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真名
【68】
“她是怎麽了？”氣氛不知為何變得奇怪，戈薇隻好問向一旁沉靜似乎知道什麽而沒有行動的桔梗。
“認清現實了。”桔梗淡淡的回答道。
“認清，現實？”戈薇眨眨眼，“什麽意思？”
“我曾聽說，這世上有些人如果遭逢痛苦不堪的事情，會為了保護自己，而變成另外一個人。”這句話桔梗不隻是對戈薇說的，也是對跪在地上沒有反應的珊瑚說的。
珊瑚還是沒有反應。
變成另外一個人？一旁戈薇詫異了，默默想起了以前翻過的精神方麵的書。
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是雙重人格，還是催眠暗示？不管是哪個都是精神上的問題吧！
真沒想到。
戈薇一點都沒有懷疑桔梗的判斷，反而發現若是珊瑚真的有問題，那麽剛剛發現的不妥反而有了解釋了。
戈薇就奇怪，之前珊瑚發現這裏是一片空地的時候覺得自己帶錯了路，所以有些慌忙是正常的，但是也不至於慌亂到語無倫次，手足無措吧。
……除非是，珊瑚知道自己沒走錯路，甚至知道自己之後會發現什麽。
想到桔梗的話戈薇眼神暗了暗，無法接受痛苦不堪的事實嗎？
從之前的消息來看，珊瑚是在人見城中先遭遇了父親同伴慘死的事情，之後才發現除妖師被滅族的事情，以這個順序的話，也就是說珊瑚可能還在人見城的時候精神就開始出問題了嗎？
那麽戈薇她們一開始在除妖師村落見到的珊瑚，就是不正常的狀態嗎？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看著麵前沒有反應的珊瑚，戈薇想到，為什麽珊瑚現在又出問題了？！
又及，桔梗有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戈薇很想開口問問桔梗，不過看著桔梗一心盯著珊瑚的模樣，她想了想，還是默默降低了一下存在感。
現在可沒她什麽事情。
然後桔梗又開口了，果然不是對戈薇說的，而是對跪在地上的珊瑚一連問道。
“你是除妖師血脈的最後一人，你是打算就這樣在夢裏麵待一輩子嗎？”
“就這樣讓血脈斷絕，讓你親人存在的痕跡消失在時間中？”
“珊瑚，或者說，岩崎竹中！”
聽到最後一句，跪在地上的珊瑚終於有了反應，她沒有抬頭，隻是聲音低沉有些沙啞的說道。
“我不甘心。”
****
岩崎竹中？這是男孩子的名字吧。
一旁默默旁觀的戈薇聽到桔梗的話語思緒不由偏了偏，然後之後發生的事情終於讓她抓到了重點；珊瑚有反應了！
欸，不過珊瑚說的是什麽意思？還有，桔梗說的岩崎竹中是指誰？珊瑚嗎？珊瑚怎麽有兩個名字？
戈薇心裏一堆疑問，可惜現在都不適合說出口，她有些心癢癢的看著對峙的桔梗和珊瑚，恨不得讓她們一次性把話說清楚！
……好吧，她知道這不可能。
桔梗此時也顧不上一旁的戈薇，她的注意力還在跪著的珊瑚身上。
可是除了剛剛麵對桔梗層層遞進的詢問而被逼出了一句話之後，珊瑚卻又開始沉默了下來。
隻是和之前無聲無息的沉默有些不同，這一次珊瑚雖然沒有言語，身體卻緊繃了起來，似乎正在和什麽做鬥爭似得周身的氣息變得嚴峻而弩張。
發現這一點的桔梗沒有再開口，戈薇看著側臉神情淡淡的桔梗，總覺得她貌似知道些什麽。
比如，關於現在還在沉默的珊瑚，之前前往的除妖師族地，或者……說起來當時桔梗為什麽會提起珊瑚客死他鄉的父親同伴呢？
戈薇托起手臂輕撫下巴，突然想起之前桔梗對珊瑚說的幾句話。
她那個時候本來以為桔梗隻是想要轉移一下珊瑚的注意力，所以才順勢引導珊瑚重新回到出事的地點——人見城來確認事實。
可是現在看到珊瑚的反應……精神出現問題的人最忌諱受到刺激，而且比起言語上蒼白的描述，親眼所見的事實更迫人心。
桔梗莫非是打著要刺激珊瑚的意思，所以才會要到這裏來嗎？
桔梗聽不到一旁戈薇在心裏的猜測，但是她的確是為了刺激珊瑚才有了這些行動上和意誌上的引導。
畢竟一開始桔梗就是為了見到除妖師血脈的傳承者而來，可是半路上才知道除妖師一族出了事，眼見隻剩下這麽一隻獨苗，於情於理，又怎麽可能袖手旁觀呢？
隻是，這樣粗暴的刺激也是有弊端的。
如果被刺激的人意誌堅定，那麽就很有可能恢複正常，可是若正好相反，那麽那個人也有可能永遠都是那副不正常的模樣。
桔梗願意賭一賭，賭除妖師一族的少族長如同她的聲名一般當之無愧。
……當然了，若是名不副實，那麽一輩子活在夢裏也許對珊瑚也比較好，京都神宮自然能保除妖師一族最後的血脈一世無憂。
——隻是除妖師一族，也就真的滅族了。
長久的寂靜之後，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珊瑚終於有了行動，她站了起來，低著頭，本來依偎著她的雲母也睜開眼站到了她的身側。
珊瑚伸出手，雲母沿著她的手臂順勢跳到她的肩膀上，靠在珊瑚的頭側。
珊瑚摸摸雲母的絨毛，嚴峻的氣氛隨之一朔，她抬眼看向眼前聲息淡薄的巫女。
“……初次見麵，我是岩崎竹中。”珊瑚欠了欠身，對家族依附的京都神宮巫女使用了敬稱，說道。
“雖然不知道您是怎麽知道我出了問題，不過我能醒來真是多虧了您，萬分感謝。”
珊瑚直起身，終於露出了她琥珀色的眼眸；冷靜，沉著，和之前茫然無措的眼神完全不同。
——這才是一族的少族長該有的眼神，雖然年輕尚顯稚嫩，可是心有所仗行有所依，是未來足以撐起一族的頂梁。
……雖然那樣的未來，已經再也不會到來了，一旁的戈薇心中歎息的想到。
“清醒了嗎？”桔梗淡淡的問道。
“嗯，從來沒有這麽清醒過。”珊瑚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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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糅文原創的人物和二設人物都有，隻是日常文出場節奏比較緩。
私設如山不考據。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