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凶手是誰
“方采女那邊查過了嗎？”
“奴才查過了，應該與方采女無關，昨夜德妃也去質問過她，她也沒有承認。”
連自己命令采薇縱火一事都承認了，殺隻貓卻不肯承認，看來確實不是她幹的。
陳元灃又道：“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方采女指使采薇縱火，眼下她身邊的人你還要細查，看到底是誰在給她們倆暗中連線。”
“皇上不說奴才也要查的，說起來，也都怪奴才！”
他不僅是陳元灃的貼身內侍，也是整個後宮的大內總管，這偌大一個後宮，上至掌事太監，下到粗使宮女，哪個都得在他掌握之中方可保後宮無虞，保皇上平安。
看守方采女的幾位嬤嬤更是他的心腹，如今卻生出了暗度陳倉的事，他豈能不著急？
這代表什麽，他以為的固若金湯原來一直都是有漏洞的！
等陳元灃趕到惠春苑的時候，惠春苑已是另一番光景，禁軍和內務府正將這裏圍的滴水不漏。
“怎麽了這是？”小餃子大怒：“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魏統領！您這什麽意思啊？”
魏爽看他一眼，快步行至天子麵前行禮：“皇上，內務府的狗在惠春苑後頭發現了一片被翻動的土，刨開就能看到裏頭都被血水浸透了，儼然就是殺貓的現場。”
小餃子駭然一驚，急急去看陳元灃的臉色：“皇上，陸妃娘娘斷然不會……”
“陸妃去看過了嗎？”
“還沒有。”
“不要讓她去，別再嚇著她。”
言罷便快步進了惠春苑中，陸初容正在聽小雙子講前因後果。
雖此事被瞞的結實，但小雙子身為小餃子的人自然早被支會過了，此刻他也沒想到會在惠春苑的門口發現貓皮，在惠春苑後頭發現殺貓的現場，隻能一一向陸初容解釋。
“這麽說，這人不光要陷害德妃，還要陷害我？”
小雙子道：“也有可能隻是為了陷害您……到時候再反咬您一口，說您要陷害德妃……”
陸初容仔細斟酌了一下他的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搞明白：“其實我一直不太懂，我明明什麽都沒做，什麽也沒說，這後宮的女人為什麽總要為我打的不可開交呢？”
“……”
小雙子咕嘟咽了口唾沫：“奴才不知。”
妙思道：“因你受寵，奴婢早就說了，您不能坐以待斃，該出手的時候就得出手，不然就隻能被別人欺負！”
“誰也不敢欺負你！”
陸初容站起身來看向門口：“皇上！”
陳元灃大步入內，左右看了一圈，又吩咐小餃子道：“將禁軍撤走！”
“是！”
陸初容趕緊攔住他道：“皇上，不能撤，您隻撤惠春苑的，不撤朝華宮的，這要別人怎麽說？又得說您偏心！”
“朕本來就偏心。”
陸妃娘娘美滋滋的樂了：“那，那貓如果真是我殺的，你還偏心我嗎？”
“不可能是你。”男人沒好氣道：“就憑你那點小膽？”
她撇嘴：“那萬一是我指使小雙子呢？”
小雙子一個激靈，連忙擺手：“可不敢說啊娘娘，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陳元灃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朕就這麽不辨是非？”
“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是怕被有心之人聽到，皇上自然是最疼娘娘的。”
“朕也是最信任陸妃的人！”他捏捏陸初容的嫩腮，沒好氣道：“總之，朕就是相信，你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自己養的狗被兄弟烹了，都能念念不忘到現在，又豈會去殺太後的愛寵。
她便心滿意足的笑了：“有陛下這句話，就算誰冤枉臣妾，臣妾也不怕了！”
“這幾日先委屈你，不要到處亂跑，待朕查明真相就放你出去。”
“好！”
她重重點頭：“臣妾相信皇上會還臣妾清白！”
“叫夫君。”男人懷著她的腰身挑眉。
她有有點不好意思的抿抿嘴，小雙子等人趕忙背轉過身去。
她便踮起腳尖，在男人頰邊落下一吻：“夫君！”
一國之君這才滿意，轉身出了寢殿，大步往後頭所謂的殺貓現場去。
魏爽也在殺貓現場，那是惠春苑的後園，本是一個小小的花園，種植著不少稀奇花卉，隻可惜現下乍暖還寒，凍土之下的花草才剛開始發芽。
在一片迎春之下，泥土確實有被翻過的痕跡，小太監撥開迎春的枝葉，是一片被血漬浸染過的泥土，都有些發黑了。
陳元灃不由蹙眉，看看小雙子，又看看魏爽。
“太醫驗過了，確實是貓血……”
“凶器呢？”
內務府的尤總管捧著一把鋒利的小刀送過來，確實後廚常用的殺魚刀。
“禦膳房的？”
“奴才已經查驗過了，禦膳房的刀沒少，朝華宮小廚房的刀也沒少，反倒是……鳴鸞宮的小廚房被大火毀了，無從查起……”
言罷小心瞥一眼少年天子，見他眸光冷銳，又趕忙低下頭去，大冬天的，楞是出了一腦門的汗。
“此地封鎖，不要讓任何人過來，尤其是陸妃。”
“是！”
陳元灃還沒離開朝華宮，小餃子便收到底下人送來的新消息，不由大驚失色：“皇上，方采女自盡了，好在被及時攔了下來。”
“什麽？自盡了？”
小餃子哭喪著臉道：“皇上可要去看看？”
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太後的貓還沒搞明白，這方采女怎麽也上趕著給自己找存在感？
“她為什麽自盡！”
小餃子衝傳話的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便跪到陳元灃腳下道：“回皇上，方采女是想畏罪自盡，今日晨起還好好的，奴婢們一直守在外頭。這要在平時，方采女都有出門曬太陽的習慣，直到剛才一直沒出來，奴婢們進去，就見方采女懸梁了，趕忙將人救下來，好在為時不晚。奴婢在方采女的桌上看到她留下的一封遺書，當是畏罪自盡！”
言罷將遺書遞送上去，上麵隻留下了了幾句話，卻是承認了她指使采薇縱火一事。
陳元灃看完將遺書交給小餃子，小餃子大駭：“她莫不是知道自己犯下了死罪，所以才……”
男人吩咐道：“看好了她，莫要再生事端！”
“是！”那嬤嬤應下，隨即又問：“如今方采女已然認罪了，是否移交司刑所？”
“不必。”
小餃子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方采女和采薇不過是明麵上的人，至於暗地裏的那個人，始終沒有露麵。
還有這死貓一事，若和陸妃德妃無關，是不是也可以確定，背地裏，她們二人也被別人操控玩弄於鼓掌之中？
若再深究下去，那麗嬪之死呢？
那個一直沒查出來的凶手，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