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如意算盤瞎打
舒嘉芮去了南林集團附近的一家高檔咖啡廳，甫一進門就看見了等候許久的童幼南和司徒美。
“等很久了吧？”舒嘉芮坐在對麵，向使者點了杯意大利特濃。
“沒，”司徒美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單手攪動著咖啡勺，衝童幼南努了努嘴，“反正這個工作狂在哪兒看卷宗都一樣。”
童幼南聳肩，不甚在意。她把整理好的卷宗放在隨身攜帶的文件夾裏，拿起咖啡，輕輕啜了一口，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跑去南林集團任職，虧你也想的出來！”
“就是啊，”司徒美也直起身，“飛蛾撲火也不是這麽撲的吧，樊莊雅和舒嘉喬都在公司，你這不是上門找虐嗎？”
“除了這個辦法，我想不到其他的了。”舒嘉芮自嘲一笑，倒是無所謂的攤手，“也沒有很糟糕啦，這是舒家的公司，爸爸一生的心血，我能在裏麵出一份力其實很開心的！”
“開心開心開心！”司徒美真想把人丟進冷水裏，讓她好好清醒一下！
被打進醫院她開心，住進貧民窟裏她開心，放棄大好前景回國她也開心！
那個舒嘉喬是瞎了嗎？放著自己這麽好的妹妹不要，偏偏要那個心機滿腹的綠茶婊？！
活該被耍的團團轉！
“他們……讓你做什麽工作？”童幼南沒有那麽多抱怨，充分發揮律師本性，冷靜分析舒嘉芮的處境。
“你可別告訴我是保潔阿姨！”
“那倒沒有，”舒嘉芮伸了個懶腰，“我被派進設計部，成了樊莊雅的助理。”
“以己之長攻人之短，倒像是樊莊雅能做出來的事。”童幼南彎彎唇角，沒有絲毫笑意。
司徒美點了幾塊蛋糕過來，分給對麵的兩個人，嗤笑一聲，吊兒郎當的說：“如意算盤瞎打，樊莊雅也不看看嘉芮這幾年是在哪個國家生活的，真當全世界就她會設計？！嘉芮都不用出手，隻要她願意給艾裏克打個電話，保準樊莊雅分分鍾從那個設計總監的位置上掉下來！”
“行了，別提他了，我們已經很久沒聯係過了。”舒嘉芮小口的把蛋糕吃進嘴裏，甜滋滋的味道讓她舒服的眯起眼睛，像隻吃到魚的貓咪。
“……明明是你把所有和意大利有關的聯係方式都刪掉了好不好？”司徒美抽抽嘴角，“當初你自己訂張機票，撒丫子就跑回國了，知道後來有多少人找不到你就跑去找我和阿南嗎？”
“就是，”童幼南也跟著附和，“你知道我從法院出來，看著一堆黑幫提刀站在門口是什麽感覺嗎？”
她用食指點點舒嘉芮的腦門，“這也就是艾裏克最近忙著巡回設計展，沒騰出空來，等他忙完這一陣，非跑來黏糊你不可。”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舒嘉芮一副得過且過的樣子，“現在工作最重要。”
“行，”童幼南撥撥披肩的卷發，“那我也聯係一下，明天就去南林集團正式上崗了。”
“這怎麽可以？！”舒嘉芮眉頭緊皺，想也不想就拒絕她，“你在國內不是有個很重要的案子談嗎？去什麽南林集團！”
“這種東西，甩給別人就好了啊！”童幼南微微一笑，“我是先斬後奏的，那頭已經處理好了。”
“還有我！”司徒美也插進來，一副求表揚的樣子，“我也把手頭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不過我就不進南林集團了，我在外麵給你們接應和收集情報，閑的話還能送個外賣什麽的，嘿嘿嘿！”
舒嘉芮抿著唇，心中像是被溫熱的火種包圍，幾乎感動到無法言語。
小美和阿南都是各自行業圈裏的翹楚，普通人是請不動的，可現在她們卻把手裏的事情都停下，就隻是為了幫她。
“喂，少露出這幅表情，”司徒美不願意讓她覺得虧欠了她們，安慰道：“我和阿南也想放個假，休息休息。”
“我都知道。”舒嘉芮也不矯情，會心一笑。
與此同時，桌上的手機響了。
“You"rejusttoogoodtobetrue
"ttakemyeyesoffyou
You"dbelikeheaventotouch
Iwannaholdyousomuch”
童幼南瞄了一眼來電顯示，跟她們打了聲招呼，就出去接電話了。
舒嘉芮看看表，“我也該回去上班了。”
“去吧去吧，”司徒美小聲抱怨道，“從我認識阿南的那天起，她的手機鈴聲就沒換過，聽得我都審美疲勞了！”
“行了行了，別抱怨了啊，桌上的蛋糕都是你的，”舒嘉芮把一個草莓蛋糕推到司徒美跟前，“來不及了，我真的要走了。”
司徒美：……
不知為什麽，舒嘉芮從電梯間走出來的那一刻，就覺得辦公室氣氛有些怪怪的。
同事們都若有若無的打量她，眼底的情緒她很熟悉——是鄙夷，不屑，就和今早的安娜一模一樣。
隻是她不理解，一個午飯時間而已，為什麽會突然多出來這麽多安娜？她可一句話都沒跟這些人說過！
“舒嘉芮，給我下樓買杯咖啡！”
舒嘉芮循聲望去，是一位珠寶設計師，好像叫鄭瑤。
“看什麽看？”鄭瑤無辜的眨著大眼睛，“新人助理下樓給設計師買杯咖啡不應該嗎？果然是新人，真不懂規矩！”
“OK，沒問題。”舒嘉芮的眸子閃了閃，什麽都沒說的就應下了。
旁邊一直在偷偷觀察這麵失態發展的大小設計師也忍不住了，她們沒想到舒嘉芮會這麽好欺負，覺得一定是被上午的事嚇怕了。
“還有我，我想吃城北的披薩！”
“我要徐記的杏仁糖！”
“三萬裏的芒果幹不錯，幫我捎一份上來。”
……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來找舒嘉芮跑腿，而角落裏一個長發披肩，穿著樸素的女人冷眼看了看她們，拿起手中的畫筆，繼續繪圖。
舒嘉芮一一應下她們的要求，微笑著走進電梯。
不過她下了一層樓後又出來，順著樓梯上了樓，在茶水間找了個僻靜不易被發現的地方，聽著辦公室裏麵的談話。
“瑤瑤，你膽子真大，人家可是舒家大小姐啊！”一個女聲傳來。
鄭瑤不屑一笑，“怕什麽，你沒聽總監中午說的？那女人六年前就被舒家趕出了，算什麽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