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配不上她的信任
“聽你說話的這種口氣,就像是在施舍乞丐一樣!”柳書芹的眼神逐漸變得幽怨,“就好像我們母女二人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承蒙你們舒家大恩大德!”
“難道不是嗎?”舒嘉芮好不客氣的回頂道:“你見過哪裏的乞丐能一下子要到這麽多錢的?我看應該說你們是吸人血的螞蟥才對!”
“隨你怎麽說,”樊莊雅挽著自家母親的手臂,拿過旁邊的包包,脊背挺得筆直,“反正舒家要沒了,南林集團也要沒了,你們曾擁有的一切,很快就要變成我和母親的了!”
舒嘉芮勾勾唇角,淺笑著搖了搖頭。
樊莊雅才不管她什麽表情,一個扭腰就將人拱到了旁邊。
因著她們一直在門口說話,所以將舒嘉芮推開後,樊莊雅一抬手就能碰到門把,輕輕用力便推開了門。
隻可惜,門口站著一位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男人。
幾乎是同一時刻的,男人的手便緊緊掐上了她的脖子。過於用力的肌肉聳起,緊緊撐著他身上的白色襯衫,他竟然直接用這種方式,將樊莊雅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不……不……不要……啊……”樊莊雅的臉憋得通紅,隱隱有了翻白眼的跡象,她拚命的抓撓,卻撼動不了男人半分。
“嘉喬!你……你這是幹什麽啊!”看女兒這個樣子,柳書芹嚇得臉都白了。她朝著舒嘉喬撲過去,想要阻止他,但她這點力氣根本不夠用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樊莊雅的臉又紅漲紫,最終變成有些發黑的深紫色。
許是這個顏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所以舒嘉喬才稍稍找回了一些神誌,帶著恨意厭惡的將樊莊雅丟在地板上。
“啊……”舒嘉喬的力道不小,樊莊雅嬌嫩的手臂很快就磕出了一片青紫,但她也顧不得這些疼痛,拚了命的咳嗽,像是要將肺都咳出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柳書芹氣的要死,剛想回過頭訓斥,眼睛卻意外的對上了那雙猩紅如血的眸子。
她離舒嘉喬的距離不近,卻依舊能看的出來他全身都在顫抖,臉上的肌肉繃得死緊,整個人像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麽。
那句‘剛才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被她硬生生的又吞回了肚子裏。
看舒嘉喬的反應,應該是站在這裏很久了,她微偏頭,恨恨的瞪了舒嘉芮一眼,知道自己又中計了!
難怪剛才雅雅拍她手機的時候,她沒有反抗,原來從始至終,她根本就沒想過要離開這裏,什麽去見童幼南,都不過是迷惑她們的幌子而已!
為的就是讓舒嘉喬聽到她們親口說出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切!
可她還有一點想不明白,她舒嘉芮是怎麽確定舒嘉喬會出現在門口的?
難道是之前說好的?
——不,不可能。
如果是提前說好的,舒嘉喬不會是這種反應。
難道真的隻是巧合而已嗎?
當然也不是。
舒嘉芮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的情緒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其實早在她來到酒店之前,就已經編輯好了一條短信,上麵寫了這裏的房間好,然後保存為定時發送。
簡奪給她的東西,自然是功能強大,非同一般。更準確的說,這條短信應該算是‘定位置’發送,當舒嘉喬到達舒家,這條短信就會自動發到他的手機上。
這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我真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是如此無恥的白眼狼!”舒嘉喬咬著牙,眸子血紅一片,像是要將口中的每一個字都嚼碎了一樣。
他恨的幾乎發瘋,不光恨別人,也同樣的痛恨自己。
其實今天柳書芹和樊莊雅說的事情,嘉芮曾經都用這樣那樣的方式暗示過他。
在母親經常帶他們去的山頂,她去給他送蛋糕,說出自己的委屈,卻被他狠狠的將蛋糕摔在地上。
在夜店靡色,當時油鹽不進,仿佛不會被任何事情、任何人打垮的舒嘉芮,在麵對類似毒品的東西時,像是見到了可怕的惡魔,身體忍不住的抖。
在舒家,在將樊莊雅和柳書芹趕出家門的那一天,當時都鬧到那種程度,隻要他和父親開口,將支票匯款的事情追查到底,那麽也許早早的就能知道這母女兩個的為人。
可他們選擇了緘默,他們不願意讓兩家的關係差到極點,他們想著以前樊成禮對舒家的恩情,他們想做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就是這一次又一次的忍讓,一次又一次的不忍心,一次又一次的妥協,幾乎將嘉芮推進了地獄!
樊莊雅有些話說的確實沒有錯,隻要她們裝可憐,隻要她們流淚,他和父親總偏向她們那一邊的!
即使嘉芮為南林集團、為舒家付出了那樣多,即使他們將她的努力都看在眼裏,即使他們已經徹底對她改觀,即使他們想要拚了命的彌補她,即使他們願意豁出生命去愛她,但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樊莊雅母女!
父親會將地理位置極佳、價值幾百萬不止的別墅送給她們住,每個月也會按時給她們打去數目不小的生活費。
而他更是,就算她們母女兩個不住在舒家,但隻要樊莊雅開口要錢,他沒有一次不滿足她們的,並且為了防止衝突,他做的這些都是瞞著妹妹的!
他真是個混蛋啊!
他非但沒能保護自己的妹妹,反而成了惡人的幫凶!
舒嘉喬心裏難過的幾乎要泣血!
聽剛才聽到的話,他知道了嘉芮從海灘party回家,身體四肢忽然被打上石膏,那些深深淺淺,縱橫交錯的傷痕,都離不開樊莊雅那個女人。
可舒嘉芮沒說,她一個字都沒說。
甚至在柳書芹母女打著‘拜訪’的旗號來到舒家時,她還很有風度的讓她們進了屋。
為什麽?
因為她知道,就算她說了,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他和父親還是不會相信她的,沒準還會與她產生心理隔閡,所以她才保持了緘默。
他和父親根本就配不上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