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毀滅
【100】
以除妖師的名義行走於世的人有很多，從很久以前，到很久以後，或許會有隱而不出的年代，其家族的曆史綿延千年時隱時現，但是卻從來沒有斷絕過。
直到最近除妖師滅族事件。
犬夜叉本來以為當初聽到除妖師一族滅族已經足夠是震驚了。
沒想到等他為了這件聳人聽聞的事件翻山越嶺，跋山涉水的來到他本以為不會再回來的地方，所聽到的事實又讓他重新震驚了一次。
“五十年前？除妖師一族這五十年可是在島上聲名鵲起，你說他們五十年前就消失了，那我聽到的消息莫非都是假的的不成。”
犬夜叉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雖然理智上他知道白衣妖怪是不會說謊的，可是情感上……
犬夜叉前幾天可是剛去過除妖師村落的，雖然除妖師村落一陣蕭條，繁華不再。
但是其族內的少族長珊瑚現在可是好好的活在世上的，犬夜叉親眼見過，絕對不是別人假冒的。
何況五十年前……雖然犬夜叉沉睡了五十年，對這五十年間的局勢變化於精細處了解還不太深，可是大致的變動情報他是知道的。
來東原之前犬夜叉更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東原現在的局勢不說百分百，起碼百分之七八十他也是知道的，近幾年人族式微，東原蠢蠢欲動。
而一力壓下妖族年輕一代，以女子之身坐鎮東原邊境的除妖師少族長珊瑚之名更是情報的重中之重，絕不可能被忽視的。
但是，今日卻聽聞除妖師早就消失的消息……誰能信？
“……”白衣妖怪沉默不語。
“我不是在懷疑你的能力。”
少頃，犬夜叉回過神揉了揉眉角，解釋了一句，說道。
“你從來不曾離開禁地所以你不知道，這幾年與東原對峙的人類中有一個叫珊瑚的，她是除妖師的少族長，我前幾天曾遠遠見過她一麵，她的確是除妖師的血脈沒有錯。”
白衣妖怪聞言皺了皺眉，似有不解，而後放眉，緩緩道：“除妖師，血脈消失，沒錯。”
“那這幾年還在活動的除妖師一族如何解釋？”犬夜叉眉眼一挑，追問道。
“血統，不正。”白衣妖怪道，“正統，消失。”
“血統不正？”犬夜叉抱胸，道，“你是說這五十年間的除妖師都是血統不正的？”
白衣妖怪點點頭。
犬夜叉皺了皺眉頭，似在思索什麽，複又說了一句。
“對你來說，不，”犬夜叉突然想到了什麽，立馬改口道，“莫非對你們來說，血統不正的血脈世家就是等同於消失了嗎？”
白衣妖怪又點點頭。
然後白衣妖怪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口道：“血統，不正者，不得，善終！”
不得善終？這個批語可真是嚴重，犬夜叉想到，複思緒一轉，想到了除妖師被妖怪圍殺致死的結局，不由想到，可不是不得善終嘛！
隻是，為什麽？
犬夜叉本來還想再追問幾句，卻驟然想到，在這亂世之中，命是最輕賤的，得善終者本來就沒有幾個，如今也不過是更少了幾個而已，最多是原因各有不同，結果都是差不多的。
多問幾句，欠的人情就更多了，犬夜叉想了想，對人類的事情的確提不起太大的興趣刨根究底。
之所以提起除妖師一事也不過是因為與桔梗有關的原因，再多的也就罷了，犬夜叉最後還是輕飄飄的一帶而過，沒有再問什麽。
沉默了一會兒，先開口的反而是看似冷淡的白衣妖怪。
“你來，這裏，做什麽？”白衣妖怪問道。
犬夜叉聞言，垂下的眉眼動了動，抬頭，露出了琥珀色晶瑩的眼眸，眼底深處有什麽思緒一劃而過，讓人更看不到眼底。
犬夜叉似在思索什麽，沒有馬上開口。
白色妖怪很有耐心的在等，隻是黑白分明還帶有幾分懵懂的眼眸深處有著幾絲不解。
算起來，他與犬夜叉有來往的時間不長，可是彼此間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犬夜叉自幼時起便有幾分優柔寡斷，大概是隨了他人類的母親，可是一旦決定了什麽，犬夜叉反而會比旁人更義無反顧的去完成，絕不會拖泥帶水。
當初犬夜叉離開這裏的時候，曾言再不會回到這裏，如今卻回來了，想必是他決定要做什麽事情，而要做的事情大概與這裏有關。
可是終於等到白衣妖怪問了，犬夜叉居然又躊躇了起來，這……還真是不尋常。
“你，曾言，不回來，”白衣妖怪久久等不到犬夜叉開口，便道，“回來了，怎麽，不敢，了？”
“誰說我不敢說！”犬夜叉聽懂了白衣妖怪的畫外之音，嘴角輕搐，說道，“你耐心就不能好一點嗎，我正要說!"
白衣妖怪作洗耳恭聽狀。
犬夜叉也不再猶豫，果斷的說道“你在這裏待了快兩千年，難道不想出去嗎？”
白衣妖怪聞言，依然有些懵懂的道：“我要，守護，這裏，”
他道，“這是，職責。”
“這片禁地消失了，你的職責就不在了。”犬夜叉說的更明白，這次白衣妖怪聽懂了。
“你要，毀了，這裏？”白衣妖怪問道，隨後又馬上否定了犬夜叉異想天開的主意，“不，可能。”
“你，沒有，力量。”白衣妖怪道。
犬夜叉聞言也不惱，他退後幾步，隨即拔出了一直隱於腰間的妖刀，鐵戈磨刀之聲起，眨眼間不起眼的破爛小刀煥然一新，一把嶄新的大刀便握在犬夜叉的手中。
“飲萬千妖血，滅人間萬國，隨我父親征戰沙場數千年，最後用於保護人類的妖刀鐵碎牙，用這樣一把刀，你說力量夠不夠？”
犬夜叉雖然後退了幾步，但是白衣妖怪還是能感覺到他手中妖刀所蘊含的金戈鐵馬之能。
聽聞犬夜叉此時的追問，在犬夜叉來到這裏不短的時日之後，白衣妖怪終於給了個正眼看向犬夜叉。
黑白分明的眼眸仍有幾分懵懂，卻更加深不可測了。
犬夜叉見狀勾了勾嘴角，沒有戒備，反而轉手把手中的妖刀鐵碎牙歸鞘，說道。
“這個禁地禁錮了你兩千年了，扶遠。”犬夜叉道，“也禁錮了妖族兩千年。”
“是時候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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