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疼你
墨雲霄將女人的小脾氣都看在眼裡,這多半就是她說的起床氣吧。
他微微一笑,寵溺的捏捏她的鼻尖,「把早飯給吃了,否則就不帶妳去龍武軍。」
龍、武、軍?
慕榕倏地睜開眼睛,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又驚又喜的大叫,「你要帶我進龍武軍?真的?」
聲音之大,連外面趕車的赤炎都聽得滿頭黑線。
主子從未帶任何外人進過龍武軍的駐紮地,慕榕是唯一中的唯一。
重點是哪家姑娘聽到要去軍營會這麼開心?不就是一堆糙漢子,沒命的操練對打,有什麼好玩兒的?
不過慕榕還真是個例外。
她可是從小混軍區長大的,對於部隊啊、練武場之類的地方情有獨鍾,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再說了,大名鼎鼎的龍武軍,可是墨王麾下最精銳的一支勁旅,二哥一天到晚神秘兮兮地炫耀,她早就心癢難耐,恨不得偷跑去一探究竟。
現在好了,雲霄就是墨王,她都還沒想好怎麼威逼利誘,他就主動實現了她的心愿。
慕榕高興起來簡直不是人,摟著他的脖子就往臉頰上親了好幾口,笑得多甜蜜就不用說了。
「雲霄你真好。」她笑咪咪地大夸特誇,完全沒有底線可言。
墨雲霄一向很清楚,小女人的嗜好與眾不同,不可跟一般大家閨秀混為一談。
但沒想到只是帶她去龍武軍,她就開心成這樣,還主動投懷送抱.…..
幽幽嘆了口氣,他感慨地說道,「早知如此,就不隱瞞身份了。」
說不定還省去了誤會嫌隙的工夫。
話說回來,這下她總不會再嫌棄他是墨王了吧?
慕榕笑得見牙不見眼,深有同感的點頭,「誠實是美德,誰讓你自作聰明瞞著我?是不是白白挨了一頓揍?幸好我大人有大量,這次就原諒你了,下不為例哈。」
「……」
得了便宜還賣乖!
墨雲霄懶得跟她掰扯,伸長手臂撈過食盒,在箱籠上鋪展開來,一層一層琳琅滿目,看得出來蕭媛有多怕女兒餓著。
他從雕花抽屜里取出象牙筷和青玉碗,給她夾了幾樣點心。
慕榕笑嘻嘻的望著他,挑了挑眉,「別顧著給我夾呀,你也多吃點,我娘特地給你做的。」
墨雲霄微微一愣,「給我做的?」
他吃食一向清淡,王府自然有廚子會張羅,難道還怕會沒飯吃?
慕榕白了他一眼,輕聲道,「娘給我說了好些你小時候的事情。對不起,我以前不知道你這麼難熬,不過現在知道了也不晚,你還有我呢!」
她是心疼了,纏著蕭媛給墨雲霄也做些家常菜,恨不得把這世擁有的親情溫暖通通給他。
墨雲霄啞然失笑,悠悠地說道,「想必師母述說的是特別慘的版本。」
母妃的事,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主動提起。
皇宮中的老人們都三緘其口,連太后和墨天騏也諱莫如深,雲妃就像一場短暫的夢,只存在先帝的心裡。
敢這麼坦然在他面前說起往事的人,慕榕還是第一個。
他從小學會將傷痛壓抑在內心深處,波瀾不驚。如今無意間被她三言兩語就掀翻開來,竟然沒多大牴觸,反而覺得有些感動。
小女人是真心實意地把他放在心上,就像冬日初陽,美好得幾乎讓他懷疑不是真的。
墨雲霄沖著她挑了挑眉,刻意自嘲道,「所以榕榕是在同情我?」
慕榕澄澈的眸光微黯,軟糯的嗓音帶著憂傷,「不是同情,就是想起來心會有點疼,應該說是……感同身受吧。」
她恍恍惚惚的想起外公總是在聽的那一段音頻,那是父母親最後的遺言,也讓她牢牢記住父親的聲音。
但是墨雲霄就不同了,才出生一天就沒了娘,根本不可能記得母妃的模樣。
後來連可以倚仗的父皇早早辭世,當時他還是個稚子,就被迫獨自面對殘酷的世界。
旁人只道墨王是戰無不勝的天聖國守護神,但誰又知道他必須付出多少代價,才能變得如此強大?
慕榕揚起笑臉,摸摸他的頭,「沒事,以後我疼你呀。」
墨雲霄:「……」被調戲了!
他淡定夾起一塊糖蜜桂花糕,不由分說塞進她嘴裡,看她臉頰鼓鼓的,吃成了只小倉鼠,不禁露出笑意。
「母妃的事,一時半刻說不清楚,日後有機會再慢慢說吧。」
重點是在她面前,他不想提過往的傷痛。只要看著她明媚燦爛的笑顏,似乎晦澀的陰影都變淡了許多。
小倉鼠慕榕滿口糕點,含糊不清地說道,「不縮耶美關係。」
既然是傷心的往事,多說又有何益,做人總是要往前看的嘛。
好不容易咽下去,她才剛想發表一番激勵人心的精神喊話,又被餵了口一合酥。
接著又遞過來茶水。
然後是棗泥山藥糕、茶餅.…..
「停!你這是餵豬呢!」慕榕應接不暇,都快撐死了,墨雲霄卻無動於衷,又夾起一塊脂油糕。
小女人太瘦了,得好好養回來。
慕榕見他當真還要再喂,迅速的拈了塊如意糕送到他嘴邊,阻擋他的餵食攻勢。
「你吃,我娘的得意之作,可沒有給外人做過。」
她只是順嘴這麼一說,沒想到墨雲霄勾起唇角,似乎很滿意,側頭就著她的手吃了那塊如意糕。
手指輕輕碰觸他的唇瓣舌尖,感覺又酥又麻,她心尖兒都在顫抖,不知不覺小臉微紅。
偏偏他吃得很慢,優雅又從容,很難判斷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手指被輕舔了一口,如有電流通過……嗯,八成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一塊糕點吃完,慕榕只覺得心臟病都快發作了,男人太好看就是有這種弊病,做什麼都覺得他在勾引人呀!
眼看指尖沾上了些糕點殘沫,她大腦根本沒在動,順手就伸到自己嘴邊舔了口。
墨雲霄眸光頓時幽暗了幾分,唇角輕勾,在慕榕反應過來以前,她已經被攬著腰肢抱坐在腿上,那雙深邃的黑眸正無限溫柔地盯著她。
慕榕頓時口乾舌燥,呼吸都有點艱難,微微仰頭避開他越來越靠近的唇。
忍住!這可是在馬車上啊兄弟!
而且她應墨雲霄的要求,穿了一身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