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莫不是不行?
慕榕嗬嗬一笑,懶懶的回嘴,“王爺,請問不知羞恥是犯了七出中的哪一條?別欺負我讀書少,天聖國的律法本小姐也是略懂略懂,可沒說不準催人入洞房啊。”
她以前還讀過古代的婚嫁風俗,說是男子納妾時,正妻還要站在床邊觀賞行房的過程,比起這種現場直播的活春宮,她說話還算保守了吧?
那漫不在乎的態度,連楚晴嵐都忘了自己哭得正歡,抬頭愣愣地望著她。
慕榕手裏的毛筆都快戳到墨景熙臉上了,不耐煩的催促道,“快簽吧,簽完就一拍兩散,眼不見心不煩。”
墨景熙也不伸手去接那筆,隻暗自想著這女人到底有什麽陰謀?
休書簽得如此幹脆,肯定又想借機生事,說不定一轉頭就鬧到金鑾殿,如母後所言,讓那些禦史有機會在父皇麵前參奏他。
這是故意拿捏他,以退為進?
這麽一想,墨景熙頓時就豁然開朗。
是了,一定就是這樣,這一切都是慕榕耍的手段,她想借著休書倒打他一耙,門都沒有!
墨景熙冷笑道,“妳說簽就簽?本王豈是妳這般胡攪蠻纏的妒婦能輕易指使的?”
“……”
慕榕怒了,把人當狗暴打的是他,現在磨磨唧唧不肯簽名的也是他,王爺了不起啊?是個皇子就能這麽說話不算話?
想翻桌的心都有了。
她氣得摔筆怒道,“愛簽不簽!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大理寺驗傷,跟你義絕!”
好巧不巧,那柄蘸飽了墨汁的無辜毛筆,就順勢甩在楚晴嵐身上,那一身金銀絲繡的大紅喜服頓時糗呆了,就連墨景熙都遭了殃,兩人身上都是狼狽不堪。
慕榕一點歉意也沒有,倨傲的跟墨景熙大眼瞪小眼,絲毫不退讓。
“妳……妳這粗俗的女人!”墨景熙指著慕榕,氣得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哇的一聲,懷裏的可人兒又哭成了淚人兒。
楚晴嵐抽抽噎噎的哭,活像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以側妃的身份,原是穿不得大紅喜服,但墨景熙心疼她,一進門就讓她去換上這麽一身。
至少關起門來,她依舊是四王爺明媒正娶的妻。
沒想到情郎一番苦心,竟然被慕榕給毀了。
楚晴嵐哭泣之餘,還不忘揪著空檔表現一下自己的知所進退。
她如泣如訴地抽噎,“王爺,王妃姐姐不是故意的,您原諒她吧,說不定姐姐隻是太愛您了,一時悲傷過度,您就看在嵐兒今日剛進門,家和萬事興,我看.……這休妻之事.……”
趕快簽個字兒,把這惡婦趕出王府,不就天下太平了?
楚晴嵐打的是這個主意,沒想到墨景熙沉著臉,思索了片刻,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嵐兒說的是,難為妳如此寬容大度。”
他轉頭就對著慕榕惡狠狠地說道,“休書之事,改日再議,現在就給我回去水月軒禁足,抄錄女誡反省,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楚晴嵐:“….……”
慕榕:“.……”
王爺您倒是把字兒先簽了再說呀?
慕榕急了,閃身擋住墨景熙的去路,怒聲喝斥,“慢著!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這個日子就好得很,你休妻娶妾畢其功於一役,不是對大家都好嗎?再說了,你憑什麽禁我足?姑奶奶愛去哪就去哪,你管得著?”
她腦海中都開始出現如何暴打這混帳渣男一頓的畫麵了,再磨唧下去,她不排除用武力解決問題。
打不打得過再說,重點是不能就這麽放過他。
墨景熙心生煩躁,一拂衣袖,“司棋懷遠,送王妃回房,傳令下去,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王妃踏出水月軒半步!”
他早先是被慕榕主動要休書的舉動衝昏了頭,但此刻一細想,就覺得多有不妥。
想要休了她,恐怕還得要母後鬆口同意。
盡管內心恙怒,墨景熙仍然留了後招,擔心慕榕一轉身就進宮去告狀,幹脆下禁足令,以絕後患。
司棋跟懷遠是墨景熙的近侍,王爺一聲令下,兩人當即一左一右站在慕榕身旁,他們都是會武功的,她一時之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慕榕眸光微沈,直勾勾的盯著墨景熙,看來今日想要拿到休書是不可能的了。
墨景熙低頭柔情萬千地看著自己心儀已久的人兒,輕聲道,“嵐兒,走吧,今日可是妳我的大喜之日,莫要讓不相幹的人壞了興致.……”
小美人兒俏臉一紅,就這麽郎有情妹有意的走進新房。
墨景熙關門前,見慕榕仍站在原地,似乎心有不甘,忍不住就想噁心她,“王妃還不退下,莫非是有聽人牆角的愛好?”
他就是見不得她如此冷靜平淡的模樣,說不定用言語刺激一番,她就會原形畢露,又跟以前一樣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最好事情往大了鬧,他就更有機會讓母後鬆口,讓他休了慕榕。
沒想到慕榕隻是看白癡似的瞥了他一眼,就把桌上的休書收在懷裏。
看這四王爺美人在懷,滿腦子隻有圓房,她就暫時退一步,了不起她日後天天去堵他,就看他能賴到幾時。
不過看著墨景熙那種小人得誌的嘴臉,慕榕冷哼了一聲,“你心理變態,還以為別人跟你一樣變態?光說不練,莫不是不行?”
尾音微微上揚,旁人思維再純潔都聽懂了她的鄙夷。
慕榕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完,大搖大擺的扶著朱兒走了。
滿院子小廝跟丫鬟風中淩亂。
王爺不…不行?
王妃好大的膽子啊……
要不要宣太醫?
某王爺鐵青著臉,砰的一聲把門甩上,震得上麵的禧字都飄了下來。
誰說他不行?
慕榕怒氣衝衝的往回走,司棋跟懷遠不敢靠得太近,遠遠地跟在後麵,反正隻要看著王妃回到水月軒,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沒必要去招惹盛怒中的女人。
她還拖著內傷,沒走幾步路就氣喘籲籲,撫著心口直皺眉。
朱兒見自家小姐臉色蒼白,不禁慌張了起來,“小姐,妳怎麽樣?傷口疼嗎?”
慕榕微微搖頭,“不礙事兒,讓我緩緩就好。”
白天被痛打了一頓,真他娘的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