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因為你蠢
安娜拖著疲憊的身體下了電梯,剛準備掏出門卡開門,隔壁房間門就打開了,房東從裏麵走了出來。
“安娜你回來啦,五樓那個又不交房租,真是逼我動手趕人,可人家這麽嬌弱,怎麽能做那麽粗魯的事情呢?想來想去還是外麵的人來動手吧,唉,她就不像你,你看你的房租就從來都不用我操心……”房東自顧自的欣賞著自己剛買的金手鐲,抬頭,沒想到安娜居然是這幅樣子。
眼線和眼影因為淚水已經花的不成樣子,睫毛膏暈染的到處都是,順著淚漬幹涸在臉頰上,簡直慘不忍睹。
“你你你,大白天的你裝鬼是不是!嚇得我這個心髒啊……”房東不斷拍著自己的胸口,還不忘顯擺出她的金手鐲。
“房租……”因為之前嘶喊的緣故,安娜的聲音有些沙啞,“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房租我可能要過一陣兒才能交上。”
房東又仔細打量了安娜一遍,這個慘樣子一看就是丟了工作的,態度立馬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道:“過一陣兒?過多久?我告訴你,我這裏可不是慈善中心,最多三天時間,交不上來就立馬給我滾蛋!”
安娜攥著門卡的手緊了又緊,從來都是她對別人頤指氣使,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一直以來她最瞧不起的就是房東這種人,覺得她們就是些暴發戶,但現在她除了跟人家裝孫子,毫無他法,“三天的時間太倉促了,我最近遇到點麻煩,您能不能稍微給我寬限一點時間?”
“寬限個屁!”房東叉腰瞪眼,“就三天,交不上錢就立馬給我收拾東西走人!別耽誤我租給其他人!”
“好……我會盡量按時交錢……”安娜咬牙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房東冷哼一聲,輕蔑的目光從安娜身上略過,扭著肥碩的腰肢離開了。
安娜捏緊拳頭,氣的渾身顫抖。這個房東知道她工作好,所以平常對她也算是客氣有加,甚至偶爾還會為了搶限量款給她送點禮什麽的,結果現在她剛一落魄就開始催她交房租,一點情麵都不講!
見高踩見低拜的狗東西!
她家住在郊區,家境不算特別好,但也勉強能算個小康,父母都不用她操心,所以她一直花錢也是大手大腳,屬於月月光的那種。
現在已經是月末了,本來如果不出今天這檔子事,正常再過不到一周她就能領到這個月的工資了,正好交房租,而現在不僅工作丟了,她甚至從此連這個行業的邊緣都觸碰不到了!
沒了南林集團設計師那種高薪水的職位,她要拿什麽供養這座租金高昂又十分搶手的公寓?
舒嘉喬,舒嘉芮,樊莊雅,你們等著!安娜要緊牙關,在心裏將這三個人詛咒了一百八十次。
“是不是在罵我?”一道清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安娜身體僵了一下,回頭就看見穿著黑腰純白色連體褲的舒嘉芮。
“你來幹什麽?”安娜強忍住上去撕人的衝動,“要是來看我笑話的,那你大可不必!右轉電梯間,走好,不送!”
“你太高估自己了,這種笑話給我錢我都不會去看的。”舒嘉芮笑笑,指了指她手中的房卡,“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反正你也快被房東趕出去了。”
“你!”被戳到痛處,安娜把包包往地上一扔,衝著舒嘉芮就要撲過去廝打,“都是你,你這個賤女人!你是故意陷害我的,故意把設計稿放在辦公桌上的對不對!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活該總經理討厭你,活該全世界都討厭你,活該活該,你為什麽不去死!!!”
安娜像是瘋了一樣,再配上她花了的臉裝,哪裏還有什麽設計師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個菜市場擄胳膊挽袖子打架的潑婦!
舒嘉芮聳聳肩,就知道有的人吧,你不打她,她就永遠不長記性。
抬腳,高跟鞋正好踹在女人的小腹上,趁著她彎下腰之際又用鞋跟在安娜的雙膝上蹬了一腳,後者直接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舒嘉芮一回手撈起她及腰的長發,用力的向後一拽,霸道的將它纏在腰帶上,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安娜直接就疼的飆出了眼淚。
安娜:“……”
這女人混黑的嗎?!動作這麽標準連貫是要鬧哪樣!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舒嘉芮雙手互拍了幾下,撫了撫自己身上雪紡質的連體褲。
幸好她今天沒穿裙子來上班,不然教訓起人來還真是挺不方便的呢!
安娜的長發係在腰帶上怎麽也掙脫不開,膝蓋痛的像是骨折了一樣,她被迫跪在地上仰望著舒嘉芮。
優雅高挑,氣質出眾,像是遺落的明珠一般,任人怎麽也無法將她和剛才收拾自己的人聯係到一起。
安娜頭皮被勾的生疼,卻倔強的不肯求饒。當然,她也不敢再說什麽侮辱舒嘉芮的話,雙方武力值懸殊太大,再怎麽強她也不想多受些皮肉之苦。
舒嘉芮抱著臂,居高臨下的俯視安娜,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第一腳,因為我到公司的第一天你就開始陷害我;第二腳,因為你不經我的允許就擅自拿走我的設計稿,還想幫助樊莊雅據為己有;至於最後這個動作……”
舒嘉芮彎下腰,看到安娜臉上那花掉的妝容,露出嫌棄的表情,“這算是幫你自己教訓你自己了,因為太蠢!不用謝我了!”
“我蠢?!嗬,”安娜冷笑,“你倒是聰明啊,可我怎麽就沒見到舒嘉喬對你多喜歡一點?”
舒嘉芮挽唇,毫不在意,“他不喜歡我又如何,我不依舊成為了南林集團的高級設計師?可你呢安娜,被樊莊雅拋棄的棄子,從明天起要靠什麽吃飯呢?”
“你!”安娜怒目圓睜,雙眼凸出如銅鈴一般。她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卻什麽動作也不敢有——不知這女人怎麽弄得,她的頭發就是緊緊的拴在腰帶上,怎麽樣也弄不下來,輕輕一動都覺得頭皮仿佛要被掀起來一樣,
“我說錯了嗎?”舒嘉芮無辜的眨眨眼,“你不是樊莊雅的棄子嗎?出了問題她不是舍你保她,毫不猶豫的就拿你頂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