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作他人婦

  急急的轉向慕榕,墨景熙幾乎是放下所有身段,柔聲的動之以情。

  「榕兒,求妳想想過去,妳是如何的心悅本王,難道妳真能忘記那些情份嗎?」

  墨景熙手忙腳亂的從腰間拽下一枚青玉翠竹如意珮,獻寶似的遞到慕榕眼前,滿眼希冀,「這是妳送給本王的玉珮,本王一直帶在身上.…..」

  快回想起過去她是如何傾心於他呀!

  慕榕原本安心窩在墨雲霄懷裡看戲,男人氣場太強大,久經沙場的威勢一放出來,完全是單方面的碾壓,毫無懸念。

  此刻被墨景熙手中的玉珮吸引,她倒是好奇的步下台階,走近細看。

  「這玉珮.…..」她微蹙著眉,看著挺眼熟,但好像又有哪裡不對勁?

  「是我送給你的?」尾音上揚,有點不敢相信。

  她自己懂玉,估摸著原主眼光也不差,怎麼可能送這種次等貨給墨景熙?

  「就在本王生辰那一日,榕兒送給本王的定情信物。」墨景熙眼神都亮了起來,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巴望著她念起往日痴戀於他的情意。

  墨雲霄臉色微沉,幽深地注視著小女人專註的側臉。

  很好,她竟然當著他的面研究起跟墨景熙的定情信物。

  晚點必定要好好跟小女人算算這筆帳。

  至於她得付出什麼代價,他得好好想想。

  慕榕完全沒感受到危機逼近,苦苦思索良久,腦海中靈光一閃,興奮的彈了個響指,「我想起來了!」

  她笑吟吟的接過玉珮,在手中把玩,模樣嬌俏可人。

  墨景熙大喜過望,柔聲道,「想起來就好,本王一直好生收著,見玉如見人。」

  其實當初收到這玉珮,他嫌棄得很,轉手就扔給了司棋。

  幸好那小子細心,不敢隨意處置,乾脆收了起來。

  前些日子,墨景熙無意中想起,隨口一問,司棋竟然翻箱倒櫃,找出了這枚玉珮,墨景熙便眼巴巴的隨身佩帶,好像榕兒也陪在自己身邊一樣。

  慕榕呵呵一笑,無意間瞥見一道冷颼颼的目光直射而來,背脊涼了涼。

  做人不能沒有求生欲啊.…..

  「這一切只是個誤會。」她瞬間一臉嚴肅,兜頭給陌景熙澆了一盆冷水。

  當初原主的確是費盡心思,尋了一方極為罕見的白玉祥龍珮,想送給意中人作為定情信物。

  誰知道某個白蓮花心機女從中使壞,硬是偷龍轉鳳,將那枚白玉祥龍配,換成眼前這個不值幾毛錢的地攤貨。

  這下好了,不僅墨景熙看不上眼,原主還成為眾人口中的笑柄,嘲笑她不識貨,錯把不值錢的石頭當成稀世珍寶,眼巴巴地去討好心上人。

  想想還真可笑。

  「誤會?」墨景熙一愣,摸不著頭緒。

  慕榕不屑地將那玉珮拋上拋下,「嚴格而言,這方玉珮是楚晴嵐弄來的假貨。四王爺日日配戴,有失身分,我今天便好心幫了你這個忙吧。」

  不待墨景熙反應過來,她揚聲喊人,「赤炎大哥」

  眼前人影兒一晃,赤炎已經出現在面前,躬身道,「王妃請吩咐。」

  叫得非常理所當然,不帶一點遲疑。

  呃.…..

  慕榕小臉微紅,這麼快就改口不好吧?

  她還沒心理準備呀!

  赤炎一點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姑娘早就是墨王府的人,既然早晚都要改口,不如先叫習慣,主子聽著也舒心嘛!

  墨雲霄默默投以讚賞的一眼。

  底下人懂事就是省心,憑一句稱呼就能壓了墨景熙一頭,看著就解氣。

  慕榕嘿嘿一笑,在墨景熙驚詫的注視下,將玉珮扔給赤炎,隨口吩咐,「劈了它。」

  赤炎伸手接住,毫不猶豫的運轉內力,轉眼間玉珮就只剩下一捧粉末,隨手一揚,便在風中消散殆盡。

  這是個警告,再胡搞蠻纏下去,當心跟玉珮落得一樣的下場。

  慕榕滿眼敬佩,熱情的鼓掌叫好,「好功夫!」

  不愧是她男人的人,這一手絕招完全霸氣輾壓!

  「榕兒,妳這是何意?」墨景熙被這猝不及防的變故給驚得愣神。

  怔忡地望著慕榕,好像心也隨著那枚玉珮給狠狠捏碎了。

  「何意?讓你死了這條心唄。」慕榕完全失去耐心,轉身步上台階,悠悠地說道,「赤炎大哥,勞煩你將人扔出去,記住,是扔!」

  扔得越遠越好,省得他又原路跑回來招人心煩。

  赤炎淡漠的臉上勾起一絲笑意,「是!」

  他樂意之至。

  不過三兩下功夫,赤炎就把那將礙眼的繡花枕頭給扔出院牆,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精準地落在司棋和懷遠面前。

  白辰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站在牆頭上威風凜凜地說道,「遵墨王口諭,四王爺墨景熙擅闖太師府,本應送往大理寺治罪,念其新婚,便不予追究。若要再犯,必不輕饒!」

  這種狐假虎威的活兒,還是得要他來示範才有張力。要是赤炎那塊木頭,只怕直接拔劍還比較省事。

  司棋和懷遠扶著差點踉蹌跌倒的四王爺,皆是敢怒不敢言。

  白辰和赤炎都是墨王爺麾下的大將,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今晚竟然同時出現,說話還如此不客氣,想必王爺是狠狠把墨王給得罪上了。

  「提醒四王爺,明日還須奉聖上旨意,前往大理寺監斬擅闖太師府之賊人,切莫耽擱,告辭。」

  白辰一拉赤炎,轉眼間雙雙消失無蹤。

  只留下滿眼悲涼的墨景熙,穿著一身的喜服,顯得無比諷刺。

  榕兒,竟要嫁作他人婦了?

  換作是別人,他還能仗著皇子的身份從中作梗。

  眼前的對手,卻是強大到四國君王無不忌憚的墨雲霄.…..

  他有什麼能耐與縱橫天下的墨王為敵?

  若是慕榕聽到墨景熙的絕望,肯定會予以讚賞,沒想到一個被豬油蒙了心的渣男,也能有如此自知之明。

  但她忙著呢。

  墨雲霄一進屋,就端坐在榻上,冷臉自顧自的啜飲茶水,連眼神都沒分她一個。

  早上來下聘分明不是這樣的呀.…..

  慕榕雖大而化之,卻不遲鈍,從頭到尾都明白墨雲霄在氣個什麼勁兒。

  她笑嘻嘻的踱步到他身邊,開始一連串的安撫工作。

  「你.…..今天累不累?」雙手很識相的按上他的肩,不輕不重的揉捏。

  開玩笑,她可是撒嬌認錯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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