有力的心跳聲。
砰砰砰,似乎將她的心跳節奏打亂。
他低頭狠狠擒住她唇瓣,跟以往一樣,炙熱又霸道。
熟悉的吻,一點一點將她身體的記憶喚醒,再把她拉入深淵。
可是,她想起報紙上,新聞上,全是他即將結婚的消息。
她狠狠唾棄自己,一看到他,好像什麽反抗都是徒勞的。
她抗拒偏過頭,“你放開我。”
“我不放。”權玖笙雙手捧著她,薄唇含著她,吻得小心又虔誠,“小兔子,你身體是有感覺的,你對我有感覺。”
她痛苦閉上眼,眼淚從眼角流出。
他霸道不放,卻又極致溫柔,湛黑的眸小心觀察著她的反應。
半響,她似乎終於乖了,不在掙紮,老老實實靠在他懷裏。
他堅毅的下巴放在她小腦袋上:“小兔子,你是喜歡我的。”
她眼中閃過苦澀,隨即她倔強抬起頭,非常認真看著他:“大叔。”
她支起身體,兩人四目相對,鼻尖對著鼻尖。
“嗯?”
他看著她,看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不管她說什麽,要什麽。
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給她摘下來。
她豁出去一般開口:“大叔,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是喜歡你,我從來沒有那麽喜歡過一個人。”
“···”
突如其來的表白,權玖笙渾身僵硬,似乎不敢相信一樣。
他抬手溫柔捧著她:“小兔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白小萌認真點點頭,看著他的眼睛:“是真的。”
那一瞬間,對他來說比任何事情都要開心,甚至比權皇建立都要讓他開心。
就像噴湧而來的潮水,一浪蓋過一浪,沒有任何褪去的跡象。
那一刻,就算白小萌讓他把自己的心剖出來,他也願意。
他眼中帶著狂喜,低頭就想吻她。
“可你要結婚了。”
在他薄唇靠近她粉唇的一刻,她緩緩吐出這句話。
軟綿綿的一句話,卻讓他沒力氣前進分毫。
那雙大眼睛澄澈的看著他,竟讓他沒有對視的勇氣。
他大手緊緊將人抱在懷裏,帶著他都沒察覺的顫抖:“小兔子,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什麽交代不如現在就說。”
“雨柔她剩下的時間不多,我答應過,給她一個婚禮。”
縱然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她心還是再一次疼痛。
果然,是她癡心妄想了。
白小萌緩緩勾起嘴角:“然後呢?”
權玖笙喉嚨有些發幹,不自信開口:“等我,最多三年。”
三年,他可以收網。
他可以金盆洗手,用幹淨的雙手擁抱她。
從來沒有哪一刻,他渴望能堂堂正正站在她身邊,隻給她幸福快樂,不帶給她那些黑暗中的危險。
他害怕十年前的事情,再次上演。
十年,他從底層一點點往上爬,爬到最低端的位置。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宛如黑夜之王,屹立在黑暗之中,譏諷不遠處的光明。
他早就將這條命賭在黑夜中,他很久沒有怕過什麽。
可是,看到她,他怕了。
黑夜隱藏下的世界,是沒有法則的。
就像人一旦死了,就不能在複活。
他手上太多血跡,仇家太多。
本來像他這樣的人,活該死於黑暗,就像臭水溝的老鼠,怎麽敢站在她麵前,承諾給她幸福?
可是這段時間,他就像發了瘋一樣,心底的種子急速發芽生長。
最後編織成了她的模樣。
原來早就在不經意間,她的模樣,早已深入骨髓。
成為他這一生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既然諸天神佛無能為力,那就魔渡眾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