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同意她離開
卻不想,簡奪冷淡的勾起嘴角,“是嗎?”
阿深麵露不解。
“你們上當了,一個誤導的幌子而已。”簡奪淡淡地說:“司徒美所在的那家偵探所,我查過。確實有些得罪人的地方,但絕不至於專門對司徒美下如此重的手。”
“而且你忘了嗎?那個老院長說過,對方讓他打的電話裏,提到了柯黎,會所抓來的男人也承認與她對接的,是一個華國女人。”
阿深眉毛狠狠一抖,“您的意思是,幕後黑手就在我們身邊?”
簡奪譏諷地笑了笑,沒說話。
他對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看了一會兒,轉而問道:“少夫人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有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阿深說,“樊成禮先生去世的太早了,他們一起住的房子也被柳書芹草草地賣掉了,能找到的有關痕跡少之又少。”
“你說草草賣掉?”簡奪忽然回頭問。
阿深:“是的,據她之前的鄰居說,柳書芹母女倆當時走的特別急,所以房子的出售價格比市麵上低很多。”
不對。
就算有丈夫的遺書,母女兩個也不應該這麽著急才是。
人情是不穩定的,但不動產是實打實的啊!
她們為什麽會拋棄已有的,而不顧一切地去追逐虛無的呢?
“多加點人手,盡快查。”簡奪按了按眉心。
“是。”
阿深頓了頓,卻站在原地沒離開。
“還有事?”簡奪抬頭看他。
阿深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您為什麽認定,對方就是衝您來的呢?”
阿深一直都很不解。
至少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麽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少爺與此事有關聯。
但少爺卻好像對此深信不疑。
“猜的。”簡奪垂下眼簾,“不會錯。”
畢竟包括連舟在內的所有人裏,隻有他身邊藏了個定時炸彈。
又是華國人,又在國外有人脈,除了簡景明,他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阿深扁扁嘴。
少爺說的這麽堅定,隻怕是八.九不離十。
看BOSS不準備回家的樣子,阿深體貼道:“少爺,用幫您在附近的酒店定個總統套房嗎?”
家不回了,但覺總還是要睡的。
簡奪疲憊的靠在椅子上,正想點頭,卻見不遠處的手機亮了。
電話那頭傳來舒嘉芮軟軟糯糯的聲音:“你幾點回來呀?爺爺都撐不住回屋了。”
簡奪有一點驚訝,到這個時間還沒消息,他以為她不會打電話過來了。
“你……怎麽還不睡?”他的聲音有些啞,還有些艱澀。
“在等你呀。”舒嘉芮百無聊賴地拿起一顆葡萄,送進口中,“你不在我睡不著。”
以前舒嘉芮是沒有這個毛病的。
但時間久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簡奪的目光忽然柔和下來,她嬌嬌的聲音,把他堅硬的心熨帖的無比溫暖。
阿深在一旁低著頭。
看少爺這個表情,電話裏的肯定是少夫人沒跑了。
他默默把退掉了剛訂好的酒店。
覺得今晚估計是用不上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自家油鹽不進的高冷總裁,有一種輕的不能再輕,柔的不能再柔的聲音說:“乖,我二十分鍾後到家。”
阿深:“……”
就這個察言觀色的能力。
還有誰?
還!有!誰!
簡直沒誰了!
簡奪掛了電話,起身準備去衣架上拿外套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屋子裏還有個人。
阿深上前,從西服口袋裏摸出一把車鑰匙:“我送您回去。”
“好。”
簡奪回到老宅的時候,傭人都都睡下了,舒嘉芮正坐在客廳吃檸檬。
“累壞了吧?”她小跑著過去迎接他。
“還好。”簡奪心驚膽戰地扶住她,“小心,注意安全。”
舒嘉芮吐吐舌頭,“是公司出什麽緊急的事情了嗎?”
“沒有。”簡奪抱著她往裏走,“我去和禹浩炎打個照麵,交接一下。”
“這樣啊……”
舒嘉芮心疼地摸了摸他眼底的青黑,“那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好。”
簡奪親親她的嘴角,“麻煩簡太太了。”
舒嘉芮笑了笑,顛顛地上了樓。
簡奪慢悠悠地走在後麵。
這樣的幸福還能持續多久,他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等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舒嘉芮靠在床頭看書。
大抵是下午睡飽了的緣故吧,她現在看起來特別精神。
簡奪披著睡袍,額角有一滴水珠順著堅毅的下巴,劃過喉結,最後吻住精致的鎖骨。
好一副美男出浴圖。
簡奪看著舒嘉芮有些花癡的小臉,心事重重地舔了舔嘴唇。
若換成往常,他一定會對她的反應很滿意,然後好好的折騰她一下。
可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司徒美和柯黎。
他覺得,如果不趕緊把事情說明白,他今晚怕又是個無眠之夜。
舒嘉芮看出他的不對勁,她把手中的書扣到床頭櫃上,語氣溫柔:“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和我說?”
簡奪默默拉開被子躺進去。
要說嗎?
她若是因此不要他了怎麽辦?
簡奪二十多年,不知道怕是什麽滋味。
這一刻,變本加厲的全體會到了。
“讓我猜猜。”舒嘉芮歪著小腦袋,“和小美有關是嗎?”
簡奪絕望地閉上眼,幾不可聞道:“恩……”
“你查到線索了?”
“恩。”簡奪睜開鷹眸,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緩緩開口:“也許……和我有關。”
舒嘉芮瞬間愣了,怔怔地看著他。
簡奪別開眼,生怕在這張自己愛到極致的臉上,露出厭惡埋怨的表情。
“對方應該是衝我來的……換句話說,司徒美是因為我才會遭遇不幸。”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
除了破釜沉舟,快刀斬亂麻以外,他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臥室裏漫長的靜謐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簡奪不斷深呼吸。
像即將被推上斷頭台的死刑犯。
她該生氣,該恨的,簡奪想,如果不是她,司徒美跟不會變成一個殘疾人。
這一次,即使是她要離開,他大概也是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