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以為你是誰？
興奮地馮思語到了現場，顧輝忙帶著她找到王暢。
“王導，馮思語來了。思語快跟王導道歉。”顧輝對馮思語使眼色。
馮思語滿心不快，自己竟還要給導演道歉？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需要這麽做麽？
不過馮思語第一次拍戲，也正興奮著，正要道歉，王暢手一揮。
“沒必要。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王暢冷然地道，轉身去催其他演員就位。
馮思語愣在原地。“王導，我沒事了！我可以拍攝！”
顧輝也是滿臉狼狽，難道跟王暢說馮思語沒有病？
王暢並沒有理會馮思語，大聲催促其他人快點準備。他在片場就像是另一重人格覺醒，脾氣爆說話不留情麵，誰也不敢招惹他。
馮思語不甘心，她剛才給跟家裏人說她要開拍了，怎麽一下子就被擋回去了？她再次繞到王暢麵前，“王導，我現在已經沒事了，為什麽不讓我場？”馮思語急道。
“為什麽？你怎麽不說憑什麽要讓你上場？開機前將規矩的時候你在嗎？不知道通告單上的順序嗎？就因為你遲到，提前布置的場景全部作廢，現在重新布置。怎麽就憑你一句話又要重來？你以為你是誰？”王暢絲毫沒有給馮思語留情麵。吐沫星子都要噴到她臉上了。
馮思語麵如土色，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這樣罵過，到哪裏不都是眾星捧月。
她又氣又羞，差點哭出聲來。顧輝忙將她拉下去，對王暢道：“抱歉王導，這孩子不懂事，您別在意。”
“他憑什麽這麽罵我啊……”馮思語在旁邊哭出聲來。心裏恨得不行。
但她很清楚，王暢不是她能夠去得罪的。別說要和他合作，便是自己大伯也不會讓自己有什麽醜聞傳出去。
顧輝一個頭兩個大， 又是安慰，又是勸哄，也沒能讓馮思語停住哭泣。
呂哲走過來，遞去一張紙巾。“王導就是這樣，你別這樣，哭得眼睛腫了接下來戲怎麽拍？”
不知道是呂哲的安慰，還是怕哭腫眼睛，馮思語慢慢停住哭泣。
兩人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馮思語苦惱地看著正在拍攝的現場，如果不是王暢，現在上場的就是她了。
“我記得我剛上台表演的時候，因為緊張彈錯了好幾個音。底下的觀眾倒喝彩，剛到手的工作也丟了，被酒吧老板趕出來。他一句話也沒說，拿了一晚的工錢揮手叫我滾，好像我真的垃圾到他看都不想看的地步。第二個老板也很凶，老是罵人，但起碼他願意給我機會，說明還是看好我的。王導也是這樣，演技不好的他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他能夠挑中你，說明有潛力。”呂哲道。
馮思語驚訝地看著呂哲，慢慢地低頭看著腳尖。
自己也是被認可的嗎？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得到過讚揚。大伯寵愛她，父母溺愛她，可是他們似乎從來不需要她做什麽。
她隻需要吃喝玩樂就行。
在她被關禁閉不吃不喝大鬧一場後，大伯無奈地對她講，喜歡拍什麽就拍，大伯給她投資。
又是拿錢打發她。
不就是認為她去別的劇組會鬧脾氣嗎？
雖然大家沒有明說，但是所有人包括父母也都覺得自己是想要隨便玩玩，三分鍾熱度，膩了就會退出。
大伯投資，隻是不想她出去鬧。幾千萬權當是哄她開心，防止她出門得罪人。
她就這麽不堪？所有人都認為她不會有什麽出息，連一點期待都沒有。
她偏要作出成績，叫所有人都看看。
馮思語捏緊拳頭。
“謝謝你，呂哲。你真的很好。”馮思語真誠道。
呂哲笑了笑，不再提起這件事，而是說到了後麵：“我剛才悄悄問了副導演，她說早上怕是不會叫你拍攝了。下午的時候他跟王導提一提。李副導一直跟在王導身邊，回頭你叫顧哥去謝謝他。”
馮思語嗯了一聲。她對這些不明白，顧輝一聽就懂。當即找到李副導，送了昂貴的禮品。
到了下午，李副導就提起了馮思語那場戲，“明天可能要下雨。這邊的雨一下起來恐怕要好幾天。這兩個孩子都是第一次拍戲，恐怕得慢慢教，先試試這場戲吧。如果拍不好，下雨時候他們也知道怎麽琢磨。總不能讓他們閑著。”
王暢哼了一聲，本來是想下午一口氣拍完馮析在工廠的戲份。但聽李副導這麽說，似乎也有些道理。
馮析的戲沒有大的瑕疵，他是完全放心的。
“成吧，你們去準備。叫呂哲和馮思語過來，我跟他們講一講。”王暢道。
李副導笑眯眯地去了。
顧輝遞過去一個感激地神情。
才折騰好狀的馮析正準備上場，執行副導過來通知她不用過去了。
“早上不是馮思語耽誤了嘛，換到下午。咱們這場就等一會兒再拍。你先等著。”說完，執行副導又急匆匆通知別人去了。
馮析這邊倒也罷了，化妝間裏的其他人也都沒法上場。
有個演員飾演剛從農村來的新人，光是臉上的紅臉蛋就畫了一小時。聽劇組通知完，臉頓時沉下來，“早上就是她耽誤，現在哼，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時候去。萬一她再耽誤，今天就別拍攝了。”
馮思語目中無人，大家本來就反感。現在耽誤了大家的事情，就更沒什麽好話了。
馮析一句話也沒說，隻是想到了馮安國。
說起來馮思語也算是她上一世的堂妹。
馮析還曾經考慮過接近馮思語見到馮安國，但是又轉念一想，馮思語對自己這麽厭惡，她也不是能夠討好人的性格。別沒有見到馮安國，反而惹得馮家人懷疑。
馮思語和呂哲對戲時候還好，真到了現場拍攝，忽然全身都僵硬起來。
麵前的場景不算大，周圍的工作人員也就幾十人。
馮思語並不是容易怯場的人，也曾經參加過各種社交場合。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腳忽然發軟，麵前各種攝像機看起來那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